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便響起鞭炮聲, 周季迷糊的覺得被窩有些熱,轉過頭,微睜着眼, 才發覺外頭都已經亮了。
偷偷把腳蹭到被窩外, 瞥着睡得正熟的樑諾, 想着這段時間也不是很長, 她怎麼瘦成這樣?
難怪周季覺得枕着她肩膀都覺得被骨頭咯的慌, 瞧着她還沒有醒的樣子。
周季稍微膽子大了點的,稍微移近了些距離,忍不住吞嚥了下口水, 輕輕的偷親了下樑諾的嘴。
安撫着自己的小心臟,剛想裝作沒事的樣子繼續躺着, 沒想門外的阿孃突地敲了下門, 說着
“阿季, 醒醒,吃飯了?”
可憐周季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 忙應了聲,“知,知道了。”
這下可好,樑諾眨巴着眼睛,望着說道“阿季, 你在幹嗎?”
周季縮着脖子, 小聲回着
“我, 我就是剛起來, 才, 好吧”
“我就親了一下,真的一下而已。”
她突地伸手捧着周季的臉, 貼近着,說道“那,再親一次。”
周季瞪着眼,看着彎着嘴角正笑着的她,自個卻臉紅的發燙,嘀咕了句
“這可是,你說的。”
這曖昧的氣氛,差點把周季這娃給淹沒,因爲被她攬住脖子,周季只好半趴着的靠着她。
有些緊張的湊近,親了下她的臉頰,還沒拉開距離,便又直接的被她拉近,還未來得及說話,主動權早就沒了,這下週季徹底發覺佔便宜這種事,根本就輪不到自己。
可比耐力,周季更是比不過樑諾,直到有些透不過氣,枕着她的肩,她伸手輕輕的拍着背。
周季索性也懶得動,耳畔的樑諾湊近着,親了下臉頰,輕聲的說
“這下,纔算是扯平了。”
奈何,現在周季屬於認清社會現實,瞥着頭,望着臉色有些紅潤的樑諾,稍微移開視線,說着
“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沒多久。”
因爲她半側着身,衣領有些微微的散開,那白皙的皮膚實在有些晃眼,周季再怎麼避免,都沒辦法。
反倒樑諾她卻還直直的靠近着,周季只好望着窗戶,想起方纔好像阿孃說要起牀。
“阿諾,我們是不是得起牀了?”
“恩。”
周季瞥着頭,望着還躺着樑諾,說着“你要是還想睡,那我先起來,你再睡會吧。”
她握着手腕,搖頭,說“不了,我也要起來了。”
“那,好吧。”
梳洗好後,來到屋裡,小牧還沒睡醒的窩在阿爹的懷裡,阿孃正擺放着碗筷,說着“來。”
看着碗裡泡着的紅棗,周季果斷一口吞掉三顆,一旁的小牧相當聽話也一次吞掉三顆。
然而結果是當週季吐出三顆核,低着頭的小牧慢吞吞的吐出兩顆核,第三顆核卻沒了影子。
周季便問着“還有一顆呢?”
小牧眨巴着眼睛,湊近了些,有些害怕的說着“阿姐,怎麼辦我把核吃掉了。”
“這下可好,那顆核會在你肚子里長葉子,長根,開花結果,過不定你整個都會變成花生。”
小牧這天真的娃真的信了,哭着臉,拉扯着阿孃的衣袖,貌似要哭一場不可。
周季見這架勢,心想這玩笑可不能再開了,連忙拉住小牧,手捧這娃的腦袋,小聲的說着
“哎,別,別哭,姐我有辦法的。”
“來把這,水喝掉,那顆核就會被,淹死的,它就不能在你肚子活下去的。”
“真的?”
“當然,你相信阿姐,絕對不會騙你的。”
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啦。
還要這娃捧着水杯,猛喝了一大杯,一旁的阿孃,有些好奇的問着
“今天是鹽放多了?”
