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點頭,“屬下沒有看錯,是太子身邊的流鷹。”
“看來,老二這是擺了太子一道啊!”連祈低笑,對老八吩咐了幾句後,老八便退了下去。
而這一片刻的工夫,御史臺的二人已將所有宗卷看過,朱敏隨後拱手對着張大人道,“如此泯滅人性的人,卻任他逍遙法外,實屬我大周之恥!”
葛文鋒道,“王爺,您下令,抓捕歸案吧!”
一側,樑渤捅了能白茉莉,“隋大人,你到是說句話啊……”
白茉莉看了他一下,隨後也拱手對向連祈,“請王爺下令。”
原來就是一個證據確鑿,只差抓人的差事,也不過是走走過場,然,卻沒有想到,連祈卻擺了擺手,“抓是一定要抓的,不過,不是現在!”
“王爺,求您爲民婦做主,求您爲民婦做主……”那蘭氏一聽連祈的話,那顆心便提了起來,“王爺,您是青天大老爺,民婦求您還民婦一個公道,還我麼兒公道,還我公婆公道……王爺……”
只一眨眼的工夫,蘭氏那腦代竟已磕破,鮮血瞬間染紅了她那一身破衣,而那血,卻讓大堂上這些七寸男兒,個個心懷內疚,因爲他們拿的是老百姓上交的稅銀,然,他們卻什麼都沒做!
白茉莉急忙拉住蘭氏,再磕下去,別說等着看還她冤屈,估計她就提前下去陪她兒子了!
身上沒有帕子,便直接拿袖子,按在她的頭上,“你別激動,王爺即主審你這案子,自有王爺的安排,王爺說再等等自然有再等等的理由,你好好想想,一年兩年你都等了,你又何差這一會的時間……”
“嗚嗚……”那蘭氏頓時嚎啕大哭起來,一雙手捏成了拳頭,不住的砸着自己的腦袋,“我好恨我好恨啊!”
白茉莉的心緊緊的揪着,她又豈會不知道她的恨?
她辛辛苦苦養肥的豬,就這麼被人偷走了,還回來咬掉了她的胳膊腿,她焉能不恨?
着人拿過藥箱,白茉莉將蘭氏的額頭簡單的包了一下,只是心下卻不住的合計着,當廖青山覺得她的存在是個威脅的時候,他在下手的時候,可有一絲憂鬱?公主在知道他欺君妄上的時候,可有一絲勸解?
擡頭看向連祈,其實她也不明白,他爲何說還要等上一等?
連祈回看着她,低聲道,“剛剛收到消息,有人去駙馬府進行刺殺……”
“和本案有關?”
“看似無關,卻息息相關!”
白茉莉沉默目光更是幽冷,隨後道,“下官聽從王爺吩咐。”
連祈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並沒有移開,他知道她想到了她的過去,只不過,她比眼前女人還要堅強,因爲她敢冒天下大不諱,做了全天下女人皆不敢做的事休夫!
如果,連祈想,如果,若是犯彪高中娶了公主再回頭殺妻滅子……估計會瞬間將她體內的小宇宙全部燃燒起來,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想,有招一日,她一定會將他從高高在上拉下馬不說,還會將他千刀萬刮!
驀然間,連祈激靈靈的
打了個寒戰,喉結微動,看着那幽冷的目光,他突然不想再等了,馬上抓人!
一甩衣袖對張良道,“準備人馬,本王要親自抓人!”
“王爺,還是下官前往吧!”若是連祈受了傷,他這刑部尚書做不做得了是一說,估計這腦袋可能都得搬家!
連祈搖頭,卻看了一眼白茉莉,隨後便向外走去。
“小心!”幾乎是下意思的,白茉莉喊了出來。
連祈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
而大堂裡的衆人也瞬間將目光放到了白茉莉的身上,似乎對於這一句“小心”都帶着不可思議!
白茉莉面色不變,似乎沒有感覺到大家的詫異,又說了一句,“王爺,即有人想要刺殺廖青山,那王爺在抓捕的時候,一定要倍加小心,別讓有心人士有機可趁,所以,一定要小心!”
一邊說着,白茉莉一邊還伸手暗暗的擰了一把樑渤,那小子捂着胳膊直後退,可嘴上卻道,“對對對,王爺您一定一定要小心!”
“是是是,王爺小心纔是……”張良趕忙跟了一句。
只是他卻在想,自家王爺向來強大,什麼時候辦事還要他們這些下屬提心吊膽了,可是,剛剛這位隋主薄的一句話,他卻又明顯的感覺到自家王爺那感激的一眼!
