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alce的聲音有些發顫:“小夜不是故意扔寶寶下水的……都是唐茵那個女人太可怕了,要掐死我,小夜纔拿寶寶扔下水嚇唬她,誰知道她根本不在乎寶寶,反而一把推開小夜,寶寶從小夜懷裡跌出去,滾到了水裡……她一個大人,爲什麼要跟我們小孩子打架……太壞了……”
鬱可燃這才明白,孩子們大概是知道昨晚唐茵害她的事情了,爲了懲罰唐茵,分頭行動。
無淚負責拖延她,而小夜和wallace則偷走了唐茵的兒子。
三人爭執的時候,唐茵推倒了小夜,而小夜正抱着襁褓,小夜摔倒,她兒子不小心從小夜手裡滾落地上,掉進了水池裡。
孩子們縱然有錯,也是無辜的。
唐茵已經跳進了水池,可是她不會游泳,只能拼命地揮舞着手臂拍擊水。
鬱可燃單膝跪在水邊:“唐茵,我該先救你,還是先救寶寶?”
唐茵下了水,才發覺自己快要搭上自己命,她哭着吼:“救我……”
鬱可燃冷笑:“救你,你的傻兒子就成了死兒子……”
唐茵哭的更厲害了:“那就讓他去死!”
太狠心了!
鬱可燃撲通跳下水,向襁褓游去,抓到寶寶襁褓的時候,她心裡一陣冰涼。
水已經沁入襁褓,裡面溼漉漉的,而孩子不哭不動,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迅速撈起襁褓,游上岸,把襁褓放在岸邊,來不及檢查孩子,便準備向唐茵游去。
忽然,只聽水面響起撲通一聲,一個黑色身影已經跳入水中。
鬱可燃眯起眼,水沾溼了睫毛,眼前一片模糊,可是她依舊認出了下水救唐茵的男人正是上官非池。
“非池!非池……救我……”唐茵哭的洶涌,上官非池遊向她,攬住她的腰,把她送上岸。而巡衛隊和大部分傭人已經趕到岸邊,從他手裡接過唐茵。
沙子鷗跑的最快,站在岸邊,看着上官非池將唐茵救回來,目眥盡裂。
他一把抓住小夜,推倒在地:“媽的,兔崽子,老子一會兒宰了你。”
鬱可燃吼道:“不要動他。”
她從水中上了岸,撲到小夜身邊,把他藏在身後:“wallace,無淚,到媽咪這裡,看好弟弟。”
此刻說什麼別人都無法相信,一定都以爲寶寶是小夜給扔到水裡的。
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小夜。
wallace和上官無淚立刻走到鬱可燃身後,兩人的手緊緊抓住小夜,生怕他們再把小夜抓走。
小夜懵懂地睜大眼睛,被剛纔的情景嚇壞了,看起來楚楚可憐。
上官非池也溼淋淋地上了岸。傭人們抱着寶寶,不斷地呼喚,換衣服的換衣服,叫醫生的叫醫生。
鬱可燃隔着那麼多人望着上官非池。
上官非池推開衆人,將孩子從襁褓裡抱起來,小孩臉色發紫,眼見都沒有呼吸了。
鬱可燃耳邊都是唐茵的痛哭和哭訴,而從上官非池專注看孩子的那漆黑的瞳仁裡,她看到了憤怒、痛苦……
她更緊地把三個孩子摟在懷裡,一個都不落下,心底緊張,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聽唐茵描述了事情的經過,上官非池豁然擡起眼,瞪向鬱可燃和她身後的孩子。
果然,唐茵添油加醋地栽贓陷害。
作爲一個成人,竟然跟幾個孩子過不去。鬱可燃心裡越來越鄙視唐茵。
從沒見爹地露出這麼兇的眼神,即便無淚膽子向來大,也不由嚇得一哆嗦,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很快,家庭醫生趕來,就地給孩子做急救。
上官非池將孩子交給護士,便朝鬱可燃走來。
鬱可燃擋在他身前:“非池,你冷靜……”
上官非池瞪了她一眼,聲音像是着了火:“我他媽沒法冷靜……”
一把推開她,抓住她身後五歲的小夜衣領,將孩子提了起來。
“非池!”發出一聲尖叫,鬱可燃像是保護崽子的大鳥,撲過去,想將小夜從上官非池手裡抱回來,可是上官非池一個轉身,夾着孩子朝水池走去。
“你要做什麼!”