周季連忙回着“沒,沒多,剛好,小牧他就是想喝水而已。”
這場鬧劇才總算是結束了。
這初一,初二阿爹和小牧總得去各家親戚家忙個不停,周季和樑諾的生活就相當簡單,除了吃就是吃。
然而安穩這兩詞對於周季這個悲催的人來說,真的是個可貴的詞。
這不,初三下午,周季無聊幫樑諾和阿孃兩人,一手卷一個線頭,看着這兩人心靈手巧的編織着這些在周季腦袋裡麻煩的東西。
沒辦法,二十一世紀的妹子大多數都不會縫紉編織。
阿孃瞥了眼樑諾手裡快編織完的,說着“樑諾這手藝一點都不比我差,將來必定是個賢妻良母。”
周季聽着,忍住沒笑,手裡拆着這密密麻麻的線頭。
阿孃有點累的放下手裡的活,端着茶杯喝着,眼睛貌似來回在樑諾身上瞥着,周季這下但覺得有些不妙了。
“前些日子裡王村裡來了個新教書的秀才,年紀同樑諾差不多,也是個還未找合適的人,我想着樑諾你看看,說不定會結成一段良緣,也是好的。”
周季含着糕點差點沒被噎死,一旁的樑諾倒是不緊不慢,將那手裡快完工的打上個結,拿着剪刀,修剪整齊。
這纔回着“我父母都早逝,恐怕那人也不會考慮到我,還是算了吧。”
“這,那秀才家目前就只剩他家那位老奶奶,爲人和善,前不久我還是詢問過,說並不介意這些,只盼是個機靈的好姑娘就行。”
樑諾放下手裡的剪刀,手裡捋直那有些亂的線,回着
“周嬸,我並不想找什麼夫家,一個人也習慣了。”
沒想阿孃手握着樑諾的手,嘆息着說“樑諾我知你這孩子是太苦了,爲何不找個人陪你一塊,這也好過自己一個人苦苦的捱着要好。”
“再說,周嬸也實在是心疼你,你待我們家阿季就像對待同姊妹一樣,周嬸也像對待自家女兒一樣,希望你能不再孤苦零丁。”
阿孃的這一番話,說的差點讓周季都有些同意了。
倒是相當理智的樑諾只是放下手裡的東西,回了句
“原來周嬸是這樣想的,那還是告訴周嬸吧,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非她不可。”
阿孃的表情真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連忙問着“他是那裡的?家裡可有什麼長輩,要是樑諾不介意的話,周嬸可以代爲上門去問問。”
“這不用勞煩周嬸,其它的這些我還未想好,所以暫時不想多說,也希望周嬸能夠放寬心些。”
“聽你這一說,我是該放下心,可是他是那家那戶的,周嬸我可曾認識?”
樑諾搖頭,說“在鎮上,周嬸應該不認識。”
總算自家阿孃算是放棄詢問,倒是在一旁的周季被樑諾說的一愣一愣的。
果然會算賬的女的,不簡單。
收拾完手裡的線頭,周季站起來,來回走動下,瞥着屋外鋪滿的雪,對着一旁的樑諾說
“這時還早,要不我們出去轉轉。”
樑諾喝着熱茶,望了下屋外,點頭,隨即對阿孃說“周嬸,我和阿季出去下。”
“好,外邊冷可別待久,早點回來。”
周季拉着樑諾,應了句“恩,知道了。”
剛出了院子,沒想背後傳來一聲,“周季,你阿孃在家嗎?”
回頭一看,一羣的大嬸,嚇得周季有些緊張的回着“恩,阿孃在家。”
看着那一羣大嬸往自家走去,周季吐槽的說了句“這下幸虧我們走的快,不然得被這羣大嬸的八卦給淹死。”
倒是一旁的樑諾不禁笑了,拉着手,輕輕踩在鬆垮的雪地裡,問着
“阿季,你其實很擔心,她們是因爲我的事而來的對吧?”
周季埋頭踩着雪,聽着這積雪被踩的細細作響的聲音,悶着聲音的回着
“恩,我怕你聽到她們說的亂七八糟的話,心情不好,不開心。”
樑諾卻停了下來,握緊着手,回着“放心哦,除了阿季的事,其餘的我都不在意了。”
“上回那次,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確實是像她們所說的那樣折煞人的厄運,纔會讓阿季總是生病,看見阿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我就害怕,我害怕阿季不再醒來,不再會笑着同我說說話。”
樑諾說着說着,眼睛竟都有些紅,周季靠近着,輕輕抱着她,說着
“不會的,要是說倒黴,我一點都不怕的,我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真的,我現在吃的都快變成個胖子。”
樑諾輕輕的笑着,應着“恩,是的,阿季都快變成小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