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裡只有十六發子彈,但是顯然這間麪包房裡的人比十六發子彈更多些,好在,那些擁有武器的男性成員優先被蔣震槍殺,剩下的此時還尖叫出聲縮成一團的,是幾個黑幫女性成員和未成年成員。
蔣震扔垃圾一樣把手裡打空子彈的SW40G手槍,走過去打開了燈光,手指彈抖了一下,就好像牌技魔術師一樣,手裡多了一把做工粗糙的阿拉斯加捕鯨叉,刀身靈活的在蔣震手指間滑動。
他先看了一眼伊蓮娜,伊蓮娜此時戴着隔音耳機乖乖的面壁站着,看到地上有一攤鮮血就快要流淌到伊蓮娜的腳邊,蔣震乾脆的拉起一具屍體,用對方的臉皮在鮮血流淌的地面上好像抹布一樣蹭了蹭,讓鮮血換個方向流淌。
“呃……Sorry,各位,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蔣震站直身體,看着還活着的九個人,六個年輕女人,三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語氣盡可能放輕鬆地說道:
“我知道我嚇到了你們,我非常抱歉,對於……”
“FuckYou!埃默爾!會有幫會弟兄爲我們復仇!你會被馬拉18追殺到死!殺了我吧!”讓蔣震意外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子蹲在地上,居然開口罵了他一句,眼神兇惡的簡直堪比發怒時的羅切爾。
蔣震愣了一下,朝對方露出個笑臉:“哇哦,看吶,我們的小硬漢,你剛剛說了什麼?FuckMe?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小朋友,老實說,其實我有個熟人,他叫做教授,如果他遇到你,我想他會愛上你的,他就是喜歡你這種小硬漢。”
說着話,蔣震邁步走了過去,手裡的捕鯨叉狠狠的捅進了對方的後脖頸,但是卻故意沒有傷到對方的動脈,蔣震調整了一下方向,拔出捕鯨叉,避免鮮血濺到自己身上:
“其實我很想一刀殺掉你,但是爲了避免被警方調查,所以我必須把現場僞裝成幫會爭鬥,MS-18或者18街那些蠢蛋不會用刀,他們往往要捅三四刀才能捅中你的動脈,所以,忍着點痛,小硬漢。”
說話的同時,蔣震臉上帶着笑,用捕鯨叉又連續朝着這個小子的脖子上捅了三刀,最後一刀才捅斷了對方的頸動脈,把傷口對準牆壁的方向,蔣震拔出捕鯨叉,鮮血好像噴泉一樣朝着牆壁噴去,幫佈滿亂糟糟塗鴉的牆壁塗抹上一片鮮紅。
“下次麪包店裝修時可以把牆壁都刷成鮮紅色,這樣還能節省些顏料費。”蔣震鬆開手,任由還在痙攣的屍體倒在地上,側過臉對還活着的八個人說道:
“好了,打斷我說話的壞小孩已經被解決,我接着對各位表示我的歉意,是這樣,對於今晚發生的一切,我由衷的感覺到歉意,我不想搞成這樣,但是,我是個僱傭兵,伊蓮娜僱傭我幫她解決麻煩,而且羅切爾不準備聽我的話,所以纔會有現在這種場面,你們實在不應該來參加這次的生日Party,我的話聽起來有些多,其實中心思想只有一個,爲了避免我的麻煩,你們必須死掉,但是別以爲自己的死亡沒有補償,爲了表示愧疚,我會送給你們的家屬每人兩個麪包當作補償,好吧,其實我還會外加一包果醬,如果你們乖乖的不動,我會在第一刀讓你們安然死去,沒有痛苦,但是你們如果亂跑或者尖叫,看到我們的小硬漢了嗎,最少要承受四刀甚至更多刀的痛苦。”
蔣震嘴裡的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手裡的捕鯨叉就已經寒光一閃,釘進了某個女人的眼眶!直至末柄!那女人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就軟倒在地。
“看到沒有,就是這樣,沒有痛苦。”
一個十五六歲,臉上紋着18字樣的女孩突然朝羅切爾的屍體撲去,想要去摸羅切爾後腰上的手槍。
蔣震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動作,嘆了口氣:“壞女孩。”
等女孩的手都已經摸到了那把手槍,蔣震纔有所動作,單手撐了一下巨大的桌面,整個人凌空躍起,兩條腿好像重錘一樣,狠狠的踢在了女孩的太陽穴上!女孩的身體被踢的朝後飛起,狠狠砸在牆壁上!
