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華雷斯運過來的,不是改裝貨,而是美國賣給墨西哥警方的三千多輛警用悍馬裝甲車,其中的一輛。”帕斯先生對面前的彈殼蔣震等人介紹道。
蔣震站在彈殼身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低聲在彈殼耳邊說道:
“我該走了。”
彈殼微微一點頭:“手腳乾淨點。”
蔣震跳上第一輛卡車的車廂,沒有拿M9軍刀,而是選了一把看起來有些年頭的M7刺刀,又拿起一把槍型小巧,便於隱藏的沃爾特P99警用手槍,蔣震仔細檢查過彈夾和套筒之後,把槍插入了後腰處,放下外套,完全看不出後背處藏了一把手槍。
這款手槍非常經典,歐洲大多數便衣警察都喜歡使用這款手槍,第一,槍型小巧便於隱藏,第二,沒有手動保險,只有自動保險,掏出槍不用再去撥動保險,而是直接扣動扳機擊發就可以。
和其他隊員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蔣震從“澤斯塔”槍手拉開倉庫大門的一道縫隙處閃出來,朝着奇瓦瓦市警察局附近的停機坪走去。
雖然天色漆黑,但是已經在這座城市遊蕩了幾天的蔣震完全不擔心迷路,熟門熟路的走到停機坪,他趕到時,一架黑白雙色的貝爾商務直升機早已經停好,駕駛員可能是怕呆在直升機附近被夜間遊蕩的癮君子或者搶劫犯殺掉,跑去了警察局大廳值班臺,與兩個墨西哥警察站在一起抽菸。
蔣震走到直升機附近,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直升機的外觀,確保這架直升機不是破爛貨之後,朝着警察局大廳走去。
“先生們,早上好,我是弗蘭克·金,BBC紀錄片助理導演,奇瓦瓦市的夜間可真不安全。”蔣震推開警察局的大門,對着看向自己的三人攤開手說道。
“你很準時。”直升機駕駛員是個臃腫的胖子,掃了一眼警察局牆上懸掛的鐘表,指針剛好指向三點鐘。
“你們拍紀錄片連攝像機都不帶嗎?”一名警察好奇的打量着蔣震,似乎奇怪爲什麼英國BBC的工作人員居然是個黃種人。
蔣震朝三人攤開手:“這就是我說奇瓦瓦市的夜間不安全的原因,我們在酒店開車趕來這裡,半路就被搶劫,除了沒有人受傷,連汽車都被對方開走,也包括車上的那些設備。”
“對方几個人?你們幾個人?”一名警察聽到蔣震說自己被搶劫,一副見怪不怪的語氣。
“對方有兩個人。”蔣震說道:“我們有四個人。”
“四個人被兩個人搶走了車和攝像機?英國人可不怎麼樣啊。”胖子駕駛員咧咧嘴,夾着香菸對蔣震說道:“那你還要去拍嗎?不去的話,公司也不會退錢的。”
“要去,所以只有我自己來和你一起起飛,飛到城外用肉眼來決定,這裡的奇瓦瓦沙漠景色是不是值得再從英國運送拍攝設備過來。”蔣震像個英國人,皺皺眉,板着臉,但是卻沒有直接反擊對方剛纔的嘲諷。
“那就走吧。”胖子對蔣震說道。
蔣震朝他擺擺手,看向兩個警察:“警官,我能在這裡報個案嗎?我被搶劫,也許你們現在出警,還能在城內找到我們的車和設備,我看到他們朝哪個方向逃走了,他們有兩把手槍。”
“等天亮你回來再說吧,我們只負責值夜,等天亮,你報案會有專門的警官幫你調查,現在,無能爲力。”墨西哥警察聽到蔣震打算報案,還想讓他們出警找回失車,果斷的拒絕。
蔣震呆愣愣的看着兩人幾秒鐘之後,纔有些語氣艱難的開口:“好吧,真是迷人的墨西哥。”
“快點走了,黃皮膚英國人。”胖子在旁邊催促蔣震,避免兩個墨西哥警察過於尷尬。
蔣震跟在胖子身後一起出了警察局,朝直升機走去,胖子一邊掏出鑰匙打開直升機艙門,嘴裡一邊對跟在自己身後的蔣震說道:
“在墨西哥,最好不要想夜間出門,這裡很危險,你今夜遇到的,可能讓你以後都記得,不要夜間遊蕩在墨西哥城市。”
蔣震看着胖子坐上了駕駛席,咧嘴笑道:“我也這樣認爲,你今夜遇到的,可能讓你以後都記得,不要夜間遊蕩在墨西哥城市。”
說着他,他靈活的跳進直升機,左手壓住胖子的嘴巴,右手M7刺刀橫向釘進了胖子的耳朵!二十釐米長的刀身全部沒入胖子的腦袋,如果不是這個胖子有一張胖臉,刺刀鋒刃幾乎能從另一邊透出來!
蔣震沒有拔出刺刀把自己和直升機搞的四處鮮血,任由刺刀留在胖子的頭上,把肥重的屍體推到副駕駛席位上,任由胖子面部七竅朝外恐怖的滲出鮮血,身體一下下的痙攣,自己則掏出香菸點了一支,然後熟門熟路的啓動發動機,操作着直升機慢慢升空,朝着之前他已經探查好的博物館頂層天台飛去。
這架直升機的事,帕斯不知情,當然,即便帕斯知道,對蔣震而言也無所謂,這只是小隊自己準備的臨時退路而已。
而且之所以彈殼點頭讓蔣震來駕駛這架直升機,主要是因爲蔣震是十二人中駕駛直升機的技術最出色。
夜間直升機盲降雖然沒有其他飛機難度那麼高,但是也是個技術活。
蔣震小心翼翼的盤旋兩分鐘,才平穩的把直升機降落在博物館的天台之上,把屍體從直升機上拖下來扔到天台角落,蔣震扯過早就準備好,放在天台上的一大塊草灰色苫布,獨自一人將直升機用苫布遮蓋了起來,這樣,在空中只要不仔細觀察,肉眼是肯定不會發現這裡藏着一架直升機。
叼着香菸靠坐到胖子屍體旁邊,蔣震側過臉看着雙眼凸出朝外滲血,死狀恐怖的胖子,手裡撥通彈殼的號碼:
“已經搞定。”
“收到,惡霸犬和小丑已經趕往監獄,找個地方睡一覺或者去吃個早餐,武器在計程車的後備箱,到時候你自己去他車廂自取。”彈殼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蔣震把手機放回口袋,慢慢站起身,伸手拔出了胖子頭上的M7刺刀,一股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從胖子的刀口處噴涌而出,但是卻沒有濺到蔣震身上哪怕一滴。
蔣震把刺刀上的鮮血在胖子身上擦乾淨,伸手把胖子的雙眼合攏,語氣冷漠地說道:
“睡個好覺,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