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個戲子嗎,跟爺裝什麼清高,把門給本少爺砸開。”
這條街道極其僻靜,一路走來連個行人都不曾有,突然傳來的喧囂,打亂了錦月的沉思,掀開轎簾,才猛然想起,這街道里便是南喬那所院落的小門。
“小姐,要不要管?”
青鸞記得小姐曾來此見過天籟小館的南喬,雖不知他們談論了什麼,但想到小姐那天模樣,似乎與這南喬有很深的淵源。
“那是何人?”
那緊鎖的小門外,有一華服公子帶着七八個下人凶神惡煞的意欲砸門,院內到是沒什麼動靜。
“回小姐,那似乎是禮部尚書趙大人的公子趙慶。”
一般世家公子的教養秉性不會太差,即使不好,也不會在人前如此驕橫跋扈,仗勢欺人,就像慕鴻,曾也給世人的印象是謙和知禮,畢竟日後免不了要入仕爲官,天子腳下若名聲不好,沒什麼好處。
但這趙慶不同,他父親近年才得遷升,而他從小養在鄉野,疏於管教,進了京城也不改仗勢欺人的惡性,長期留戀花街柳巷,男女不忌,好在他懂得何人惹得,何人惹不得,雖然惡名昭昭,卻未曾出過什麼大事。
眼看那門要被砸開,此時吱呀一聲,那緊鎖的大門卻從裡面被打開,砸門的幾個小廝一個踉蹌摔了進去,一個雋秀清冷的男子愀然而立。
“何事值得趙公子這般興師動衆的砸門。”
南喬的嗓音透着一份冷淡跟不耐煩,但那趙慶卻不覺得,滿臉堆笑殷勤的上前拉住南喬,南喬迅速躲開,他卻未惱。
“本少爺這不是想見你嗎?”
看着這張比女子還要嬌媚的面孔,跟一身清傲的風姿,趙慶恨不得將他揉進心坎裡。
“趙公子若想見南喬,便去天籟小館買坐,南喬每日都會登臺。”
雖然愛極了他這股清傲,但被磨了這麼些日子,銀子一大把一大把的花,卻未有半點改善,僅留的那點耐心便所剩無幾了。
“南喬,本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今日你必須跟本少爺走。”
趙慶一個眼神,身後的小廝便上前想要對南喬動手。
青鸞看了看錦月,她眸中平靜無波的看着,青鸞便不敢擅自做主相幫,而她看不到錦月平靜的面孔下,緊攥的手掌青筋曝出,修建好的指甲已經嵌進手腹。
南喬似是在掙扎,卻未曾真正動武,錦月眉心不由的皺了皺,依照他曾經的身份,莫說這尚書公子,即使尚書本人也要敬仰三分,爲了一個不在意自己的人,他儘讓自己委屈至此。
“錦月,去救他。”
南喬已經完全被人鉗制住,強拉硬拽的就要拖走,錦月一開口,青鸞便抽出腰間的軟劍,不過幾下,便將那羣小廝打的落花流水,全部趴在地上呻吟,趙慶看了看不遠處的那頂青鍛小轎,認出那是右相府的轎子,知道是惹不得的人,雖然不甘,但還是帶着自己的小廝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