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上)看你們還鬧!
假如一切都經歷完了……
假如司空安定了下來了……
假如霂知秋和陸熔在某一天相遇了……
假如霂知秋髮現原本屬於他的劍在陸熔手上了……
……
天下分散聚合,終有穩定的一天。
一座高可入雲的頂峰山崖邊。
一個身穿紅色紗衣的長得十分俊美的青年男人懶散的坐在椅凳上,髮絲及腰,散散的搭在兩側並未豎起,脣角上翹勾勒着一抹淡淡笑意,他玩味不羈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年青男人。眼中卻是殺意滿滿。
‘哐當’青年一腳揣在凳子上,紅衣服的男人身體一頓,差點兒摔倒在地,好在他及時穩住了身形,纔不至於狼狽倒地。不過因爲紅衣男人的狼狽,另一個青衣服的男人眼中有了幾分興奮和幸災樂禍。
紅衣男人起身,怒瞪紅衣男人。
“說,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那兒?”霂知秋捏緊手中的短刃,憤憤的看着拿着原本屬於他的長劍的陸熔。
陸熔手中的長劍原本是霂知秋的東西,或者說是魔教的東西,之前與司空搏鬥的時候被司空帶走,便一直有去無回,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陸熔的手中。
“東西?什麼東西?”陸熔早就看霂知秋不善了,只是沒想放到他他一直忍着,倒是霂知秋自己挑開了來。緊握手中的長劍,陸熔危險的半眯起眼睛,司空不在,正好他需要好好和這裡的人交流一下……
“哼,我倒是沒看出來,堂堂南楚皇帝居然窮到了要偷別人東西的程度。”霂知秋冷嘲熱諷。
“你說誰偷東西?”陸熔哪裡容得別人如此說他,當即拍案而起。
“誰?說的就是你,小偷。”霂知秋起身,邪氣的看着陸熔,“司空到底怎麼會這麼沒眼光,竟然看上這種貨色。”
“你說誰沒有眼光!”陸熔氣得咬牙切齒,捏着長劍的手更是捏得咔咔作響。
“說的又不是你,你着什麼急?”見陸熔生氣,霂知秋立馬就笑開了,時間並未在霂知秋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反而讓他身上多了幾分戾氣和囂張,他的那張臉,此時更是說不出的妖孽。
“你——”嘴上說不過,陸熔當即拔劍。反正兩看兩相厭,又何必多費口舌?
“事情可是你挑的,倒時候傷了死了,可別說是我下的手。”霂知秋早就已經相對陸熔動手,這難道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
兩柄短刃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鞘,彷彿急速向着陸熔的面容而去。
陸熔遠了不讓絲毫,眼中銳利一閃而過,繼而被陰霾取代。
迎上霂知秋的短刀,陸熔悶哼一聲,力氣有些不支。霂知秋的武功本就是幾人中最高的,在他之上,跟在其他幾個人之上,唯有司空才能坦然接住他的招式。和霂知秋對招,若是單用力氣和招式,根本就贏不了。
被霂知秋的刀彈開,陸熔借勢在地上用劍尖挑起碎石頭,徑直挑向他的眼睛。
霂知秋雖然是魔教中人,但好歹也是個江湖中人,而江湖中人是不屑於陸熔這麼做的,陸熔這麼做,完全出乎了霂知秋的預料。
霂知秋眼睛反射性的一閉,陸熔便趁機上前,一肘子打在了霂知秋的肚子上。霂知秋何曾吃過這種悶虧,他悶哼一聲之後勉強站直身體,氣鼓鼓的看着陸熔。而陸熔表面面無表情,心底裡卻是早已經笑開了去。
能讓霂知秋吃點虧,他到是十分樂意。
霂知秋被陸熔的詭計挑的殺氣頓起,他腳尖一點整個人便鬼魅一般衝向了陸熔,陸熔還未反應過來,他手中的短刃已經遞了出去,陸熔匆忙間往後倒退而去,這才堪堪躲過了霂知秋那從他脖子上劃過的劍尖。
立於一旁,霂知秋擡手低頭,輕輕的吹了吹短刃上的紅色液體,鮮血就一連串從劍尖上滴落恰巧正落在一片黃葉上。低落,濺開,煞是好看。
黃葉直被西風舞起時,血色已經完全消失在殘霞外消失在西風裡……
霂知秋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有他熱愛的味道,一股子腥甜,卻總是能夠挑起他強烈的狂熱,正如他熱愛所有的‘生命’。
和司空在一起太久,這些事情倒是輪不到他自己動手了。司空倒是習慣着安安靜靜的日子,他可是越過越覺得窩囊。他堂堂一魔教教主,居然只能在這連個客棧都沒有的窮鄉僻壤過日子。
“正好那信顏的傢伙種了幾棵花,這旮旯窩連個僕人都沒有,我乾脆殺了你拿去做花肥好了。”霂知秋持劍,直至陸熔的脖子。
“放肆,口出狂言,信不信朕叫人滅了你的魔教,生絞活剝了你讓你生不如死……”打不過霂知秋,陸熔嘴上倒是越來越不讓人。
