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兩個人緊緊相擁,錦月退後一步,將門關好,轉身時,看到弦陽熱淚盈眶的立在門外,此時萬丈餘暉映照,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情思繞在心間,很堵。
“弦陽你先回府吧,待會我派人護送他們離開。”
錦月的眸色靜的出奇,墨玉一般的瞳仁散着月暈一般的光澤,弦陽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再不回去,爹爹跟孃親定會要派人尋她了。
“錦月,我替先生謝謝你了。”
錦月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眼角撇過身後閉的房門,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這謝她自然不想承。
弦陽帶着朱雀離開,這時一直抱着看熱鬧心態的秋澄,背手緩緩走到錦月身邊。
“你們真的很不一樣?”
傍晚的輕風拂過,寬鬆而單薄的衣衫緊貼身上,深深的腰窩凸現出來,錦月伸手合了合衣襟,將目光放遠。
“弦陽是個乖孩子,需要按時按點回家,否則她爹孃會擔心。”
秋澄明媚的笑着,別有深意的看着錦月。
“你總是這樣把對別人的好跟不好都隱藏起來嗎?”
錦月垂眸淺笑,傅秋澄果然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還從來沒有人能一眼將她看的如此透徹。
“該來的人也該到了。”
錦月話音未落,落鎖的木門咣噹一聲被外力掙開,數十個御林軍闖了進來,恭敬的立在兩邊,錦月側身將正路讓開,傅秋澄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錦月轉頭回來,門外那人一身墨色便衣,款款而來,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面上帶着些許威嚴的怒氣,錦月俯身跪了下去。
墨承乾走到錦月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她似乎很淡定,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
“不想說些什麼?”
錦月低頭跪着,盯着眼前看似平常的靴子,內襯卻描龍繡鳳內藏身份。
“月無話可說。”
此刻一聲弦響將屋外的人震了一下,輕緩且悲愴的音律緩緩而出,震的屋外那片桃林簌簌而顫,撲棱棱的一陣響動,從七面八方涌出成千上萬的飛鳥,齊齊朝着緊閉的房屋撞去。
看到之人瞠目結舌的看着,爲防止那些飛鳥傷到皇上,侍衛拉起滿弓,不斷的朝接近的飛鳥射箭,青鸞也將錦月護在身後,拔出腰上纏繞的軟劍,嗖嗖的一陣響動,腳下飛鳥死傷無數。
在衆人都在全力擊殺飛鳥之時,突然有一股輕柔的蕭聲響起,空中的飛鳥突然冷靜下來,不再朝着屋內撞,屋內的人似是察覺到有人干擾,便加速了手指撥弄琴絃的力度與速度,而同樣遠處的蕭聲比之剛纔也增加了音調。
墨承乾眉心一皺,從身邊侍衛手中奪過佩劍,向緊閉的房門用力一扔,那劍穿透門框,噗一聲,似是刺到了什麼人,屋裡的琴音立馬停了,於是只有一股蕭聲在空中迴盪,空中的飛鳥緩緩散去。
侍衛一腳踹開房門,洛驚鴻趴在桐木琴上,看樣子已經死了,瑾瑜趴在地上淚眼婆娑的在哭。
墨承乾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犀利的眸子冰冷似劍,冷冷的看了看屋內的人,手掌握在一起,咯嘣只響,這響動不僅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