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每天都有那麼一鍋,我就想知道哪些人是從哪裡來的,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留心問了一下我爸媽,這附近有沒有失蹤的人口,我爸媽都一致的搖頭說沒有。這就讓我更奇怪了,如果沒有人消失,那那口鍋裡煮的什麼,難道是我看錯了,不應該呀!
有了猜測,第二天中午我就去了小商店,商店裡,我裝模作樣的買着東西。實際上我是在看着裡面的建造,看看哪有有可以隱藏的地方。
一直到中午,我看到老闆娘從一個隱藏的小門裡端出一鍋人肉,她端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那個鍋很小,不大的一個小鍋,我現在卻奇怪爲啥能裝下那麼多東西,要知道每天來這排隊的孩子怎麼說都有幾十個,就這麼一小鍋的人肉,就算是每人分一小碗,也不夠分的。
老闆娘好像發現我在看她,回頭對我微微一笑,然後就把鍋放在一張臺子上面,在走到我的跟前,“小妹妹,還沒選好要買的東西嗎?你想買什麼我幫你找。”
溫和的話。溫柔的笑,如果不是我看到老闆娘鍋裡的東西,可能我真的相信她是溫柔的,可現在我知道那那鍋東西,怎麼看都覺得她很做作、歹毒。
挑了一快香皂,我虛僞的一笑把錢交到老闆娘的手裡,然後拿着香皂就走,出門以後,我就把香皂丟進了小河裡面,那種地方的買了的東西我可不敢用,反正我也只是去打探情報,這東西,就當我土豪一次。
小小的一間店鋪,感覺也沒啥,當即我就哼着歌跑回家了。只是沒想到那個男人晚上又出現在我的夢裡,捂住我的嘴巴一遍遍的在我耳朵邊喊着救命,當時要不是他捂住我的嘴巴,我一定和他血戰到底,但也是爲了擺脫他,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就和筱憶去了小商店,筱憶還以爲是我開竅了,嘴饞了,一路上都興奮的給我講哪裡的東西有多好吃,我的臉上當時在微笑,心裡卻是在冷笑,心裡惡作劇的猜想,如果讓她知道她一直吃的東西是啥的時候,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高興。豆估長扛。
這天還是和平時一樣排着長長的隊伍,而且我發現這一次不單單來的是小孩。小說/還有一些大人,每個人手裡的捧着一個碗,咋眼一看。就好像是電視裡的施粥大會,而他們這個隊伍,就是沒吃沒喝的窮苦人民,當時我真的覺得他們是被鬼迷了心竅,要不然怎麼會對那麼一鍋東西感興趣。
等排到我們的時候,筱憶遞給我一個小碗,我沒有接而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鍋裡。
鍋裡翻滾的湯汁,一個女人的頭浮了出來,耳朵鼻子裡灌着湯汁向外流動,攪拌的勺子裡還夾帶着一個心臟,又一個受害者,我心裡難過當時就站不住了,連忙跑回去找我五奶奶,然後將我看到事情和五奶奶說了一遍以後,五奶奶卻說讓我問問我爸媽。
當時我還在想,這事問我爸媽幹啥,後來才知道五奶奶是讓我問問老闆娘之前的事情。
有了之前的調查,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又開始對我爸媽逼問。
“樂,你這幾天咋一直在問小商店的事情,是不是小商店裡有啥東西呀!”
