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屬下……”門被推開,就見剛剛那小二哥走進來,只是看到眼前的一幕,那如被點了穴道一樣,怔在當場。
老天啊,這小子是誰啊,竟然敢伸踢子踹自家主子,他這純是老壽星上吊啊!
“咳!”
白茉莉急忙縮回了腳,眼觀鼻,鼻觀心,就跟剛剛那一幕沒有發生過一樣,捏了片牛肉送到了嘴裡。
而連祈,扭頭看着那小二,眉頭漸漸的收攏,那小二一瞬間回神,目光不斜視,忙道,“爺,李叔回報,那果子找到了。”
“在哪裡?”
連祈急忙起身。
“南蜀。”
“噗,咳咳咳……”白茉莉突然咳了起來,倒是惹的連祈相當詫異,扭頭看她。
她直襬手,“沒事沒事,我只是被牛肉嗆到了……”
“你先下去吧。”
看着臉色漲紅的白茉莉,連祈道,“爲什麼聽到南蜀會嗆到?”
“我能不咳嗎,大周,南蜀,中間還隔了一個艱難討生活的崇濟小國,你丫的要從南蜀偷東西回來,以爲南蜀是吃屎的啊,會放他們拿着枇杷離開?就算是成功的離開,到了崇濟,那南蜀一發力,還不一樣百般阻撓……”
連祈挑了挑眉,“南蜀對崇濟發難,難道我大周就不會?惹了老子,老子直接滅了那小小的崇濟。”
白茉莉聳肩,“這是王爺的事了,小的只是有句忠告,如果你的人,找到了枇杷,記得,一定要摘生的,不然,拿回來也是白拿,全爛了。”
嗯,不說從南蜀離開容易與否,就是離開了,這麼老遠,騎馬而歸,也得個十天半個月,那枇杷……咳咳咳,直接就成枇杷露了!
兩人離開小酒館,對於枇杷一事,或者說對於皇上一事,二人心知肚明,可有的時候,不去挑破,會比較自然相處,所以,這兩個比猴都精的,自然不會去質問對方:你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是什麼東西?你怎麼知道一定要拿生的回來?
翌日白茉莉沒有上工,實在是身體有些受不了,再加上有秦王在背後撐腰,她窩在家裡,倒是理所當然。
然後,她發現了一件事,飛雨沒有回來。
直到大中午的時候,飛雨才走了回來,不過看到站在門口的白茉莉,她嚇了一跳後,那臉驀然間就變的通紅。
“做什麼缺德事了?”
飛雨白她一眼,“當誰都是你啊,做缺德的事。”
白茉莉道,“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你要是沒做缺德的事,你看到我幹嘛要嚇一跳,還臉色緋紅……嘖嘖嘖,我說飛雨姑娘,你昨晚該不會是……”
“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跟千潯在一起!”飛雨急忙說道,可看着白茉莉那一雙瞭然的眸子後,便咬起了下脣,“你說你怎麼這麼缺德呢?詐我幹嘛?”
白茉莉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德行,“我這是關心你,怎麼能說這是詐你呢?說吧,你把人家千潯公子怎麼着了?”
飛雨推開她,“少來,怎麼會是我把他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他把我怎麼了……”
“喲,何着咱們千潯將軍這是決定要娶媳婦了,所以,這就綁着未來媳婦
,先睡了一下,嗯?”
說着,白茉莉伸手扯扯他皺巴巴的衣服,雖說是男裝,可飛雨的耳朵上卻帶了兩個明晃晃的耳洞,任誰細看,也會發現,她其實是女扮男裝!
至於她自己……嗯,她怕疼,小的時候,是死活也沒讓宮裡的嬤嬤扎,結果,她被賣到老範家,自然也不會有人給她紮了,還省下一副耳墜錢呢!
飛雨拍掉她的手,有點泄氣,坐到了門檻上,支着下吧,“本來我昨晚正在收攤,結果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幾個小流氓,砸了我的攤子,還差點傷了我,是千潯救了我,可千潯卻受傷了,我扶他去看大夫,包了傷口,自然就要請他吃飯,本來沒什麼事啊,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吃飯出來千潯竟然暈倒了。”
說着,飛雨便撅起了嘴,“那幾個該死的小流氓最後別再讓我看到,不然,我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可惡。”
“那後來呢?”
白茉莉忙問道,這事可不一般,若只是尋常的打架鬥毆很快就可以翻頁了,但傷了朝庭官員,卻要另當別論了!
“後來,後來我只好撫他去住客棧了,因爲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在說,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敢把人往家裡送啊!找了大夫,大夫卻說他只是睡着了,弄的好像我無理取鬧一般。”
“睡着了?”
“是啊,他呼吸平穩,面色紅潤,手臂上的傷口也沒有惡化,可他就是不醒啊……沒得辦法,我只好一直守着,就就到了天亮……”
說到天亮的時候,飛雨小心肝撲騰撲騰跳了幾下,而底氣也有點不足。
白茉莉雙眼一亮那顆八卦的心也冒起了泡泡,反正閒着沒事,關心一下表妹的情事,也不算過分!
