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曼迪族的黑鬼們手裡只有簡陋的AK-47和56式,但是喪鐘小隊衆人的裝備卻沒這麼寒酸,標準的美軍制式裝備,M4A1突擊步槍,伯萊塔M9A1改進型軍用手槍,Multicam叢林迷彩防蟲版作戰服,MICH模塊式無線通信頭盔等等,還有跟隨小隊一起空運過來的兩輛ALSV小型攻擊車,一輛遊騎兵SOV特種作戰車,還有一輛川崎KLR250越野摩托,這輛摩托當然不是爲了參與戰鬥,主要是爲了小隊指揮官提供戰術運動的需求。
這些裝備才讓蔣震感覺自己得到了一名僱傭兵戰士的高檔待遇,已經和他在國內服役時區別不大。也能理解冰人一直說爲什麼各大軍事資源公司沒有足夠多的錢擴大突擊羣規模,因爲這些裝備還只是跟隨自己這些人一起抵達,鬼知道這個礦山要用多久才能徹底解決,而在任務期間,供給就不能中斷,燃油,彈藥甚至是兵源,這些全部都需要大量的金錢來支持。
最簡單最直觀的就是,此時蔣震自己身上這些裝備和武器,加在一起最少都已經超出了兩萬美金,一個MICH模塊式頭盔,美國軍方採購價就已經高達三千美金,一雙511HRT叢林戰鬥靴採購價也要兩百美金,其他諸如武器,軍刀,手雷,彈藥,作戰服等等,在乘以喪鐘小隊的人數。
其實每個軍事資源公司的利潤都來自於那些被矇蔽的炮灰,是炮灰用自己的生命,爲喪鐘小隊這些頂尖隊伍換來了高昂的裝備,公司需要頂尖小隊成爲自己的標誌,那麼,炮灰就是公司的基石,這也是爲什麼這個行業的掮客和中介人比狗還多的原因。
“SOV?還是ALSV?”計程車對隊長問道。
冰人看向傳教士,傳教士說道:“地形和安全方面,我個人意見是ALSV攻擊車。”
計程車不再說話,轉身將機艙內的一輛ALSV攻擊車開了出來,這種攻擊車可不是SOV或者悍馬那些躲在戰線後發揮作用的指揮車,而是用於突擊和掩護的進攻型特種車,雖然比起悍馬和遊騎兵SOV,個頭小了不少,但是卻比悍馬和SOV威力超出太多,這種車目前只有美國陸軍特種部隊裝配了一部分,美國普通陸軍還在用着老式的FAV攻擊車。
大排氣量柴油引擎,四輪獨立懸吊系統,在車上配置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小口徑穩定式武器站,這個武器站提供的武器甚至能保證四個人就能輕鬆屠殺一個村落:
兩挺7.26毫米機槍,副駕駛也就是車長位置裝載一挺12.7毫米M2勃朗寧重機槍,車頂部安裝一架20毫米的機關炮,攻擊車後箱放置一把口徑84毫米的AT-4反坦克火箭筒以及一枚FIM-92“毒刺”便攜式防空導彈。
看到面前這輛移動炮塔,蔣震就忍不住想那些比灰石國際更大規模的軍事公司,爲旗下僱傭兵小隊裝配的武器裝備會是什麼樣子。
要知道,這個行業灰石國際雖然算是一流,但並不是排名第一,宙斯盾,德陽國際,專業軍事資源公司(MPRI)等等都比灰石國際財力更雄厚。
冰人,彎刀,蔣震三人的武器全部是M4A1,劊子手體態比其他幾人都顯的看起來略顯臃腫,而且肩上扛了一把雷明頓M24狙擊步槍,這樣一把老式狙擊步槍放在這臺攻擊車上,有些不倫不類。
“鯊齒,你去幫隊長做嚮導。”傳教士等隊長蔣震幾個人坐上車,叫出了自己B隊的一個隊員,讓他坐上最後一個空位。
鯊齒跳上車後對計程車指了一下方向,計程車轟動油門,四輪捲動灰塵,朝着前方衝出。
喪鐘小隊降落的地點距離那處林姆巴村落五十多公里,攻擊車在叢林間穿行近一個小時,纔到達了那處村落三公里外的地方劊子手在半路就與冰人蔣震這些人分道揚鑣,扛着狙擊步槍不知道去了哪埋伏,劊子手離開時,冰人朝着對方說道:
“我不希望看到交易。”
劊子手頭也不回的揚了揚手,示意自己聽見了,就這樣提着狙擊槍消失在叢林裡。
蔣震幾個人到達的村落,實際上就是在叢林和山地之間鐵皮屋和草屋堆積的一處小型貧民窟,此時很安靜,連村落本該夜間點燃的篝火堆都沒有,也感覺不到那些漆黑的鐵皮屋和草屋內有人類的氣息。
“那些村民下午時就去了鑽石礦上,林姆巴人在礦山上搭起了草屋,村民和那些林姆巴黑鬼都守在礦上。”鯊齒在旁邊對冰人說道。
