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說:“看在你幫我保存力量的份上,饒你一命。”
語調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溫存,或許剛纔那短時間的溫柔態度只是爲了讓她不防備,以便將力量取走。
“你不是川穹……”杜若自然是不會信的,恢復了的川穹絕對不會是這態度,她只能相信是自己被騙了,有人要奪取川穹的力量。
“我是川穹。”川穹冷冷的說,“只不過,是一個醒悟後的川穹。”
他萬分不屑的說:“若不是被你拖累,本座哪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什麼?”杜若疑惑的看着他,甚至都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這是在責備自己?他是在嫌棄自己?他後悔了嗎?
“本座乃魔界至尊,你心裡應該很清楚,能站在我身邊的可不是你這樣卑微無能的人。”
他的話像是寒冰製作的利箭,讓人心痛的同時猶如墜入冰窖深淵。
杜若死死的盯着他,問:“川穹,你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大可與我直說的,我都能理解,你這麼說,是不是怕連累我?”
“呵。”川穹只是冷笑了聲,甚至都不屑解釋,一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杜若狠狠的敲打了自己的腦袋幾下,她懷疑自己是在做噩夢,但她沒有醒過來。
爲什麼會這樣?
她一遍遍的問自己,得不到答案。
難道是因爲和沈川身份時的不愉快讓他改變了態度嗎?不可能,他爲了自己甚至入世了,怎麼可能因爲這種小事就對自己如此的不屑?
還是說,是川穹和自己開的一個玩笑?也許過幾天他就回來找她了?
她試着給川穹找到一個這麼做的合適理由,全部都不成立。
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可能奪走屬於她的修爲和靈氣。
杜若低頭看着自己微微顫抖的手,力量的丟失讓肉身很不習慣,產生一種病弱的無力感。
“咳咳咳——”她猛得咳嗽起來,少了靈氣護體的她,被尚未完全消除的蝕骨散毒素給侵蝕,此時渾身都痛了起來。
她艱難的爬向不遠處的青木簪,將簪子牢牢的握在手心裡。好在青木簪有靈性,如今就算沒有靈力也能驅動它。
青木簪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碧青色的光落在身軀上,爲她緩解痛苦。
手指在青木簪的細紋上摩挲,這是被剛纔的天雷劈出來的,好在裂痕不深不會影響使用,否則她可真是又成了一無是處的凡人。
杜若扶着牆壁站起來往外走去,虛浮的腳步讓她不得不將青木簪化作柺杖。
成婚的小屋是她特意選的,在一個比較偏遠的山頭,也是爲了防止出現意外時好施法,所以這附近都沒什麼人家。她緩緩的走出去,想着去山腳下的鎮子上弄些藥材補養補養。
剛走到下山的小路邊上,腳下一個踉蹌就沿着山路滾了下去,一路磕磕碰碰的弄了一身的泥灰。
山腰的路比較平,杜若撞在一棵樹上停了下來昏迷了過去,青木簪重新化作簪子收到了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