嗯,所以自然要問清楚,咱可不能糊塗了!
“就這樣到天亮?”
飛雨臉色漲紅,“不是啦,是是是是我不知道怎麼爬在了他的身上……他他他說,他說,他說是我半夜自己爬到牀上,他推我不下,然後然後還死抱着他不鬆手,他說,他說我毀了他的清白,得爲他負責……”
“咳咳咳咳……”
白茉莉被口水嗆到,看着飛雨那紅的要滴血的臉,當真是不可思議,她主動啊!
那千潯要是個廢的又止會這麼年輕就成了將軍?可憐我們家的小綿羊,就這麼被設計了,唉唉唉!不過,要是那千潯真心對飛雨,飛雨的將來也算是有了依靠,總比一個人孤孤單單要好的。
“你笑話我!”
飛雨有點惱,有這麼當人家表姐的嗎,表妹受了欺負不幫着還盡笑來着,是不是有點欠揍?
白茉莉收了笑,是硬憋着,半晌才張口道,“那你想怎麼辦?”
飛雨頓時如泄了氣的氣球,捏着脖子上那個陪了她十幾年的佩,耷拉個腦袋,癟着個嘴,搖頭。她要是知道她會問她嗎?
白茉莉坐到了她的身邊,“飛雨,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當日救你的爲什麼會是千潯?”
這男人,於她也有一份恩情的。私心來講,他是挺看好這個男人,並不如實下男子那般花哨,而且能讓哥哥當成朋友的,相對來說,應該是值得託負的人。
飛雨搖頭,“不知道!
”
白茉莉目光掃向飛雨手中那玉,“這玉佩有什麼講就嗎?”
飛雨的臉便紅了一下,“沒,它就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這玉佩質地柔和,色澤也極好,應該是價值不菲的……不過,你回安平侯府,還能保住它,當真是不容易了。”
“也不是啊,是我託給了表哥,那天我醒來是千潯將佩還我的……”飛雨並沒有將墨染的話告訴白茉莉,她覺得時隔這麼多年,許是人家早已不當回事了,她說了,便多了一層尷尬,再加上,她對千潯已有好感,其實下意識裡,她並不想再戴着它!因爲那會無時不提醒着她,她是有婚約的人!
看着突然暗淡下的目光,白茉莉便收了八卦的心,拍拍她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緣分天註定,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飛雨,放平自己的心,彆強逼着自己去做事。”
飛雨眼角泛紅,隨後想起什麼一樣,對白茉莉道,“哦,前兩天表哥有寫來平安信,我給放到你櫃子裡了。”
“哪?”白茉莉起身,兩人一同走向屋子。
飛雨拉開櫃門,翻着衣服,只剩下一個信封了,眉頭緊鎖,“奇怪,我明明就放在這裡啊……在這……”飛雨扒拉一下,卻在櫃底下將信找出來。
白茉莉也沒有當回事,看完了如同往常一樣,燒了,之後寫了回信。
“對了,你怎麼沒有上工?”
飛雨坐在一側,數她的銀子,昨天花了不少,有點肉疼。
白茉莉道,“我大姨媽來了,今天特別多,去上工不是找不自在嗎?”
飛雨聳聳肩,“你自己是大夫啊,你就不能弄點藥,給她弄沒了,畢竟,你身份不一樣,萬一穿幫了,那就是掉腦袋的事。”
白茉莉看了看棚頂,“怎麼可能有那種藥!”純扯蛋呢!
不過,被飛雨這麼一說,她還真得好好想想,這以後每個月的那幾天,她要怎麼辦?
如此,第二天之後,白茉莉又回去上工了,有了先前整理的思路與記下的順序,被連祈踢倒的那些檔案,白茉莉用了一天的時間,重新歸位!
可,看着這些檔案內記載的案件,白茉莉也肝顫,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隋清,頭找你呢……”檔案室外,她第一天來上工,將工作扔給她的那男人,探頭進來說了一句。
後來白茉莉才知道,他叫樑渤,官居從六品,爲人極是熱情,整個大理寺內部的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外號叫包打聽。
“哎,來了。”
白茉莉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了出來。
“嘿嘿,怎麼樣,這活還可以做嗎?”
整個大理寺上到大理寺卿楊雀,下到當日陪同楊雀來到檔案室的從六品樑渤,那日在場的人,幾乎全當那日屁也沒有發生一個,就連樑渤這包打聽,都將那記憶直接刪除。
白茉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點頭道,“還好,只是我有些急功進利了……”
“哪裡哪裡……”樑伯下意識的嚥着口水,那可是秦王啊,說罵就罵,說打就打,這大周除了皇上,估計也就這位了,我靠,說好的忘記呢,怎麼又去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