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特在蔣震被逮捕的同期,就在中央情報局蘭利總部裡被第一時間控制,然後轉入了地下四層的秘密羈押室,對CIA內部工作人員,進入秘密羈押室有一個比被逮捕聽起來更溫柔些的詞語,接受調查。
“珍妮特特工,金先生是誰?”一名似乎臉上永遠不會有表情的中年特工此時在羈押室隔壁的審訊室裡,與珍妮特相對而坐,用死氣沉沉的眸子盯着珍妮特,聲音毫無波動的問着千篇一律的問題。
“我不知道金先生是誰,我在CIA的權限還不夠資格查閱退休外勤特工的檔案。”珍妮特只穿着貼身的棉質內衣,一雙腳上甚至連鞋子都沒有,此時雖然手腳沒有被固定在審訊椅上,但是看起來比被用手銬固定還要嚴重,因爲她此時整個身體幾乎是癱靠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的力氣。
她知道自己此時手腳無力的原因,每天審訊開始前,都會有人幫自己注射一支藥效能維持兩小時的簡箭毒鹼,在兩個小時之內,自己不要說從座椅上站起身,就算是想要挺一挺腰,都無法坐到,而且在肌肉鬆弛的兩個小時內,自己的大腦卻完全不受影響。
珍妮特對這種藥物並不陌生,她曾給其他目標註射過這種藥物,但是直到自己被注射之後,才感覺到這藥物的可怕之處。
“你認識弗蘭克·金,維克多·亨特嗎,埃德溫·邦尼,洛芙拉·格里克斯,瑪麗安娜·吉本斯這些人嗎?”特工對珍妮特的回答不做置評,而是問出第二個問題。
珍妮特語氣平靜地說道:“不認識。”
“但是你辦公室的電腦信息顯示,你曾經與他們進行過視頻通話,而且信息處有關於他們五個人的定位信息,定位器顯示是你從裝備處支取,而且關於他們五人的定位信息,只有你的辦公室電腦一直查閱,他們是什麼人,你又是如何得知金先生的情報,又把情報告知了他們,我們懷疑你接受他國僱傭,安排他們五人幫助金先生逃離美國本土,這是叛國罪,珍妮特特工,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已經被捕,如果你現在願意交待知道的一切,還可以減輕刑罰,如果等他們開口……”這名男性特工把雙手疊放在桌面上,不急不緩地說道。
珍妮特雖然身體無力,但是眼神和話語卻仍然堅硬如內華達州的花崗岩:“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
“你要想清楚再說這句話,雖然CIA沒有司法部門的權利審判你,但是鑑於你的特工身份,CIA可以無需審判秘密羈押你直到你所知道的那些情報解密,參照你所瞭解的CIA情報,最低解密期都高達五十年,你如果堅持用‘我什麼都不知道’來回答我,就做好在地下四層度過一生的準備,而且你的助手麗塔此時正在接受這段時間來的第十七次訊問。”
聽對方說起麗塔,珍妮特的眼睛裡總算有了些動搖。
她並不是真的想一輩子都因爲自己知道的那些情報而被關在這處不足十平米的羈押室,但是她現在還不敢肯定說出自己知道的一切,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做了特工這麼久,她印象最深的一條特工法則就是,不能徹底相信任何人。
對方是真的掌握了城管的資料,並且把五個人全部逮捕,還是隻是在從心理上給自己施壓?
或者說CIA此時只是逮捕了五個普通僱傭兵,還是已經搞清楚了他們這支名爲合唱團的小隊架構和性質?
她不能貿然開口,因爲在這些消息無法確定的情況下,自己做錯了選擇,第一個死亡的就是自己。
而且,局長知道自己和合唱團的一切,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釋放自己,是局長在試探自己,還是局長出了問題?