等她的身體摔倒在地時,鼻腔裡已經開始朝外淌血,整個人也已經沒了意識,癱在地上一下下的進行身體本能抽搐,顯然剛纔蔣震的那一腿給她造成的傷害不輕。
“似乎太用力了,我應該輕點兒,好讓你意識清醒的感覺到痛苦,算了,你先抽搐吧,作爲懲罰,你最後一個死。”蔣震轉過身,就看到另一名黑幫女孩已經把那把插在死屍眼眶裡的阿拉斯加捕鯨叉拔了出來,雙手緊緊的握在身前,臉上帶着咬牙切齒都掩蓋不住驚恐的表情,用已經瀕臨崩潰的聲音對蔣震叫道:
“滾開!滾開!放我走!滾開!”
“需要我給你點兒建議嗎,你現在用那把刀狠狠插進自己心口,還能輕鬆點兒。”蔣震朝對方攤開手,一副“我爲你着想”的語氣說道。
“不要殺我,不要……我……”黑幫女孩已經嚇的雙腿抖的好像跳打氣舞,性感的熱褲襠部明顯還有一大片水漬。
蔣震走過去,從女孩手裡接過捕鯨叉,愛憐的摸摸對方的頭頂,調轉了刀鋒:“閉上眼睛,寶貝,你回家了。”
說完後,捕鯨叉準確的釘進了女孩的心臟!
女孩的身體劇烈的抖了一下,然後整個放鬆下來,軟倒在蔣震的懷裡。
蔣震拔出捕鯨叉,又隨意在女孩的身上捅了幾刀,讓她看起來死的非常悽慘之後,不再廢話,大步走過去好像殺雞一樣,將最後的幾名存活者割斷了脖子,然後努力做出她們被殘忍殺害的慘象。
等整個麪包房店鋪裡只剩下蔣震和伊蓮娜還在站立之後,他抖着手腕數了一下死屍的人數,似乎比起他剛進來時,少了一個人。
“這可不好,少了一個黑幫小朋友。”通向後廚的門沒被打開過,所以很快蔣震就把目光放到微微顫抖的櫥櫃上,開口說道。
他沒有走過去打開櫥櫃,而是把整個保險櫃大小的櫥櫃抱了起來,然後直接搬進了烘烤麪包的大型烤箱裡,把烤箱門關閉在外面用一把螺絲刀卡死,避免在裡面能撞開,定了一個小時的烘烤時間之後,按下了烘烤按鈕。
“希望你身爲熱帶人種,能適應烤箱裡的氣候,祝你好運。”蔣震隔着烤箱的耐熱鋼化玻璃,對着裡面已經開始逐漸被高溫加熱的櫥櫃說了一句。
做完這一切,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雙手,乾乾淨淨,只有捕鯨叉上還有些血漬,用屍體的衣服隨意擦乾淨收起來,左手抱起桌上的一鞋盒大麻,先去把卷簾門打開,然後走到伊蓮娜的身邊彎腰檢查了一下,伊蓮娜閉着眼睛,耳朵裡還響着勁爆的音樂,蔣震把手機音量調低,開口說道:“繼續閉着眼睛,伊蓮娜。”
說完之後,他單手抱起了伊蓮娜,從捲簾門處走了出去。
放下伊蓮娜,蔣震先從旁邊的快餐車上放下大麻,然後取出兩瓶自制的莫諾托夫雞尾酒,點燃瓶口朝麪包店裡扔去,然後從外面拉上了捲簾門。
“可以睜開眼了,伊蓮娜。”蔣震摸摸伊蓮娜的頭髮,蹲下身幫她摘下耳機,對着那張精緻的小臉兒說道。
一雙大眼睛上方的長睫毛抖了抖,睜開。
“Party結束了,伊蓮娜,我們要回家睡覺了,明天你還要起牀上學。”蔣震朝對方露出個和煦的笑臉說道。
伊蓮娜打量着已經關上門的麪包店:“他們呢?”
“他們有麻煩了,MS-18黑幫想要收拾他們,所以Party提前結束了。”蔣震抱起伊蓮娜,帶着她上了快餐車。
快餐車發動,朝着家的方向駛去。
在到達街尾時,一聲隱隱約約的淒厲慘叫響起,伊蓮娜坐在副駕駛皺皺眉:“埃默爾,你聽到剛剛的叫聲嗎?那是什麼聲音,老天,可真嚇人,聽起來好像是麪包店那裡發出的。”
“我纔沒聽見,伊蓮娜,你戴耳機時聽音樂的聲音太大,所以有些幻聽。”蔣震叼着香菸,若無其事地說道。
之後一路上,伊蓮娜都在不斷的打量着蔣震,卻再沒有開口說話。
回到了住處時,果然看到愛莎還站在門口,伊蓮娜率先跳下車,朝着自己的母親撲去,一頭扎進愛莎的懷裡:“媽媽!”
