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孃拉進了裡屋,沖洗了熱澡,又被灌了好幾杯熱茶,周季裹着被子,安分的窩在房間裡。
望着窗外,外面也已是日落時,春日再暖,也抵不過這黃昏的來臨,氣溫下降了的快。
周季還是很心疼着,那好不容易做好的魚竿。
窩在牀上,竟這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來時,是被阿孃叫醒,吃晚飯。
正巧,肚子也已經咕咕的叫喚着,捧着碗,學習拿筷子吃飯,雖然不太靈活,可也算成功了第一步。
嘴裡含着飯,雖然沒有肉,可難得有雞蛋可吃,味道,何其懷念,沉浸在食物中無法自拔。
院子裡卻突然傳來響聲,阿孃站了起來,往門邊走着。
大叔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卻是那個女孩,身旁還有個大嬸,應該這女孩的娘。
周季愣着,連飯都沒嚥下去,看這個女孩應該是被嚴重教育了。
“對不起”這女孩小聲的說着。
一旁的那個大嬸,說着“孩子,不懂事,真是不好意思了。”
周季,弄不懂這是什麼情況,擡頭望着阿孃,一旁靜靜站着的阿孃,握着手掌,看着這女孩說“我家阿季年齡小你一點,只希望這種事別再發生下一次。”
一旁的大嬸點着頭,不好意思的應着,“哎,回去,我也得好好說說這丫頭!”
一旁的大叔,這才走了過來,說“那,這事就算了。”
看着那女孩被拉着出了院子,周季才嚥下嘴裡的飯,大叔也坐了下來,吃飯。
阿孃夾着菜,乘湯,周季,又喝了碗湯,相當的安分。
吃完,收拾飯碗,大叔站在阿孃旁邊說“哎,這事也得怪我們平時沒太在意。”
阿孃,安慰的說“是啊,這事還是樑諾告訴了我,幸好,這孩子沒事。”
聽着這大叔突然的嘆息了一聲,周季,莫名的覺得不好意思。
房間點着的油燈,微微亮着,偶爾晃動着,有些晃人的眼。
阿孃倒了熱水,好讓大叔泡腳,周季,擦洗了臉,打算回房睡,卻瞥見房間角落的魚竿。
驚奇的走近,握着魚竿,欣喜的,跑到阿孃面前問“阿孃,這是?”
“哦,差點忙忘了,這是樑諾姐姐給你的。”
原來,她,又回去過,還特意的拿回來了。
腦袋被輕輕的拍了下,看阿孃坐小板凳上泡着腳,周季,挨着,坐了下來,看着擺放在角落的魚竿,心想,那之前還那樣對她,是不是,不太好。
想了小一會,解決方案沒想出來,瞌睡蟲倒是跑了出來,被抱了起來,周季,正想找個舒服點的位置。
才發現,抱自己的好像不是阿孃而是大叔,周季也不明白,爲什麼會對大叔特別的怕,仔細想想,也許是因爲他長的太嚴肅了。
沒辦法,周季看到嚴肅的人,就會,自然的產生趨利避害的自然反應。
在被放進被窩裡,這大叔卻沒有離開,坐在旁邊,好一會,周季忐忑的不好,都想直接醒過來睡了。
阿孃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小聲說“阿生,怎麼不睡?”
大叔壓低了嗓音,說“阿鈴,你說,這這孩子爲什麼,就是,不叫我呢?”
隱約的聽見阿孃笑了,回答着“慢慢來,這孩子喜歡吃零嘴,你給尋點好吃的,她一下歡喜,也許,會叫呢。”
“是嗎?,那我,去試試。”
周季忍着笑,好不容易,等着他們離開,這才睜開眼,側着身,又靜了下來,想着,沒想到這大叔,會這麼想,那就叫他幾聲,好讓開心也好。
安慰着想,就當是認個乾爹。
次日,周季,是半天都沒碰到大叔,下午,拿着魚竿正打算再去實驗,阿孃又有事,於是只好放棄計劃,去幫阿孃提着些東西,去山上播種。
因爲發生之前那些事,周季,幾乎只能在阿孃的眼皮底下活動。
返回家時,遠遠看見了她,周季,又不好意思,畢竟,昨天那樣的反抗,實在有點對不起她。
大叔卻早就在家,周季,一看到他,就自然的安靜了。
卻發現,這大叔弄了好些的果子,周季眼睛直盯着看,還是阿孃伸手接着,去洗了,塞到周季手裡,說“這麼多果子,花了不少時間去找。”
大叔,應了句“恩,這附近的山頭都去找過了。”
周季,咬着果子,臉卻微微的發燙了。鼓起勇氣,伸着手,遞着手裡的果子,深呼吸着說“阿阿爹,吃。”
大叔愣是,一下的笑得合不上嘴,應着“哎,吃,吃。”
看大叔開心的表情,原本只是想讓他開心,也突然的釋懷,心想,人家這好不容易被叫了爹,自己也得盡職盡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