……
院子外,黃昏時,顏無總是喜歡坐在窗前的夕陽下,爲自己泡一壺茶,漫不經心的輕抿。手邊是他自己到了這裡之後種的花,說不出名字,但是勝在素雅清淡。輕抿茶水,仿若輕撫着情人柔軟的嘴脣般,鼻翼輕嗅,領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
現在正是黃昏,夕陽溫暖,暮風輕柔。好一副安逸的場景,好一番愜意的心情。
院子外和平而寧靜,除了花香便是茶香。他獨自坐在窗前,心裡充滿了平靜,時而回憶起以往,感激上天賜給他如此美妙的機遇,讓他能享受如此美妙的人生。
就在這時候,他聽見樓梯上響起了一陣很緩慢不驚的腳步。
回頭,是那人。
“怎麼?”顏無回頭,從身旁拿出一干淨的茶杯,斟一杯新茶。
“他們打起來了,不去勸一勸?”那人在顏無身邊坐下,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對顏無致謝。
“不用管他們。”顏無淡淡的搖頭,目光復又回到了院子前面的夕陽上,“他們兩個都的閒不住的人,不管是什麼時候遲早有一天總是要打一頓的。這只是遲早的問題。趁着現在打了也好,免得司空看見。”
聽聞顏無說話的人點點頭,眼中有一摸苦澀。
難怪司空會更喜歡顏無了……
輕抿茶水,味道果然很不錯,“口齒留香,不錯。”
“喜歡你要不要拿一些回去?”顏無問,“茶是陸熔從宮裡拿出來的,據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上好貢茶。”
“不了,下次我讓他們送些過來就好。”那人搖頭,喝完杯中的茶水,他提起茶壺,提顏無也填滿了茶。
司空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會喜歡這種安安靜靜的地方,那些俗事完結之後,司空便在這裡安了家。屋子不大,但是勝在景緻雅緻,再加上一羣人都會武功,倒也不是是閉塞。時不時便會有人出門去其他地方補充一些家用。
陸熔和其他人未必時時都在,但也是抽了空便會來這裡。這裡已經儼然成爲了一個休假的場所。
這次司空出去辦重要的事情,沒個十天八天的回不來,這也是顏無撒手不管霂知秋和陸熔事情的原因。兩人愛鬧、喜歡打就去打,打夠了鬧夠了還有十餘天的時間可以養傷,上好了,司空差不多也就回來了。
顏無打得注意那人也看得出來,“只是,你不怕他們鬧出什麼事情來嗎?陸熔的武功不濟,殺不了霂知秋,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鬧,可是霂知秋卻是武林高手,若是一不小心傷了陸熔,事情可就……”
“哈哈……”顏無輕笑,“這個你可以不用擔心。,司空是個什麼樣人霂知秋清楚得很,司空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改不了,要是傷了陸熔——”頓了頓,顏無才又接着說道;“或者你、或者我,或者是我們其中一個,司空他都不可能左眼旁觀,所以霂知秋不會真的下殺手。最多打個半死不活,讓陸熔受內傷而已。”
顏無笑得一臉無邪、溫柔,那人卻是聽出了一股子瘮人的寒意。
顏無是他們這羣人中最溫柔,最早接觸到司空的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顏無笑得越是開心,他就越是有一種背脊發冷的感覺。
“哈哈……”顏無又笑,可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冷意,“若不是因爲如此,我們、他們,還有那些人,又怎麼會安心呆在這種地方許以度日?”
顏無的聲音不大,也並不急促,可是他的話,在這個不算特別大的閣樓中還是傳開了來。不大不小、不多不少,正好能夠讓所有人都聽到,包括院子內打鬥的兩人和在其他地方忙碌着的人。
抿嘴苦笑,那人不再言語。
院內,聽了這一場對話的兩人臉色各異,霂知秋是黑了一張臉,他顏無憑什麼就認爲他不敢殺了面前這個人?【憑什麼就認爲他不敢惹司空傷心了?
至於陸熔,則是一臉的青紫,他傷不了面前的人傷不了霂知秋?他堂堂一國之主,何時在這些人的眼中不足爲懼了?
混蛋!
兩人同時在心中暗罵一聲,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顏無身旁的人聽到那越發激烈的兵器相交聲,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被顏無利用了……
不由多看了兩眼依舊笑顏如初的顏無,顏無,大概纔是真的讓司空都會多考慮上幾分的人吧!