“親愛的,看到你回來我真高興。”愛莎緊緊的抱着伊蓮娜,眼睛看向從快餐車裡下來的蔣震。
蔣震沒有湊過來,隨意的擺擺手:“晚安,愛莎,晚安,伊蓮娜,真是個無聊的Party,因爲太無趣,所以我們才這麼早回來。”
“謝謝你帶她回來,埃默爾。”愛莎對蔣震真誠地說道。
“不用謝,其實伊蓮娜連塊蛋糕都沒吃過,我自己反而嚐了一口,確實味道不錯。”蔣震站在院子裡朝着愛莎家裡喊道:“攝影師先生,回沙發睡覺了!”
保羅·丹尼從愛莎的家裡走出來,手裡還在擺弄着相機,他今天拍了不少照片,正在依次的檢查自己的成果。
等保羅·丹尼和蔣震回到自己的家,愛莎也摟着伊蓮娜進房間,關好門。
刷牙,洗澡,換睡衣,熄燈,母女兩人躺在一張牀上,伊蓮娜把頭輕輕的依偎在母親的胸前,像是一上牀兩人就都睡着了,大概半個小時後,伊蓮娜在她母親的懷裡輕輕說道:
“媽媽,我們搬離這裡好嗎?埃默爾今天殺了人,很多人,我沒有親眼看到,埃默爾讓我閉上眼睛,戴上耳機聽音樂,但是我沒有聽他的話,而是悄悄調低了耳機音量,然後我聽到了槍聲,尖叫,慘叫,還聞到了血腥味,但是我睜開眼時,我們兩個站在街上,埃默爾身上乾乾淨淨,一點鮮血都沒有,麪包店關門了,裡面也再沒有任何聲音,而且他就像沒有殺人那樣,對我微笑,他經常說,他是個無所不能的僱傭兵,我一直當他說笑話,但是現在,我相信了,他讓我感到驚慌,媽媽,你想象不到埃默爾的恐怖,最恐怖就是他明明殺了很多人,卻可以一點點表情都沒有,彷佛就是真的只是參加了一個無趣的Party。”
愛莎緊緊的摟住自己的女兒,把嘴巴抵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說的一切,伊蓮娜,記得我在聖維森特打昏的那個人嗎,其實不久前,他找到了我們,他帶着五個手下來這裡,想要殺掉我們,那是個深夜,埃默爾搬來這裡和我們做鄰居的第四天,你睡的很香,然後有人在外面敲門,是埃默爾,我隔着門問他有什麼事,他很有禮貌的問我,外面的六個傢伙帶着手槍闖來這裡,想要殺掉你,你認識他們嗎?”
“我不敢開門,緊緊的握着水果刀站在門內讓他滾開,埃默爾拖着一個已經被打昏的人走到門前,把對方的臉貼在門上,讓我看清楚,就是我打昏的那個。”
“我嚇壞了,打開門不知所措,埃默爾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然後他告訴我,現在回到牀上去睡一覺,就當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天亮後,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然後他就起身離開了,我沒有睡覺,站在門口偷偷的看着他,他喋喋不休的對着六個昏死過去的人嘮叨着,然後把他們擰斷了脖子,打開了下水道井蓋,一個,接一個,把六具屍體依次扛進了下水道,很久之後他纔再爬出來,然後看到我站在門口,滿身臭味的他對我笑笑,說,今晚什麼都沒發生,去睡吧。”
“那一夜,我和你想的一樣,因爲害怕埃默爾而想要逃走,但是,我們能去哪呢?我們沒錢偷渡,不過是從薩爾瓦多的一個城市逃到另一個城市,但是,哪個城市都有三大黑幫,埃默爾可怕,黑幫也可怕,對比起來,至少埃默爾不會傷害我們,所以我留下來,努力忘掉那個夜晚,伊蓮娜,你應該聽埃默爾的話,不該聽到那些聲音,他其實告訴過我,今晚他會幫你準備一個隔音效果良好的耳機。”
伊蓮娜閉着眼睛在愛莎的懷裡說道:“但是我已經聽到了,我印象中那個總是會笑着給我講故事幫我解決麻煩的埃默爾,變成了一個讓我感到害怕的人,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但是我哪怕現在躺在牀上,都忍不住想起麪包店裡的槍聲,鮮血和慘叫,我很感激他,但是我也很害怕他。”
“我們很快,就能離開這裡,所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度過最後一段與埃默爾做鄰居的時光吧,做一個聽話的小女孩給他看。”愛莎摸着女兒的長髮,語氣輕輕地說道:“伊蓮娜,我們就快能離開這個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