“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珍妮特慢慢吸了一口氣,仍然重複了一下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
“很好,明天見,珍妮特特工。”中年特工完全沒有不耐煩,而是起身收拾審訊桌上的文件,然後離開了審訊室,兩名內勤特工走過來架起珍妮特,把她送回了小小的羈押室,扔到了單人牀上。
藥效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徹底解除,珍妮特一動不動的仰面躺在牀上,看着白色的屋頂,腦中卻在想着,蔣震那些人被全部逮捕的可能性到底有多高。
她並不認爲合唱團小隊五個人就能對抗CIA,那完全不可能,電影中CIA總是扮演一些反派,似乎被英雄單槍匹馬擊敗揭露各種骯髒秘密,但是那只是電影,如果CIA真的想逮捕合唱團,珍妮特覺得五個人完全逃不掉,不過如果五個人想要反抗的話,場面一定會很壯觀,蔣震他們逃不掉,但是殺掉一些追殺他們的特工卻輕而易舉,一場行動中死掉超過五個優秀外勤特工,行動處處長就要遞交辭呈,死掉十個特工,局長就要去接受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和總統的質詢。
不可能還只是一個特工每天千篇一律的問自己這些枯燥問題。
所以珍妮特相信,就算蔣震此時被關進監獄,一定也不是被強制逮捕的,而且合唱團小隊不可能全員都被關押起來。
所有雜亂的問題思考了一會兒,她又回到了每天都要面對的那個問題,自己和合唱團爲什麼會突然被逮捕。
……
“麗塔特工,你加入CIA多久了。”在地下三層的一處審訊室,麗塔和珍妮特一樣,接受着一名男性特工的訊問。
不過和珍妮特比起來,麗塔沒有享受到被肌肉鬆弛藥物注射的待遇,她手腳被固定在審訊椅上,而且腳上還多了一雙軟塑料拖鞋,可能CIA覺得,如果珍妮特不注射藥物,沒有拖鞋也許都能逃出羈押室,而麗塔有一雙拖鞋,不需要注射藥物,也逃不出去。
“四年,長官,我四年前在北卡羅萊納州阿伯塔巴德訓練基地正式接受外勤訓練。”
“你的檔案上顯示在訓練期間,你是同屆女性特工訓練成績第一名,但是正式入職之後,卻沒有加入行動處,而是進入珍妮特辦公室爲珍妮特特工擔任助手?”這名男性特工翻看着手上的資料,對麗塔問道。
麗塔眼神有些飄忽地說道:“我在結束訓練辦公室的穩定性篩選,正式入職之後接受行動處對菜鳥外勤的測試任務,任務失敗,所以轉爲內勤,接到CIA蘭利總部人事主任辦公室的通知,成爲總部管理處珍妮特特工的助手。”
“你知道珍妮特特工在總部擔任什麼工作嗎?”
“知道,珍妮特特工負責蘭利總部管理處下轄的醫療服務,登統更新總部工作人員的個人信息,定期爲他們發送醫療服務通知,提醒他們定期接受管理處的體檢並且進行反饋。”麗塔對審訊自己的特工說道。
那名特工合上面前麗塔的資料,再次開口:“你,知道,珍妮特特工在總部擔任什麼工作嗎?想清楚。”
麗塔與特工的目光對視了一下,然後側過臉不再開口。
男性特工語氣很慢地說道:“弗蘭克·金,維克多·亨特,埃德溫·邦尼,洛芙拉·格里克斯,瑪麗安娜·吉本斯,這些名字你聽過嗎?想清楚之後再回答我,你要知道,珍妮特的醫療服務辦公室的電腦資料,我們已經全部掌握,既然能說出這五個人的名字,你應該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我……我不知道……我……”
“想清楚再開口。”
“我知道一些東西,珍妮特特工可能在秘密接受布倫南局長辦公室的直接領導,你說的五個名字,則與珍妮特特工有聯繫,但是具體信息我並不清楚。”麗塔說完這句話,整個人重重吐了一口氣,身體軟在了椅子上,似乎隨着這句話出口,整個人身上的壓力都已經消失不見,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上帝發落。
“我們瞭解到,是珍妮特特工讓五人從國外進入美國本土,而且還安排了你和幾名CIA本土外勤去接機,那麼,你知道金先生是誰嗎?”那名特工對麗塔說出的話沒有表露出任何喜悅或者其他情緒,而是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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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先生,好像是CIA退休特工的代號,然後他消失不見了,珍妮特讓那五個人幫她查找金先生的下落,我只知道這麼多。”
“珍妮特特工怎麼會知道金先生消失不見了?”特工盯着麗塔的眼睛問道。
麗塔搖搖頭:“我不知道,局長辦公室發送了一封郵件,然後珍妮特就聯繫了那五個人,你們應該去問問布倫南局長,他清楚這件事,那封加密郵件是他發送的,我檢查過,上面有布倫南局長的加密電子簽名,那無法被僞造。”
“你知道那五個人的真正身份嗎?”
“合唱團。”麗塔看了一眼特工,又低下頭:“他們自稱合唱團,好像是一夥靠幹髒話賺錢的僱傭兵。”
“也就是說,珍妮特僱傭了一夥僱傭兵,來幫助金先生逃出美國本土?”
“我不知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我只想離開這裡,調我去檔案室發黴,通信處,後勤處,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讓我離開這裡,我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