顏無也不知道是沒有察覺到那人的心思還是察覺到到了卻不予理會,他只是漫不經心的看着前方,看着夕陽,看着夕陽徐徐落下之後天邊的餘暉……
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視線中,顏無微愣,都有到了嘴邊的茶杯也停了下來。
“怎麼”顏無面前的人又有幾分疑惑。
“不好,快讓霂知秋和陸熔停下,司空回來了。”話才說完,顏無已經從凳子上躍起,徑直朝着院子裡而去。
顏無走後,那人擡眼,果然,司空的身影正朝着這邊而來,愈行愈近。
見到司空,那人最近不自覺漫起了一絲笑意。
待到司空走近,那人更是笑開了。
“這麼就你一個人?我剛剛好像看到顏無也在外面。”司空左右張望,有些疑惑。
“他喝茶喝得有些餓了,所以進去拿些吃的東西出來。”那人笑道。
司空不疑有他,轉身就向着屋內走去,那人卻在這時攔住了司空,“你渴不渴,要不要用些茶再進去?”
司空聞言不禁挑眉,他什麼時候也會做出這種舉動了?
被司空看得有些不自在,那人訕訕一笑,“你現在還是別進去的好,不然你肯定會生氣。”
沒有理會那人,司空徑直進門,一進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柄速度殺氣一樣不缺的利劍。
那利劍直逼司空眉心,好在司空即及時反應鍋看來,藉着劍勢完後仰翻而去,在空後翻轉一下,才躲過陸熔手中的鋒利劍刃。
站穩,司空黑着張臉看着面前都有些驚訝和驚魂不定的三人,“能不能告訴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字一頓,司空說得頗有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和這羣人相處久了,司空也算是摸清楚這些人的脾氣了,有句話說得好,‘三天不捱打上房揭瓦’用來形容這羣人可謂是恰當好處。
起初住到一起時的那幾次吵鬧差點沒把這小閣樓拆了個乾淨,打那次司空真的認真生氣了一次之後,已經不曾再見這些人打打鬧鬧,或者說是就算是這羣人打打鬧鬧也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動手,卻不想,他這纔出門半天時間,這邊居然又打起來了。
不,或許正是因爲他提起回來了,纔有機會看到這難得的一幕。
思即至此,司空轉頭去看一旁的顏無。
果不其然,被司空盯住,勸架的顏無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變得有些訕訕然。
見到顏無的表情再看陸熔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和霂知秋挑釁般的神色,司空也算是明白怎麼一回事了,“就鬧夠了?鬧夠了就回去吧,小地方容不了大神,就不多留了。”司空虎着臉,冷冷的說到。
陸熔聞言身體一頓,臉色因爲司空的那句話而變得十分難看,可他瞪圓了對着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半句話來。人也未動,只是低着頭,氣鼓着腮幫子瞪地上。
一旁的霂知秋一開始也有一些驚愣,但是卻強撐着邪氣的笑容面對陸熔,見陸熔低着頭生悶氣,臉上更是有幾分得意的神色。
“還有你。”只可惜霂知秋臉上的得意還爲維持滿幾秒,司空便轉頭對他下起了逐客令,“我這裡只求太平安穩,要打要殺出門左轉,不送,請走好!”
“你……”霂知秋一口氣堵在胸口,陸熔臉上的得意刺激得他捏緊手中的短劍上前一步,開口便滿是沖天怒氣,“你以爲你是誰?不要以爲本教主喜歡你你就是個東西了,自以爲是,我告訴你,本教主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你管不着!混蛋!”
“哼。”司空一聲冷哼,“那倒是爲難魔教教主您了,居然喜歡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您想走就趕緊走,我這不是東西的地方就不留了。”
說完,司空轉身拂袖便客廳走去。
霂知秋聞言氣得連連大口呼氣,胸前一起一伏,捏着劍柄的手指咔咔作響。見司空的背影消失在院子中,當即哐噹一聲扔了手中的短劍,轉身,蹬腳,一股煙兒消失在了院子中。
而後是陸熔,他看看置氣消失的霂知秋,又看看訕笑着的顏無,垂頭喪氣的收了劍,往屋子裡走去。霂知秋被氣走,陸熔自然是十分高興,可是他剛剛那一劍差一點便傷了司空,又讓他十分惱火……
被留下的顏無看了看司空離去的方向,垂下頭,想了想,又擡頭看了看,最後還是進了客廳。
他進屋時,司空已經在屋子中坐下,陰沉着的色臉和緊握的拳頭,無一例外說明着司空及其氣憤的心情。
“對不起。”站在司空身側,顏無輕鬆道歉。
“對不起?你有什麼好對不起?你又沒做錯什麼。”司空冷冷道。
顏無在司空面前坐下,提司空倒了杯茶,“我勸過他們了,茶。”說着,顏無把茶水遞了過去。
“不喝了,喝飽了。”收回手,司空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司空……”
作者有話要說:遲來的番外,今天才回家,就更新了。
兩章。
作爲番外,本就是歡快的調子,所以乃們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請淡定的忽視過去……
腹黑什麼類的,第一次嘗試……
ps:其中的那個‘那人’是誰,就不劇透了,本來是寫名字的,後來想了想撤掉了。
至於很多沒有寫到的人,以後有機會再寫其他番外,短劇情人物太多容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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