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庫爾德民兵這項任務,對喪鐘小隊的這些人來說,真的算是難得的輕鬆活計,每支訓練小隊有兩名教官,這讓他們的時間非常寬裕,輪流訓練那些民兵幾乎是大部分喪鐘隊員的想法,這樣就能有一個人清閒下來,去打打牌,賭賭錢,甚至約在一起,開着越野車去最近的城鎮找點樂子。
只有蔣震所在的軍艦鳥小隊是個例外,彎刀不太適合訓練隊員,他是典型的戰士,你告訴他讓他去完成某個進攻型或者防禦型任務,哪怕是去送死,他都可以眼睛不眨一下的衝上去,但是對着一羣隊員,給這些人下達訓練任務,講解訓練要點,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一直是蔣震和彎刀兩人搭檔訓練這九個庫爾德民兵外加一個大寶貝。
從最開始的一些關於特種作戰的概念,到特種兵執行任務需要使用到的各種手語,然後是野外行動的基本隊形……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軍艦鳥小隊所有人對彼此都有了足夠的瞭解,他們現在知道自己兩位教官的代號,而教官也幫他們取了各自不同的代號。
年輕女孩被蔣震取名叫沙漠棉兔,意指外表溫馴可愛,但是卻有一副壞脾氣,因爲蔣震不止一次看到她在訓練場上大聲訓斥犯錯的同伴,比蔣震語氣還要兇悍。
尤其蔣震用手機登錄youtube,找到了一小段沙漠棉兔大戰眼鏡蛇的視頻,視頻最開始,眼鏡蛇對這頭沙漠棉兔挑釁,暴躁的沙漠棉兔被激怒,開始蹦跳着踩眼鏡蛇的腦袋,然後尋找機會,用兩顆兔牙去啃眼鏡蛇的尾巴,最後的結局是,一米多長的眼鏡蛇被這頭沙漠棉兔逼的爬上了樹逃走,如果不是兔子不會上樹的話,那隻暴怒的兔子肯定會繼續追上去……
這段視頻給其他隊員看過之後,大家一致認爲沙漠棉兔這個代號非常適合她。
寡婦紐莎被蔣震乾脆的稱爲冰箱臉,理由就是這個寡婦大多數時間都冷着臉不出聲,蔣震見到過很多狙擊手,從沒有見到過身爲狙擊手之後就變成面癱的存在,紅9,彈殼,劊子手這些狙擊手,平時從不會冷着臉,因爲他們精通心理學,知道自己需要用什麼來調整自己的心態,狙擊手如果沉默寡言,往往撐不了太久,就算不被人打死,自己有一天也會精神崩潰,這可不是開玩笑。
其餘還有小丑魚,刺豚,企鵝,土狼,枯葉蝶等等聽起來五花八門,天馬行空的綽號,幾乎每個綽號,都能代表每個人的某些特徵。
……
“我讓你們保持鑽石隊形行進!鑽石隊形!停下來!立正!”蔣震一臉不爽的對正在練習團隊行進隊形的隊員們吼道。
隊員們迅速站成一列立正,把手裡沒有裝着子彈的武器握好,看向蔣震。
蔣震完全不在乎有兩個女人,張嘴就是一連串的髒話,這些隊員也已經習慣了蔣震在訓練時的挑剔,平時蔣震對他們講動作技巧,只需要他們安靜聽講時,蔣震會是很幽默的一個人,但是隻要這些隊員一進行真正的動作技巧訓練,那麼蔣震就變成了惡毒的反派人物,他幾乎能把所有侮辱你,刺激你的髒話扔出來,讓你想要抄起手裡的武器狠狠砸掉他的牙齒。
“鑽石隊形,是小隊在夜間平坦地區行進時所使用的隊形,注意!夜間!平坦地區!刺豚,回答我!平坦地區等於什麼?”蔣震眼睛看向一名叫刺豚的庫爾德民兵,那傢伙的下頜有着好像鋼針一樣的堅硬鬍鬚。
“平坦地區等於……不知道,長官!”刺豚乾脆地喊道。
蔣震指着旁邊的輪胎和粗繩,對他叫道:“套上兩個輪胎,去旁邊跑五組折返跑!”
“是!長官!”刺豚把槍掛在身上,走到蔣震身旁,把兩根粗繩的繩套套在自己肩膀處,拖着身後的兩個巨大輪胎,開始了三十米折返跑。
輪胎在他身後拖出了大片的灰塵。
“要麼現在有人回答我,平坦地區等於什麼,要麼就是你們所有人每人兩個輪胎,和刺豚那個白癡一樣去完成五組折返跑!”蔣震被灰塵嗆的咳嗽了一聲,朝着地面吐了口口水吼道。
“長官!平坦地區是不是等於視覺開闊地帶?”大寶貝在新西蘭空降特勤隊的四年生涯還不算太糟糕,開口說道。
蔣震盯着大寶貝繼續問道:“很好,那麼,你告訴我,剛剛鑽石隊形行進時,誰擔任指揮官?”
“是我,長官!”大寶貝挺直胸膛大聲叫道:“您讓我擔任行進指揮官!”
蔣震走到大寶貝的面前,幾乎把鼻子頂到對方的臉上:“沒錯!你脖子上的屁股記性可真好!你記得自己是指揮官,你也知道平坦地區等於視野開闊地帶,然後你讓你的這些隊員把鑽石隊形搞成了黏成一團的口香糖?鑽石隊形的目的,是要讓所有隊員注意彼此之間的距離!快速通過平坦地區!並且在行進過程中對各個方向時時進行警戒,在發現某一方向的危機時,可以隨時調整爲該方向的攻擊行動!你告訴我,你們剛剛是什麼樣子?如果我有一把機槍,你們已經全隊覆滅了!你們幾個人恨不得抱在一起!是準備幫某個膠水品牌或者情趣用品做活廣告嗎?滾去套上兩個輪胎,十次折返跑!爛貨指揮官大寶貝先生!”
“是!長官!”大寶貝套上輪胎,咬着牙齒朝刺豚的方向追去。
蔣震低頭點了顆香菸,朝旁邊的彎刀說道:“叫這些傢伙繼續練習團隊行進隊形,我去找個涼爽的地方吹吹風。”
等彎刀繼續帶着其他人開始聯繫之後,蔣震叼着香菸走到營房,坐在營房大門處的臺階上,靠着低矮的門牆休息。
屁股剛剛坐穩,就看到冰人從營房裡走出來,看到蔣震坐在門外,冰人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道:
“真不錯,我看到了合適的人選,只有你在閒着。”
“你該去看看眼科了,頭兒。”蔣震吸了一口香菸:“只有我的訓練小隊始終是兩個教官同時訓練,其他人都已經去賭錢了。”
“誰讓我出門就看見你了呢?訓練這些傢伙已經快兩個月,庫爾德武裝想要看看成果,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帶着你的小隊,去敘利亞乾點什麼證明一下。”冰人站在蔣震的身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