“哪有啥東西呀!我就是看她一個人待着小商店裡,所以就問問。”
我的一輪的逼問,卻被我媽敏感的反問,當時本能的搖頭,因爲我害怕他們知道後,會吃不下飯。
我這麼一說,我媽當然不信,不過現在她信不信都不管我的事,我現在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拉扯着我媽逼問,最後還是我爸腦筋大條,說了一些事情。
他說,“那商店裡的老闆娘好像五年前就在那裡,當時是一家人做生意,後來三個人出去旅遊,半路遭遇了車禍,最後弄的一家人就老闆娘活了下來,再然後老闆娘就開始瘋瘋癲癲的,有時候大家去買東西,總是看到老闆娘一個人自說自話,當時買菜的大媽多嘴問了一句,問她跟誰說話,可老闆娘卻說在跟他男人說話,這樣的事情久了,大家就覺得老闆娘一定是太想念老闆了,所以纔對着空氣自言自語。”
當時我爸說這話的時候我和五奶奶對視一眼,而那一眼就等於交談。
我覺得老闆娘不是太想念老闆而自言自語,而是老闆就在她身邊一直沒走,第一次我去小商店的時候,明明看到一個黑影在老闆娘身邊,現在想想那個應該就是老闆了。
這事晚上我和五奶奶說道了一下,五奶奶也覺得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就當我想着和五奶奶在商量下一步的時候,我媽卻叫我出去買衣服,我媽說我都來幾天了還穿着舊衣服,趕巧今個不是很忙,就帶我出去買新衣服,當時一要買新衣服,什麼老闆娘什麼黑影通通都被我拋到腦後,一股腦的跳下牀就拉着我媽要走,原本我是想跟五奶奶一起的,但是五奶奶說她年紀大了就不去了,然後我就跟我媽一起走了。
市裡的街道熱鬧,除了上一次和張林飛他們來過一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市裡,這一次跟我媽一起來,心情明顯不一樣,上一次怎麼說都有點顧慮,這一次我是無憂無慮。
一路上我媽拉着我東看看西瞅瞅,看到啥好玩的東西都要買一份給我,就算是我不想要,她也要硬塞給我,就像是要把整條街都買下來哄我似的。
走了一路,吃飽了我媽也給我買了不少衣服,清一色的紅色,紅豔豔的,我穿着新買的小紅襖,一路跟着我媽繼續瞎逛。
周圍的燈光有點刺眼,看着看着我竟然覺得眼前開始模糊,慢慢的我就看不到我媽了,周圍的景象也開始轉變,從一開始的熱鬧變成了冷氣,原本的燈火通明變成了白紙燈籠,一盞一盞的漂浮着,就好像陰間的冥火燈籠。
“媽......”
周圍一盞盞的燈籠飄在半空,周圍沒有一點人的氣息,更不要說是我媽。
這是鬼打牆,我當下就用手裡的小刀劃破手指,擠出的血點在我的眉心,然後跟着周圍的白燈籠,向前直走。
五奶奶說遇到鬼打牆就要硬氣起來,要不然你越是怕它她就越是捉弄你,再加上我天生八字陰,這血更是陰氣十足,所以把它點在眉間掩蓋住我身上的陽氣,走在這些東西當中,他們就會把我歸爲它們的同類。
周圍的燈籠繞成一個圓圈,在我周圍就像是戲耍的孩子,我也不知道這裡是那,只知道既然這些燈籠往前走我也就跟着往前走,可是周圍的場景越來越孤僻,一直到街道變成了小山包,站在原地回頭,來時的路已經變成了山路,哪裡還有剛纔我走過的小街道。
這下真的是欲哭無淚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也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只知道周圍的場景是陌生的,陌生的大柳樹陌生的小山坡,陌生的世界就連隨風搖動的小花都顯得陌生。
“小樂,一起玩呀!”
女孩鈴鐺般的笑,一抹白出現在我的眼前,筱憶站在一顆大柳樹下折着柳條編着花帽。
“小樂......”
她的聲音和熟悉中的一樣清脆,但是我卻知道她不是她。
“小樂,謝謝你把你的一份給我。”
圓圓胖胖的小胖出現在柳樹下,站在筱憶旁邊,兩人合力夠着樹上的柳條。
“小樂......”
“小樂......”
“小樂......”
四面八方來的孩子,每一個臉上都帶着童真的笑容,叫着我的名字,然後跑到大柳樹下面玩耍。
茂盛的大柳樹張開茂密的枝葉,一根根垂直而下的柳條隨風起舞,落在孩子們的手裡,孩子們將它編成了草帽,周圍的小花盛開,孩子們踩着小花插在草帽上面,待在每個人的頭上,笑着鬧着。
我受吸引的向前走了兩步,嬉鬧的孩子看到我向着他們走過去,一個個都紛紛伸出小手想要拉我。
“小樂,陪我玩......”
筱憶的手小小溫暖,我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站在下面嬉笑,我一邊任她拉着一隻手一手扶着柳樹,慢慢的向她走去。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我習慣的用手拉扯着身上的小紅襖,另一隻手還被筱憶握在手裡,原本我想抽出手扣好釦子,哪知道拉住我的手變得冰冷,我一擡頭,白若無骨的手變成了白骨深深的爪子,嬉鬧的孩子臉上不再是單純的笑容,變成了一張張骷髏臉,拉着我的筱憶骷髏的臉上掛着驚悚的笑,拽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向下拉去......
“啊!”
我放聲尖叫,掙脫這她的手就往回跑。
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柳樹下的孩子已經一個接着一個的上來,追在我的背後喊着‘小樂...小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