“那實際上我們的任務就是礦山而已,無關這個村落,既然他們不需要,這裡也沒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彎刀,去把這個村落點火燒掉,我們總要讓那些林姆巴黑鬼有些緊張氣氛,至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來了,不能睡的太安穩。”冰人放下手裡的夜視望遠鏡對彎刀說道。
彎刀一個人走進村落,時間不大,一團火焰就從村落裡升起,逐漸擴大,慢慢的吞噬着周邊的建築和草木。
“雪熊小隊來了嗎?”計程車環視着四周黑漆漆的叢林和礦山,在冰人後面開口問了一句。
“毫無疑問,他們來了,不然你以爲那些黑鬼怎麼懂得自己跑去礦山居住?也許他們就在附近看着我們。”冰人說道。
說起雪熊小隊在附近時,他似乎完全不擔心被冷槍一槍打爆頭。
“還要去礦山看看嗎?距離這裡還有五公里的路程。”鯊齒在旁邊說道。
“沒必要,”冰人望着村落中燃起的熊熊火焰說道:“已經告訴他們我們來了,就已經足夠,沒必要這麼快就見面問好,我們回去吧,我要去給公司和教授打個電話。”
……
蔣震,冰人一行人離開不過十分鐘,在村落另一側的叢林裡,就出現了四個人影,望着村落裡的火焰。
“六十三分鐘前,一架飛機降落在曼迪人平整出來的空地上,可以肯定,這次是喪鐘全員作戰,頭兒,不如我們今晚就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我猜他們不會想到我們主動出擊。”一個臉上塗抹着厚重油彩的青年抱着一把“阿巴甘”AN94突擊步槍,開口用俄語對站在最前方的人說道。
“索科夫,我的兄弟,對待敵人不用心急,我上一個心急的副隊長下場就是被喪鐘幹掉,掛起來風乾,你要清楚我們的任務,守住這座礦山,送死可以讓那些黑鬼去。”最前方的人轉過臉,對青年露出個微笑,那張臉實在談不上英俊,兩道被彈片割裂的傷疤就那麼囂張的在他臉上打了個X,看到這兩道新舊不一的傷疤就能想象這張臉被割裂時的疼痛。
“頭兒,我們布些地雷如何?叢林簡直是佈雷聖地。”另一個聲音說道。
“浪費地雷給那些連鞋子都沒有的黑鬼?他們那條命都沒有地雷值錢,只要有一顆地雷炸響,喪鐘小隊的人就會用海量的黑鬼過來雷區跳草裙舞,我們哪也不去,就在礦山,等着那些黑鬼被他們派來送死,這一次,該心急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駝鹿’。”莫蘭國際雪熊小隊隊長,綽號“戰旗”的伊戈爾·莫洛托夫望着火焰慢慢說道。
“‘蜘蛛’的槍爲什麼還沒響起,頭兒,你自己做誘餌看起來也沒能把對方的狙擊手吸引出來,很可能喪鐘的人根本沒有帶來狙擊手。”
被戰旗稱爲索科夫的青年巡梭着四周說道。
“我也不知道,也許這裡有他們的狙擊手,也許沒有,那些是‘蜘蛛’該關心的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睡個好覺,然後等那些黑人去礦山問好。”戰旗說完之後,轉過身,朝着叢林深處走去。
同一時間,總是睡不醒的劊子手此時卻如同被注入了亢奮劑,嘴裡咬着一條細繩,眼神明亮,整個人靜靜的潛伏在村落附近的叢林內,從狙擊鏡裡,一一觀察着幾個雪熊小隊成員的相貌,任由準星依次從幾個人的腦袋上瞄準,卻沒有扣動扳機,任由幾個人退回了叢林離去。
他在尋找着對方,也知道有一把狙擊槍在黑暗中尋找着自己,不知何時,兩人就有一個人的頭被狙擊子彈打爆,再也不用起身,隊長冰人做誘餌,沒有吸引到對方,戰旗露面給自己,自己也沒有開槍,並不是劊子手怕死,而是冰人說過:“不希望看到交易。”
交易就是,自己這個狙擊手擊斃對面小隊的隊長,然後死在對方狙擊手的槍下。
第一規則,誰先開槍,誰先死。
無論劊子手,還是雪熊那個潛伏在叢林某處的狙擊手“蜘蛛”,都知道這時候不是開槍的好時機,因爲在開槍之前,要經過體力和心理上的較量,這些,纔是勝利的關鍵。
發現不了對方,隨着時間推移,會讓狙擊手在心理上產生對方也許沒有埋伏狙擊手的感覺,這時候的大意,就是死亡的前奏。
而體力方面的消耗,會讓感知力下降,身體出現細微的變化,也許一個極其輕微的動作,就爲自己敲響喪鐘。
劊子手從這次出來,就沒準備再回去睡覺,不找到對方的狙擊手,就不能起身,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今晚的喪鐘爲誰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