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陣子沒見咱們蘇老師了, 最近聽說坐飛機去廈門了吧?”夏子洛淡笑。
赫舍裡笑問:“怎麼想起她了,你不是不喜歡蘇大老闆嗎?”
“替你擔心呀,怕你找不到高富帥, 之後找一個麻雀男, □□絲比麻雀男安全得多, 就怕你犯錯。”夏子洛開着玩笑, 當年她看到父母的日記, 之後心裡很酸,覺着這個世界好荒唐,怎麼會有這種男人,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怎麼會走在一起, 男的爲什麼要出賣, 你的爲什麼要自殺, 憑什麼不堅強?
她最可恨的看到的不是故事,而是事實, 這就讓她的心更加隨之動盪飄搖。這種飄搖就好像風中的浮萍,在風雨中搖曳,在暗夜中徘徊,在風雪中飄零,在烈日中燃燒。
“最近你的酸葡萄之心, 越來越濃重, 我都不太好意思說你, 你是不是愛上蘇大老闆了, 所以越發的妒忌我, 我可沒有任何喜歡他的意思,就算有我也先讓給你, 姐妹不是白當的。”赫舍裡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眉宇間是凌亂的心碎,這種凌亂的心碎,來自於那多年的,沙漠一樣的乾枯心靈,當生命開始吶喊,沉睡在內心處的良心開始散發出謎樣的光彩,她開始自責。
“其實我還是在乎這些,和餅乾說話的朋友,也就是和我一樣的人,生活在最平凡的世界,面臨最痛苦的事,是和男朋友分手,最大的災難是輟學,或者被開除,要不是遇見你,我怎麼可能,遇上甦醒,可是他只喜歡你。”夏子洛低聲說,她仔細分析了,比起上官炎對蕭晚晴的死心塌地,甦醒比較好對付一些。
“看來真的喜歡他了,真讓我無言以對,你怎麼就喜歡上一隻漂亮的野獸呢,你就不害怕被吃掉,或者被抓的遍體鱗傷。”赫舍裡不希望夏子洛幸福,假如她很不幸,那麼赫舍裡還能夠不揭穿她,讓她繼續披着那張狐狸皮,混跡在蕭家,假如說有一天夏子洛幸福了,她會把她驅逐她的世界,雖然說這種想法,很陰暗也很自私,但是對於自己憎恨的人,必須是這樣做,因爲只有這樣做,她的心纔會安逸,纔會平復,纔會有舒暢的感覺。
沒有一個人能允許背叛的幸福,即便忠誠源於滿族,背叛的幸福也是殘缺的美麗,這種殘缺不知美麗,而且帶着相對的殘忍。
或者說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鬼,它青面獠牙,它醜惡無比,它殘忍兇悍,它惡貫滿盈,但是它潛藏在最深處,它一般而言長期沉水,只有情況這個魔鬼就會甦醒,就是這個人的心受到傷害以後,不能癒合,當這個世界開始殘忍,這個心裡的魔鬼就會甦醒,然而這張鬼面很美。
它擁有最溫柔的表情,看起來溫柔多情,甜蜜無比,它擁有最好聽的聲音,說最恰當的言語,它帶着無盡的誘惑和生命力,足以破壞一顆人心。
“你別說了討厭死了。”夏子洛故意一副害羞的樣子,可是不知爲何此刻她笑不出來,此刻這個蕭晚晴,對於它是刺激。每個人遇見這種刺激都會痛苦的發瘋,就好像自己手裡的玩偶突然有了生命,突然有了情感,突然有了一切的自我主控力。
“喲,還真當回事了,指不定蘇大老闆跟我這開玩笑呢。成了,咱們小美女今天出去,好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我們去k歌。一朵雨做的雲,雲的心裡全都是雨,滴滴全都是你,一朵雨做的雲,雲在風裡傷透了心,不知又將吹向那兒去,吹啊吹吹落花滿地,找不到一絲絲憐惜,飄啊飄飄過千萬裡,苦苦守候你的歸期,每當天空又下起了雨,每當心中又想起了你,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赫舍裡突然想起這首老歌,這首老歌一時間不知說什麼。
