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那麼溫柔,門外躲在牆角的顧雪薔眼睛裡都是驚恐,同時也都是嫉妒。
照顧完鬱可燃,男人走出房門,走到顧雪薔面前。
“是不是納蘭指使你乾的?”凰北玥一時沒認出這女人是誰。畢竟跟顧雪薔有恩怨的是上官非池和鬱可燃,他是不認識這個女人的。
顧雪薔被嚇得都快哭了,可是她靈機一動點點頭:“是,是納蘭指示我乾的。”
啪!男人一腳將顧雪薔踢翻。
顧雪薔摔倒,眼淚不由流出。
“告訴納蘭,我凰北玥說胡算數。如果她再設計陷害鬱可燃,而且是用這種惡毒的方式,我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凰北玥冷冷喝道:“還不給我滾!”
顧雪薔立刻屁滾尿流地滾了。
逃出酒吧,顧雪薔往身後看,可是那男人卻沒出來。
鬱可燃中了情藥,那男人卻不出來,難道他想把鬱可燃吃幹抹淨?
額,這個男人好像是南方軍區的最大首腦凰北玥吧?
顧雪薔一邊走,一邊回頭若有所思地看着酒吧的大門,沒注意一頭撞向了一個人的胸膛。
她仰頭,正想破口大罵,忽然驚愕地眼睛倏然睜大。
她看到了誰?
那是一個男人,修長英俊,一身黑色風衣,黑亮的短髮,神情桀驁又孤獨。
“非池……”十幾年的雨雪風霜一起蜿蜒進她的腦海,她認出了男人是誰:“上官非池!你是上官非池!!!你還活着,你活着的是不是?”
她又哭又笑。
而上官非池看到眼前的女人,記憶也開始復甦。
恩,他認得眼前的女人,竟然是顧雪薔。
“你怎麼在這裡?”男人看到顧雪薔並沒有太激動。其實他跟路西法兒接觸的時候便知道顧雪薔已經嫁給了路西法兒。
十多年來,他們各人都有各自的機遇。
過去,一去不復返了。
“凰北玥和鬱可燃在裡面……”顧雪薔下意識便回道:“那女人太***了,給那男人下了情藥,他們正在裡面做苟且之事……”
上官非池瞳仁緊緊收縮,一把推開她,走向酒吧。
“非池,你要幹什麼?”
顧雪薔緊張地跟過去。
上官非池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因爲嫉妒和憤怒想衝進酒吧裡去。
他不能被凰北玥和鬱可燃發現已經出了監獄。
他明天還要跟納蘭匯合,去找藏寶圖。
可是他的心那麼不甘。
那個叫做鬱可燃的女人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她發誓說要跟他在一起,再也不會三心二意。可是此刻卻和凰北玥在裡面苟合?!
那女人的話,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只可憐他的唐茵,如今落入她手中,下落不明。
他站在房檐下,手指顫抖地拿出一根菸,點燃。
夜色中飄蕩起了小雨。
抽了一根菸,他走進雨幕裡。
身軀籠罩着難以名狀的孤獨。
“上官非池!你不管我了麼?我是雪薔!你曾經發誓要照顧我一輩子的。可是十年前,我以爲你死了。你難道不遵守承諾了?”
他身後傳來女人的哭號,哭的那麼悽慘,那麼悲傷。
他回眸看向顧雪薔:“對不起,我無能爲力。不過我可以先送你回家。”
……
第二天,上官非池和納蘭匯合。
坐在沙子鷗開的車上,兩人神色都有些慘淡。
還是納蘭先開了口:“你昨天去了哪?今早看你眼睛青了一塊,似乎昨晚沒睡覺。”
上官非池沉默了片刻,道:“送一個少年時期的朋友回她家,我開車去了一趟西北。原來時過境遷,我欠了那麼多人一個又一個承諾。比如我說過要娶那個女孩,結果卻娶了別人。比如我說過會愛一個女人一輩子,可是卻愛上了別人。”
納蘭蒼白地勾起脣角:“咱們兩人,同病相憐,很可憐呢。”
上官非池卻又似乎想起了別的事情,冷冷地道:“昨天晚上,凰北玥找到了鬱可燃,他們在一起過了夜。當時,那女人中了情藥,可想而知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
納蘭臉色更加蒼白了,冷冷的眼睛裡透出一股怨毒:“他還威脅我要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呢。我們必須採取什麼行動了。他對我不仁,別怪我對他不義。”
“你準備怎麼做?”上官非池道:“做了那件事之後,就會告訴我身世的秘密了麼?其實我到現在爲止,除了鬱可燃想不起來以前跟她有過什麼交集,其他人都記得很清楚。”
納蘭神秘一笑,對了,她竟然忘記了,她並不是孤立無援的。眼前這個男人爲了得到他身世的機密,也會對她言聽計從。
“到時候我自然就告訴你。今天我們去哪?藏寶圖在哪?”
上官非池望着車窗外蔥綠的林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汽車開進了華東區郊外的茂林地區。
曾經,他花了7年時間,在這裡一手建造了hp基地,在幻獄的協助下研製病毒。
其實,他在北美讀軍校的時候就加入了幻獄。
當初他加入幻獄的目的很不單純。只是爲了得到幻獄的病毒計劃,爲自己家族謀福利。後來竟然不自覺地陷入納蘭的陷阱,在hp病毒的計劃中越走越遠,最終引起其他家族和勢力的忌憚和覬覦,搞得上官世家家破人亡。
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一定不會走這種歪門邪道。
他一定走另外一條不同的道路。
但是如果不是他介入了hp計劃,就不會引來唐家和凰家的覬覦,就不會遇到他們派來的一批有一批特工。美人計也好,刺殺也好,那麼多的特工潛伏在他身邊的,都是爲了一探hp計劃的真面目,其中也包括他最愛的女人。
嘶……
上官非池忽然覺得頭痛。
腦中不斷地回想着:那個爲了探hp計劃潛伏在他身邊的女人,那是他最愛的女人,可是那個女人是誰呢?
他只覺得記憶要復甦,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反而頭痛欲裂。
他強忍着沒有痛哼,否則被納蘭懷疑,說不定會摧毀他殘存的最後一點記憶。
納蘭終於發現他的異常:“你怎麼了?”
“沒事,”上官非池很快恢復正常,只是額頭冒出很多冷汗:“我的事業衰敗就是從hp基地開始的,我現在一想起hp基地爆炸的那一刻,就覺得難受……”
納蘭撇嘴:“沒想到,你竟然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