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季抱着包裹, 看着樑諾整理了大包小包的,走到身旁說着“我陪你去。”
沒等周季回話,樑諾已經往前走着, 自然也由不得周季拒絕。
來到那處宅院, 小綾有些驚訝的看着, 周季深怕小綾說漏嘴, 趕緊開口說着“東西我拿來了, 我住的房間在哪?”
“就在後邊,我帶你去。”
周季瞥了下站在一旁的樑諾,偷偷的鬆了口氣。
進了一間屋子裡, 周季把包裹放下,想着樑諾也得去鋪子, 還是不要耽誤事了。
可樑諾已經拿着包裹擺放着, 望着這屋子, 說着“這屋子算是適合,平日阿季也都在這吃住了?”
周季愣了下, 回着“恩,差不多。”
樑諾沒在回話,只是站立在窗邊,打開窗,望着院子, 周季望着她的側臉, 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只是覺得這樣的相處, 實在太彆扭了。
周季卻也不知道開口怎麼說, 直到, 樑諾轉過頭,望着, 說着“阿季,如果有空的話,我還是希望和我一起,這樣,也比一個人在外面的好。”
可週季卻不好答應,心想,也許等到哪天自己不會對樑諾有其它的想法,也許會回去吧。
不知覺間,她已走到面前,周季回着“嗯,如果有空,我會鋪子找你的。”
“那就好。”
“你去鋪子吧,再待下去就有點晚了。”
“恩,那要是缺什麼,我託人給你帶。”
“放心,知道了。”
周季有些心酸的望着樑諾走出門口,離開院子,轉身,嘆息着,周季啊周季,這可是你自己的主意,怪不得別人。
深呼吸着,進了畫畫的房間,小綾正研着磨,望着坐下來的周季,問“今個,來的好早。”
望着外邊的日頭,太陽纔剛剛冒出頭,周季覺得心裡煩悶,嘆着氣。
待到牧琴那妹子來監工,周季纔好不容易靜下心,握着筆,硬着頭皮畫着。
埋頭苦畫,除了吃飯,就是畫畫,晚上也是很晚才睡,接連好幾日都這樣過着。
而盛夏也正式來臨,周季早早的就被熱醒,捧着冷水洗了把臉,手握着扇子,坐在樹蔭底下。
這一到夏天,周季極容易出汗,悶在屋子也是熱的慌。
夜晚時同小綾她們一併坐在涼亭裡乘涼,雖然她們倆也不是愛說話的人,不過好在還有放在一旁的糕點可以吃。
周季躺在涼椅上,望着滿天的繁星,耳邊響着嘈雜的蟬鳴聲。
不得不說,這日子過的讓周季有些分不清日子到底是不是在過。
周季側着身,望着一旁的池塘裡的魚兒時不時的出來吐個泡。
心想,不知道這魚可不可以吃,這樣一想,周季纔想起自己已經好久沒釣過魚了。
望着頭頂上,那些時不時閃動着的星星,想着,有一段時間沒去看過樑諾了。
唉,一想,周季心裡就泛酸,不知道沒了自己這個電燈泡,算不算間接的當了個小媒婆了。
這一想,周季的鼻子莫名的不通氣,側躺着,閉眼,數着綿羊。
沒想次日醒來,噴嚏不斷,牧琴實在受不了,給了錢,說着“喝這麼久的薑湯,怎麼不管用,你還是去看看大夫吧。”
周季揉着鼻頭,擦着眼淚。
爲什麼要擦眼淚,周季也不清楚,反正眼淚是挺不住,點着頭,在小綾的監督下,出了院子。
走在街上時,周季都有些不認路了,這將近大半個月,都沒出過門。
太陽毒辣的曬着,周季真心有點暈,挨着街道走着,瞥着河邊的小石亭,想着先休息下吧。
趴在石桌上,望着這寬曠的河面,溫熱的風迎面而來,雖然不解熱,可也不至於那麼悶。
湖面上的船慢悠悠的滑行着,隱約間周季還能聽見從船艙裡傳來的音樂。
真是窮人和富人差別好大啊。
腦袋正沒力,周季隨意的望着,不巧,瞥見一處靠岸的船正好下人。
帶頭的那人便是周良,身旁是個老頭,看樣子也是挺有錢,周季尋思着,怎麼不見樑諾呢?
果然隨後,樑諾便從船艙裡出來,站至在一旁,周季望着她們走開的路線,怎麼覺得,目的地會經過這亭子。
好吧,周季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躲避一下。
剛想起身,樑諾卻忽地一轉身,嚇得周季一急,又坐下來。
那在前面的老頭上了轎子,樑諾停在一旁,周良看起來心情不錯,靠近着,對樑諾說着什麼。
樑諾貌似對那話題也挺感興趣的,此時的周季雖然什麼也聽不見,也正因爲聽不見,周季才越抑制不住的發揮自己的想象。
好一會,周季的脖子都快轉不過來,樑諾好似沒了興致說話,望着湖面。
一旁的周良湊近,說了許多,可樑諾卻都沒再回。
看戲的周季愣是心裡吐槽,沒看樑諾已經不想說話了,還沒察覺,這男朋友也太不稱職了。
周季看距離還不太近,想着,這時還是溜走比較好,否則當電燈泡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側着身,屏住呼吸,看着周良正好能擋住一部分視線,下一個拐角約等於一百米左右。
恩,正好,應該只好快速繞過去,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默數着三,二,一。
周季儘可能的讓自己跑的快點,急急的拐角,不小心撞到一個擺攤的貨櫃,痛的周季停了下來。
捂着自己發疼的右腿的膝蓋,唉,真是倒黴。
周季低着頭,慢慢的走着,因爲剛纔跑的太快,居然流着冷汗,眼睛也有些花。
街上的人,也慢慢的少了不少,周季實在是有些不舒服的想吐。
可胃又難受,四周又沒認識的人,真是人生最倒黴不過如此。
奈何,倒黴的事,那裡會有怎麼快消失。
瘸着腿,一步一步的樣藥鋪走,沒想剛跨進院子裡,正迎面碰上出來的樑諾。
周季真是連躲的地方都沒有,手扯着衣袖,不敢去看她。
還是樑諾她走到面前,說“剛纔在亭子那裡真是阿季,我還以爲,我是眼花看錯了人。”
周季低着頭,不知道怎麼迴應,她拉着手,說“這些日子太忙了,沒有時間去看你,不過託人帶給你的東西可還夠?”
“恩,夠了。”周季聽着,不知不覺,有些想哭,只好硬撐着回話。
“怎麼今天來這,是肚子痛,還是哪裡不舒服?”
聽着她擔憂的問道。
周季的嗓子酸澀的難受,剛擡頭,還未說出話,眼一黑,只見她的臉有些模糊。
便失去重力的倒下,好在沒有摔到硬邦邦的地面,而是落在一個熟悉的懷裡,這是周季暈過去時唯一慶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