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就當是一個警告,你們誰要是敢再出什麼幺蛾子,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楊御目送着衆人的背影,開口警告着。
“大夫,我的心兒她沒事吧?”楊御再次擔憂道。
“參謀長請放心!”老夫已經爲夫人打通了經脈,再加上剛纔她服下去的藥,相信不久,藏紅花的與天花粉的毒就可以解了。“以後萬萬不可讓她再接觸這東西了,否則大人和孩子都會姓名不保啊!”
“小紅,替我送送大夫!”
“告辭!”
“心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楊御幽幽開口,不似之前的怒氣衝衝。此時,正如一個柔情脈脈的丈夫對着自己的小妻子纏綿悱惻。
“我沒事了,嘉譽,你趕緊回去處理政務吧,我睡一會就好了!”
“你今天這個狀況,差點嚇死我了,我還怎麼安心工作?”楊御看着眼前面色逐漸恢復的人兒,心莫名地靜下來。擡手扶上了無心的額頭,好好睡吧,我會一直陪着你!
無心不知不覺已經陷入了夢鄉,再次醒來時已是黃昏時刻。楊御估計是處理政務去了!
“姨娘,您終於醒了,嚇死奴婢了!”無心被小紅這突如其來的熱情驚得一愣一愣的,你這丫頭,怎麼也如此煽情啊?
“姨娘,您以後再也不要收這府裡夫人們的東西了,她們一個個都不安好心!”小紅氣嘟嘟的嘴脣起來,萬分可愛。
“好了,小紅,我這不是沒事麼?”無心拉着她的手,下次注意就好,你就別擔心了!
“對了,小紅,今天是什麼日子了?”無心語氣突然嚴肅起來,若是仔細聽,那裡面還有一絲擔憂與害怕!
“臘月二十了!”
“這麼快啊!”黑衣人佈置給她的任務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還有兩個月,她必須拿到置楊家於死地的證據。可是現在,她又對楊御似乎做不到那麼絕情,萬一讓那人知道她又懷有身孕,以她的孩子來威脅。那她該怎麼辦?
“姨娘,您怎麼了?”小紅看着一臉茫然的無心,似乎靈魂出竅般,毫無聲息。
“小紅,我沒事,你去賬房支些銀票買幾匹布,做幾身衣裳吧。”無心看着小紅胳膊短了的侍女服,不禁一陣心酸。
曾幾何時,她們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只因爲這不和平的年代,這亂世的恩怨情仇,有多少家庭破碎不堪,又有多少和她們一樣苦命的女子做着別人的奴隸,一生無望?
“謝謝姨娘,只有您對我這麼好。以前只有我娘在快過年的時候給我做新衣裳。”小紅已經開始哽咽了,自從我娘她走了以後,我爹續了弦,他對我再也不聞不問。後來,他們生的兒子欠了賭債,才把我賣到楊家做丫頭的……
“好了,別哭了小紅。”無心也不知是怎麼了,以前她不會同情別人的眼淚。自從弟弟被楊家的馬車撞死以後,她就發誓從此以後不再掉
一滴淚。可是,剛纔聽到小紅悲慘的身世,她還是會忍不住同情。也許,她天生就不適合狠心吧!
豐城。
“你說什麼?即墨鄖準備把西北師交給即墨笙?”連懿晨瞧着桌子,眼睛狠狠地盯着即墨簫和尹媚兒。
“我給你們的藥都去哪裡了,你們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證着他三個月以後身體必定會垮掉麼?”連懿晨突然站起來,拿槍指着即墨簫,即墨簫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此刻,他才知道這位瀟湘館主有多麼可怕。原來與虎謀皮的滋味並不好受,一不小心連小命都沒了!
“公子請息怒,我保證,一定會在三個月後拿到西北師的印鑑,請您再給我和簫兒一次機會!”一旁的尹媚兒反應過來,剋制了自己尖叫的聲音,用顫抖着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好,那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過完年以後,我若收不到好消息,那就別怪我不留情了!”連懿晨因測測地說道。“還有,千萬別跟我玩什麼花樣,不然您的好兒媳婦和孫子的安全,我可就不敢保證了哦!”
說罷,連懿晨的身影隱沒在夜空中,來無影,去無蹤。“依涵,怎麼辦,你的懿哥哥爲了報仇,越來越狠心了呢!”如果你還活着,你會不會支持我呢?
“不,宋依涵,你肯定不會支持我,你的眼裡只有即墨笙……”連懿晨邊走邊回想着。
以前的他不會那麼熱衷於權力與地位,不會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什麼時候他開始變了呢,是決定復仇的那一刻?或者是皖系失敗的時候?還是開始嫉妒即墨笙的那一刻?
