“快來人呀!有人溺水了……”
一聽說有人溺水,大家都紛紛往水下跳,我站在岸邊看着水面,攪拌的水面明顯是那兩母女把人按在了水裡,可從我們這個方向看過去。就是那人溺水在水裡。
河面上漂浮着一些黑色東西,因爲隔得太遠我有點看不清楚。
“喂!這人被水草纏住了,我們拉不起來,再下來幾個人。”
下面的人喊着,說着就有幾人又跳下去,我拉着其中一個妙齡女孩,“你有帶剪刀嗎?剪眉毛的都行。”
“你要來幹嘛!”女孩像是有點戒備的捂住包包,我心裡一急,“要想救人,必須要剪刀。”大聲說着。
女孩可能見我急了。連忙從包裡拿出一把剪刀,不是眉剪,而是類似於收工剪刀一樣的剪刀,我拿着剪刀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跳進了水裡,將剪刀插在水裡的底下,嘴裡唸叨一句,那邊就聽到有人喊,‘拉上來了。’
人都上來了,我從水裡拔出剪刀。清洗乾淨然後爬上岸遞給女孩,“你的剪刀。”
“小樂,擦一下吧!”
張林飛拉過我。讓我坐在他半蹲的腿上,幫我檫着腳上的水珠然後穿好鞋子。
“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而他卻只是溺愛的摸了摸我的頭髮。“站好了。”細心交代。
我這邊弄完,水裡的人也爬了上來。也不知道是誰叫來的救護車,不一會兒那個溺水的人就被救護車帶走了,我看着水面,纔看清楚那些浮現在水面的東西,是女人的長髮。
“這位小姐……”
一個渾身溼透的男人走了過來,身邊跟着剛纔我要借剪刀的那個妙齡女子,他看着我有點不好意思,然後拿出剛纔的那把剪刀,小聲問我,“這個小姐,剛纔我聽我女朋友說,你拿着這把剪刀跳進水裡,然後我們那邊就把人拉出來了,那你是不是在水裡看到了什麼,還是說着水裡真有水鬼,可這要是有水鬼這把剪刀有啥用呀!”
我看着他手裡的那把剪刀,又看了看他身邊站着的女孩,耐着性子的說着,“你都說了,這水裡要是真有水鬼,這把剪刀也沒啥用,那你還在懷疑什麼,我就是瞎碰碰,我那知道這水裡有啥,剛纔你下去了,你應該知道這水裡啥都沒有吧!”
“也是。 [800]”男孩撓了撓頭,“我剛纔一聽喊有人溺水了,我就跳了下去,然後還有幾個人一起拉那個溺水的人,可當時我們就感覺着水裡好像有啥東西纏着他一直往下拉,我們不管咋拉,那水下的東西都跟絞了勁似的往下拉。
他們之前說,這條河有一對母女淹死了,而且每天晚上都會找男人揹着過河,我也是和我女朋友兩個好奇才來着看看,根本啥都沒有嗎?果然傳說都是騙人的,我想那纏着那哥們的東西,一定是水草,要說着河裡這些年也沒人清理,這有水草也是正常的不是。”
“恩,你能這樣想就對了。”看了一下時間,也不早了,當下和那對小情侶說了拜拜,我就和張林飛準備回去,一直到回去的路上,我還在想着那件事情。
“是女鬼作怪吧!不是水草。”
知我者張林飛,我不說他就能猜到我在想些什麼,也不矯情,我當時就點點頭,“我當時也沒太看明白,但應該是那對母女。”
“那你剛纔插一把剪刀在哪裡,是爲了剪短那個纏着那男人的東西。”
“恩,當時我就看到水面上一片黑色,太遠了看不清楚,所以我想應該是女水鬼的頭髮,所以我當時也就是試試,沒想到真的行了。”
“那你還在想什麼?”
