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面前的這傢伙跳完毛利戰舞走過來,喪鐘小隊這些人都閉上了嘴,里奧·卡森一臉鄭重的在衆人面前立正:“里奧·卡森,很高興能來這裡報到!各位長官!”
“耶,我們也很高興,如果你沒有把我們吵起牀,我們會更高興。”老二摩擦器打量着大寶貝開口說道。
“別理他,介紹一下,這是老二摩擦器,傳教士,彈殼,計程車,劊子手,城管,黃疸,強力球……”冰人好像計數一樣挨個用手指指過每一個喪鐘小隊的成員。
而冰人每介紹一個人,里奧·卡森都露出個笑容,朝對方敬禮。
“城管!”冰人說完所有人的名字之後,對蔣震叫道:“這個菜鳥交給你了,還會有兩個菜鳥今天趕過來,彎刀和鯊齒,那兩個菜鳥就交給你們,其他人滾去睡覺也好,想着老二摩擦器的女朋友去打飛機也好,自由活動,現在,解散。”
隊員們散去,彎刀湊過來拍着蔣震的肩膀:“我搬去隔壁的宿舍,把我的牀位留給這個大寶貝。”
蔣震看着面前這個在自己面前立正,等待自己發話的菜鳥,有些想笑,自己來這裡都沒有多久,但是此時居然已經要帶菜鳥熟悉環境了,自己和黃疸,箭豬三人加入喪鐘小隊的第一天,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
“稍息,大寶貝,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先看看宿舍,你能把你那根燒火棍收起來嗎?”蔣震走到里奧·卡森的面前,用手幫對方整理了一下領口,打量着對方說道。
“是,長官!”里奧·卡森敬禮之後,身體放鬆下來,把那把代表長矛的木根放到一側的角落,再迅速跑到蔣震身前。
“這裡沒有長官,職業化僱傭兵不太在意身邊的隊友是什麼官職退役的,你就算是扛着上將的軍銜來這裡找活幹,也會被稱爲菜鳥,叫我城管就可以,來吧,帶你去宿舍看看,你昨晚睡在哪?”蔣震邊帶着對方朝自己的宿舍走去,嘴裡邊問道。
里奧·卡森馬上回答道:“教堂,我在小教堂裡睡了幾個小時。”
回到宿舍時,彎刀剛好收拾自己的東西離開,其實也沒什麼收拾的,被褥之類的東西完全沒有拿走,只是扯走了牀單和枕巾這些和彎刀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
蔣震從儲藏櫃裡拿出一套備用牙具和洗漱用品放到彎刀空出來的位置,對里奧·卡森說道:
“這是宿舍,兩人合住,共用一個小型客廳和一個衛生間,客廳裡有電視機和遊戲機和網絡,你睡在彎刀那張牀,以後我們就是室友,除非和今天一樣,再有新人駕到,我們可能會分開,各自去指導新手,呃,室內衛生由。”
里奧·卡森坐在彎刀的牀上,用力壓了壓金屬牀,臉上的興奮難以遮掩:“想不到,我居然成爲了一名僱傭兵,這是我一直的夢想。”
蔣震坐回自己的牀上,拿起煙盒扔了一支香菸給大寶貝,自己點了一顆,靠在牀頭說道:
“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說他夢寐以求成爲一名僱傭兵,這工作可不值得與夢想兩個字放在一起,你很缺錢?”
“不,我父親告訴過我,僱傭兵戰友之間的感情能抵得過一切,甚至能超越他對上帝的敬畏。”里奧·卡森沒有點燃香菸,而是把玩着,對蔣震說道。
“你在新西蘭部隊裡,也會有相似的戰友感情,沒必要一定是僱傭兵之間纔會有。”蔣震吐了個菸圈說道:“僱傭兵之間其實很少有什麼太堅固的友情,因爲沒等友情變的堅固,你的戰友就已經死掉了。”
里奧·卡森對蔣震說道:“我之前也這樣對我父親說過,但是他告訴我,沒有經過戰火洗禮的友情就像是沒有經過發酵的麥芽酒,聞起來很香,看起來誘人,但是喝到嘴裡卻和水一樣,我父親十年前本來會被一顆手雷炸死,但是最後卻只是失去了兩條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身邊的戰友自己跳起來,用身體壓住了那顆手雷,我父親親眼看着對方在身邊被炸成了碎片,而他卻活了下來,他對我說,那是他們第一次出任務,可是大家卻好像認識了一整個世紀,配合默契,他在新西蘭軍隊服役時,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也從未遇到過這種戰友,他在新西蘭鄉下最願意炫耀的一件事就是說,他曾經是個僱傭兵,在一支頂級戰鬥突擊羣中,與一羣最棒的戰友合作,他用兩條腿換到一羣真正的戰友,讓他感覺,雖然他的身體殘缺了,但是他的人生完美了,每當有人質疑我父親的話時,他都能推着輪椅朝對方撲去,然後給對方狠狠一拳。”
蔣震沉默的點點頭。
難怪里奧·卡森那名代號秧雞的父親要把他兒子送來喪鐘,可能在秧雞的心目中,新西蘭已經不是他的歸宿,只不過是他的棲身地而已,這裡纔是他真正的家,雖然他只在這個家裡呆了很短的時間。
他想讓他的兒子找到同樣的同伴,同樣的感情,他可能認爲喪鐘小隊有着獨特的無可比擬的魅力。
“你的代號是大寶貝。”蔣震沒有繼續談下去這個話題,而是話題一轉,和對方說起了代號:“甜嘴兒會幫你準備士兵牌。”
“爲什麼是大寶貝?”里奧·卡森雙手擺弄着香菸,低下頭問道,顯然,雖然他沒有拒絕這個代號,但是能看出來,他不是很喜歡這個要陪伴他整個僱傭兵生涯的名字。
“因爲你還年輕,需要小隊其他人的細心呵護,就像個嬰兒。”蔣震咧着嘴笑道:“這已經不錯了,想想看,如果你年紀輕輕就得到老二摩擦器或者黃疸那些代號,纔會抓狂。”
“送給你。”蔣震從牀邊摸起那把從維也納帶回來的狐狸水滴頭虎爪戰術折刀,拋給了大寶貝:“這是真品。”
“謝謝,很漂亮。”里奧·卡森接過這把折刀後,把玩着說道:“我沒有禮物帶給你,城管,但是我可以爲你再跳一次毛利戰舞,表示我的謝意。”
說完後,他就要起身,蔣震急忙攔住了他,嚴肅地說道:
“No,No,這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雖然你那舞蹈很震撼,但是我保證,你如果現在再走出門口拎起那根木棍跳舞,你一定會被大家亂槍打死,然後劊子手把你掛到外面示衆,順便幫你脖子上掛塊牌子,禁止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