咳咳咳!其實張大人是真的想多了,連祈哪裡是感激,連祈那可是因爲白茉莉的關心而壓抑的興奮!
連祈親自帶着大隊人馬趕往了駙馬府。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在流鷹闖府失敗後,此時的駙馬府,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涌!
暗處有幾個人,而府內也有!
自然,府內的是防止府外之人殺進去的。
連祈扭頭看向一側的都頭,“去敲門。”
“咣咣咣……”
駙馬府的大門被砸響,卻無一人前來開門。
“四公主,廖駙馬欺君妄上,殺死滅子一案證據確鑿,還忘公主思慮清楚,開門吧。”刑部副都頭王義邊敲門邊喊着。
可惜,仍就無人理會。
而此時,府內的大廳裡,廖青山跌坐在地上,緊緊的抱着連翹的大腿,“公主,怎麼辦怎麼辦,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連翹臉色蒼白,此時的她極爲後悔,看着俊美無措的廖青山,連翹的心,緊緊的揪着,她其實清楚的知道,娶了自己,他可以少奮鬥三十年,而自己,卻因爲他的俊美與溫柔,幾乎是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便喜歡上了他!
哪怕後來知道他其實早已娶妻生子的那一刻,連翹所想的,卻是她一介公主之身怎可居於一平民之下?而廖青山爲討她歡心,便直接告訴她,他的事永遠都不會有傳出去的那一天,所以,他做的那點事,她知道,卻沒有阻止,私心裡,她,覺得他這個做法纔是最好最好的。
然而此時,她方知,紙,永遠都包不住火的!
“青山,我們跟秦王走。”
廖青山沒有想到連翹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幾乎是
一瞬間,他便放開了連翹的大腿,“你怎麼這麼狠的心啊!”
連翹道,“我終於明白,郭公公那話的意思了,將你交給二哥,不用上刑堂,你便死無葬身之地了,而帶着你上刑堂,青山只要你好好認罪,我定求得父皇法外開恩,留你一條人命……”
“留我一條人命?留我一條人命卻連豬狗都不如的地活着嗎?”廖青山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連翹,“你不是很愛我嗎,你爲什麼不進宮去求你爹,如果你不知道怎麼做,我教你啊……”
說着廖青山兩手便抓上連翹的雙肩,那一雙赤紅如血的眸子,讓連翹害怕,伸手推他,“你放開我……”
“放開你,我怎麼能放開你,你是大周的四公主,你母親是皇上的寵妃,你還有一個身爲親王的哥哥,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不求我,我會將你哥哥所做的事,一件不拉的捅出去,之後,你看他還如何在京城立足。因爲第一個要滅了他的不是秦王,而是太子!啊,哈哈哈……”
連翹大叫,“來人來人,駙馬瘋了,來人……”
“公主公主……”一衆丫頭婆子急忙圍了上來。
可廖青山卻將連翹一把拉到了懷,單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狗奴才,都退下去,不然,我不介意讓四公主提前先走一步……”
“王爺,大門久而不開,更無人應答,下官看,可闖!”
王都頭對連祈說道,因爲廖青山所犯的案子跟普通的不一樣,即便他們闖府也不會有人蔘本的!
連祈四下看了看,對王義道,“你在外守着,本王前去看看……”
話落,連祈頓時飛身而起。
“王爺小心!”
王義只來得急叫了這麼一句,便見連祈已落到了院子中,然,卻並沒有一絲打抖的聲音,倒是讓王義瞪大了眼睛,不是說駙馬府戒備森嚴,連太子的人都沒有闖進去嗎?
是啊,太子的人是闖不進去,可是,連祈不一樣啊!
十七在看到連祈的時候,直接當沒看到,沒有他的命令,他帶來守衛駙馬府的人,自然不會對連祈出手了。
而駙馬府中的侍衛,在連祈的眼中,連一招都走不過,被連祈逼着就靠近了大廳。
卻在這時,連祈卻聽到了廖青山那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聲,因爲連翹死也不進宮!
“啊!你不是最愛我嗎,爲什麼不進宮,你進宮去求你父皇,去啊去啊……”廖青山滿目猙獰,手裡抓着連翹已經不管她是不是已經被他所傷。
連翹腦袋被他撞到了牆上,破了皮,出了血,可是連翹卻不覺得疼,她就是想笑,因爲她突然明白了一個詞:報應!
當年蘭氏那麼伺候他,卻得到被他追殺的下場,而自己,若非是公主之身,估計此時,他已經將她殺了吧!
“父親,你放開母親……”
突然,一道稚氣的聲音從側傳來,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跑了進來。
“倍兒你不要進來……”連翹大叫,卻,爲時已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