罷了,不管這是不是藉口,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無法回頭了,一切都是宿命吧?那就繼續向前走吧!
西北師軍隊。
“主子,即墨家的老管家傳信過來,說老爺自從幾個月前就身子大不如前了,這幾天硬是嘮叨着要見您!”風越不卑不亢地說完,等待着即墨笙的答覆。
“他的把戲你還不清楚麼,無非是想把我騙回去,滿足他那點可笑的愧疚感而已。不用理他!”即墨笙絕情的話語響起,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決定。
就在風越準備回信的時候,即墨笙又開口道:“你通知管家,讓我們的即墨夫人好好照顧她的夫君吧,我總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
“主子,看來您心裡還是有他這個父親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彆扭,而且還搞得這麼矛盾……”風越嘻嘻一聲。
“風越,你最近太閒了是吧?要不,我給你找點事去做,或者你去把烈焰換回來?”即墨笙滿是寒氣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雖然很淺,但這對於一年之內從未笑過的他來說,已經非常不易了!
“我突然記起了,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主子,我先走了哈!”風越一溜煙不見了,只剩下即墨笙一人在屋裡沉思。
臘月三十。
眼看要過年了,還有幾個時辰就是除夕夜了,又是一家團圓的時刻。只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卻和平常日子沒什麼區別。比如即墨笙,陌雲痕,比如連懿晨!
“
;嘭——嘭嘭”空中的炮聲響徹整個大地,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夜空中盡情地綻放自己的美麗。正如那紅塵中的過客一般,走過之後便不再回頭,下一秒,再也無法返回相遇的路口。
“主子,管家又來信了。這次是要你親自打開,請你過目!”風越恭敬地將信交給即墨笙。
即墨笙一把接過信,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動作卻是顯出了自己的不悅。
“吾兒,最近爲父身體越來越差,嗜睡次數逐日增多。記憶不時減退,視力亦是不如當年,爲父知道你不願回家,不願見到我這個失敗的丈夫,自私的父親。但請讓我知道你在軍隊是否一切安好,這就足夠了。
——一位病入膏肓,想念兒子的父親!笙兒親啓!”
短短的一封信,道出了一位老人的愧疚與後悔,更多的是遲暮的蒼老。“他去年身體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會變得這麼差?”即墨笙忍不住問道。
“據說是因爲二少爺搞砸了與南方軍的交流,加上夫人與姨娘尹媚兒的明爭暗鬥,即墨家的好幾個鋪子已經落入別人的手裡了!”
風越頓了頓,繼續道:自從二少爺與楊小姐的事情過後,楊家與即墨家生疏了很多……這才導致軍長的舊傷口復發,西北的氣候本就寒冷,不易養傷,直到現在,他怕是思念你了!
“風越,收拾東西,我們回家吧!”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這叱吒風雲的即墨將軍親自出馬,結果就是不一樣啊!”風越潸潸地跟在即墨笙後面。
“記得帶上丫頭的生辰八字,還有我從外地帶來的藍色妖姬!”即墨笙又適時插了一句,自顧自地往前走了。
“哦!我記住了!”一路上,風越。抱怨個不停,這主子也太腹黑了,他自己娶媳婦,非要把自己拉上來。
這所謂的“藍色妖姬”,是西北雪山採來的一盆花。這花雖沒有雪蓮那麼珍貴,可是它的習性卻刁鑽得很。冬天沉睡,需要一定的高溫,春夏開花,需要放在陰涼處,還不能是純自然的條件,必須得人爲幫助!
自從一年前宋依涵跳崖的事情以後,即墨笙就時不時地翻山越嶺,有時候還弄得滿身是傷,也不肯罷休,他們都不知道這位無良的主子究竟要幹什麼。因爲女主人不在啊,想要送花也得看人吧,這是要送給誰?
風越一面哀嚎着,一面又不得不小心翼翼抱着這主子的心頭寶。萬一磕着了碰着了,那眼前的人肯定會把自己剝一層皮的。
“哎,想我風越堂堂一代美男,現在居然幹着花農做的事情,這可真的是大材小用啊!”
“風越,你很累嗎?要不要讓人換換你?”即墨笙突然開口,打着小算盤的風越打了一個激靈,“怎麼會呢,主子,爲主母搬東西是我的榮幸!”
“嗯,這話說的不錯,爲丫頭做事,的確是你的榮幸!”即墨笙掩住笑意,深深拉長音調,一路前行。
風越在即墨笙看不到的角度一陣白眼,跟着這樣無良的主子,肯定是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