想什麼?我靠在車窗。
五奶奶總說什麼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我們雖然走的是陰陽,吃的是鬼路飯,可做事卻不能陰損,所以一開始我纔會沒太在意,只是沒想到那對母女也會害人。
張林飛把我送到門口,我從家裡拿了三炷香插在他車子前面,以我的血畫了兩道血符放在他的車裡,這纔敢讓他一個人開車回家。
正所謂夜半鬼擋路,車前插着紅香是送給野鬼吃的,車裡放着血符,是爲了警告那些東西不要靠近,我想有着這兩樣東西,張林飛應該也很安全。
“小樂回來了。”
我一進屋,五奶奶就從裡面走了出來,“還沒睡嗎?五奶奶。”我看着她,說着。
“沒呢!這人年紀一大了,就不容易早睡,林飛回去了。”
“恩。”
我扶着五奶奶在椅子上坐下,打開的電視放着梨園春,還是那臺古老的電視,只是我卻沒了小時候的興致,拉着五奶奶,我就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和五奶奶說了一遍,說完以後五奶奶就掐着手指盤算。
“這閨女應該是爲情自殺,童言無忌,許諾了終身情郎又拋棄了她,和朋友說着要去跳河尋找刺激,沒想到朋友們卻騙她先跳,然後這姑娘就從橋上跳了下去,剛好撞到了下面的石頭上面,摔死,因爲心中帶恨,所以一直留在河裡不願意離開,其母應該是思女成瘋癲,所以才受不了的跳下了水,和女兒相聚。”叼畝反圾。
五奶奶說着,我驚奇的看着五奶奶,突然不知道該說啥了。
這掐指一算我也會,但是我只能算到了一個皮毛,沒想到五奶奶盡然能把前因後果說的這麼利落,這也讓我不明白,五奶奶都這般瞭解了,爲啥之前還要問別人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看着小嘴翹的。”五奶奶放下手一笑,轉過頭沒啥力氣的一手敲着我的頭上,“現在知道羨慕嫉妒了,當初讓你好好學保仙你不好好學,偏要學啥風水,你這肚子裡幾根花花腸子你當五奶奶不知道呀!”
我眨眨眼睛,一副天真無邪裝傻的說,“花花腸子?我肚子裡大腸小腸也就兩根,拿來的花花腸子呀五奶奶。”
“恩裝,你繼續裝。”五奶奶又是對着我的腦袋一頓爆炒栗子,“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你就想着看風水是塊肥肉,你就想着看風水才能賺錢,你就是個小財迷,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沒次看到我收錢時候的表情,還有你以爲我不知道,每一次只要我不收錢,你那張臉喲!黑的就跟大黑一個顏色了。”
“那五奶奶還每一次都不收錢。”
我說完這話,五奶奶的臉卻黑了,黑的就跟大黑一個顏色。
她說“樂,有些錢咱能收,有些錢咱不能收,收錢可以,但是你要知道那錢是不是良心錢。”
當時我就不樂意了,我想着我既然出力出東西的幫人看事,那我收錢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每一次我幫人看事那顆都是拿命出去賭的,所以我一點都不覺得我收人錢,有啥不對。
第二天我還在夢裡,就被外面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吵醒,我這邊還沒洗臉刷牙的跑出院子,五奶奶就一把拽着我,“這不,這個就是我孫女,這些年她也學了我的那些手藝,你們要是信得過,就讓我孫女跟你們去看看,要是信不過,那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大師,不是我們不相信您着孫女,但是這一次真的太厲害了,你看看我家老三,現在都還癱瘓在牀上,那個血流的就跟水管子似的,這要不是一直往裡注血,我這老三就活不了了,大師我們也是聽着您的名聲纔來找您的,您這不願意出山,這不是難爲我嗎?”
“我都說了,我年紀大了走一趟不方便,我既然敢讓我孫女跟你們去,就敢保證我孫女能應付的來,既然你們要是不相信,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就另請高明吧!”
五奶奶這像是有點生氣,撇過去的臉有點難看。
“這是咋啦!”誰能告訴我呀!
“你們要是覺得行,就把我孫女拉走,要是不行,咯!門在哪裡!”五奶奶揚揚下巴,這是咋了,還要把我賣了不成。
來的一對人也是一臉的苦悶,看了我以後又看了看五奶奶,見五奶奶態度堅硬也就不說啥了,帶頭的老奶奶也只好點點頭,“那行吧!那就麻煩大師了。”然後看着說着,“那也麻煩小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走?這是要去哪呀!”
不會真的是睡了一覺就把我買了吧!我心裡打顫。
五奶奶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白了我一眼以後就讓我滾進去刷牙洗臉。
坐上老奶奶他們的麪包車,我才知道他們是想讓我去幫他們兒子看看,根據那個老奶奶說的,她的三兒子一個星期前突然七竅流血,但人卻沒啥事,當時也只是被嚇到了,血擦乾淨也就沒啥事了,所以也就沒咋在意,可是當天晚上又突然吐血,吐得止都止不住,這一家人才心驚急忙的把人送進了醫院。
後來醫院採取了一些措施是不讓他吐血了,但是檢查身體卻又沒有啥事,就在一家人又準備回家的時候,這三兒子又開始吐血,而且這一次不單是吐血,就連眼睛鼻子裡都流出了血,怎麼堵都堵不住,可是醫院又偏偏找不到對症,只好給那三兒子不斷的輸血,讓他最起碼不會吐血而死。
而當時因爲找不到病因,所以帶頭的老太太就說會不會是冒犯了誰,犯了邪病,這才根據打聽找到了我五奶奶,但再加上五奶奶年歲大了不想出遠門,這件事情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在車上聽着那老奶奶說的,除了感覺上蹊蹺了一點以外,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咋回事,還是要看看那個正主才能下着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