上官非池沒有搭理她,大步走向水池。
他的樣子,好像是要把小孩扔到水池淹死。
“上官非池!”鬱可燃衝過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如果你傷害小夜,我,我永遠不原諒你!”她剛從水裡出來,渾身溼淋淋的,一陣冷風吹來,她一陣哆嗦。
身體那樣發抖,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因爲冷。
他脣角裂開一個弧度,不知道苦笑還是冷笑:“那我的兒子,誰來爲他償命?!難道只因爲他是個快要死亡的殘疾傻子,就可以任意奪去他的生命?我上官非池的兒子,命就這麼下賤?”
“求你……不要傷害小夜……”鬱可燃聲音幾不可聞:“自從他出生,我就沒承認過他,可是他終究是我的骨肉……”
聽到她最後一句話,上官非池的眼睛更加黑暗。
“我恨他!”話畢,他手一揚,五歲的孩子便如同被丟棄的小動物,嗖地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掉進了水裡。
“小夜……”與此同時,鬱可燃跳下水,向小夜遊去:“寶貝兒不怕,媽咪來救你……”
“嗚嗚……媽咪……”小夜哭着喊着,小胳膊小腿撲騰着,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不喜歡他,只有爹地喜歡他。
“不怕……”鬱可燃游到小夜身邊,將他從水裡撈上來。
小夜凍得直打哆嗦,小臉青白。
天氣轉冷,水池的水冰的刺骨。
上官非池冷冷看着她救小夜,身體僵硬着。
骨肉親情,莫過於此。
這就是他失去的這十年,給他的打擊和代價。
這是他無法彌補的空白!
“先生,我把這孩子再扔下去,看誰敢救他……”沙子鷗說道。
上官非池冷冷轉過身,唐茵從地上爬起來,軟軟地喊道:“非池,我冷……”
他走過去將唐茵橫抱起來,對醫生吩咐道:“帶小少爺去房間裡醫治……如果治不好,你們都不用活着離開特首府了……”
“非池,我們的兒子,會不會死?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一天來得也太快了……”唐茵哭着,把頭埋在他胸口。
他抱着唐茵,回頭看了一眼鬱可燃,鬱可燃和那個小男孩溼淋淋的坐在地上,鬱可燃抱着那孩子,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慈愛和溫柔。
“把小姐抱回去,至於他們……”他目光掠過鬱可燃和她懷中的五歲小男孩,以及單膝跪在旁邊的十多歲小少年,冷冷道:“讓他們待這兒,哪裡也不準去……不許管他們……”
他話畢,提腳回房間。
幾個安保過來抱住上官無淚就走。
無淚哭着鬧着。鬱可燃只能安慰:“囡囡,乖一點。媽咪晚點就去看你……”小姑娘這纔不鬧了,逃不開,只能任他們將自己帶走,暫且離開媽咪和wallace哥哥、小夜弟弟。
不久,傭人散去,警衛和安保散去,只剩下鬱可燃母子三人。
冷風吹來,小夜臉色更加青白:“冷……”孩子迷迷糊糊地說:“小夜好冷……小夜想爹地……”
wallace單膝跪下,懂事地摸了摸小夜的額頭,“可燃媽媽,不好了,小夜被那壞蛋扔進水裡,竟然發燒了……小夜好可憐……”
這麼小一個孩子,被扔到水裡,自然是要感冒發燒的。
鬱可燃想到唐茵的兒子,才一歲多,就掉進水裡,一定也是一場致命的大病。
上官非池把小夜扔到水裡以作報復,已經算輕的了。
如果那孩子熬過去了,情況就有轉機,而如果熬不過去,上官非池和唐茵,以及沙子鷗一定要拿小夜償命了吧。
凰北玥,你快點派人來救小夜吧……
他才五歲,不應該毀滅在這種仇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