“沒想到你跟個80後似的還會唱這種歌,我總以爲你會唱這00後的新歌,你這樣子出去k歌總是會給人笑話的。”夏子洛調侃了一句,赫舍裡的確不太會唱歌,因爲不太喜歡流行音樂,喜歡也是喜歡西方的樂曲,因爲比較優美,但是赫舍裡偏好俄羅斯風格的歌曲,這種歌曲帶有很狂野的美感和動感。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慢慢的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的摘,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慢慢的燃燒她不承認的情懷,清風的手呀試探她的等待,在暗暗猶豫該不該將她輕輕的摘,怎麼捨得如此接受你的愛,從來喜歡都會被愛成悲哀,怎麼捨得如此攬你入胸懷。當我越是深愛脾氣就會越壞,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慢慢的同時凋零同時盛開,愛情的手呀撫過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惆悵竟不曾將她輕輕的摘。這首怎麼樣,肯定沒幾個人在唱了”赫舍裡苦笑着說,她心裡明白,這種感覺是深切的迷亂,刺激着她的內心世界。
“我們走吧,最近我感覺自己好像和過去不一樣了,你也變了,我開始害怕。”這句話是夏子洛的真心話,怎麼說呢?她在想一些事,人生下來就在較色扮演,這種角色扮演,是誰都逃不掉的人性定位詮釋,夏子洛很想逃避這種角色陰影,其實角色扮演,不是扮演別人,也不是假面,而是自己面對自己的真實面孔,面對自己再社會中的真實的形態,這種扮演作爲任何人都不想看,但是午夜夢迴,夜靜無人之時,就會出現這種所謂的靈魂衝擊。
“是人都會變的,你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去看她的變化,否則你會心痛,我就是這樣去解決這件事的。”赫舍裡心想,你的變化纔是我當年最痛的事情。
赫舍裡一出蕭家大門,就看見甦醒站在門外,一時間有些意外,只覺得那張俊臉在陽光下疲憊不堪。
“子洛,我不去k歌了,不好意思。”赫舍裡淡淡的一笑說,在這幽冷的冬天,一切的沉浮也都只是開始,但是既然回來了,就要保住甦醒的未來,也要避免自己犯錯。
“我們去聊一聊吧,聊一聊我們必須面對的事情?”赫舍裡一笑道。這些年白雲蒼狗,幾度沉浮,她依然明白改變自己的朋友遠不如改變自己的敵人有成就感。
“好吧,我正巧也想見你,我正好想多你說一些話,你應該明白我的心,你也該知道我的心情。”甦醒苦笑着說,這一刻他焦頭爛額,赫舍裡淡淡一笑說:“我知道你是蘇家的私生子,我知道你有很多不能掌控,難以理解,不可控制的未來,也知道你的心事很重,可是你要記住,不可以隨便的,輕易地傷害任何人。”
甦醒驚愕的看了赫舍裡一眼,隨後明白這個圈子沒什麼秘密,隨後明白她也不是真的天真,她和他一樣帶着一張只有自己才懂得的面具。
“我可以說,我們是人嗎?我可以說,我需要你嗎?”甦醒輕聲問,赫舍裡淡淡地說:“我也需要你,因爲我需要全人類。”
這種回答也不知道甦醒會不會滿意,但是赫舍裡依舊四兩撥千斤地說,這一刻她的心很古怪,這一刻她的心很躁動,這一刻她的心很不安靜,因爲她想改變甦醒,但這些錯不是甦醒的,而是他父親蘇南山的,這些事都是他一手造就的,只因爲甦醒只是他一夜風流後必須負責的人,而後進而成爲他的工具。
蘇南山遠不如雷慕華,雖然說蘇南山比雷慕華大了十幾歲,但是蘇南山是一個弱小的敗類。
“就這樣回答我,我能說感謝你給我留了一些面子嗎?”甦醒悍然地說,這一刻甦醒的內心非常的複雜,甦醒的內心也非常的痛苦,這一刻對於甦醒而言,是一個在人性和利益中痛苦掙扎的過程。
“跟你說件事情,這件事關乎你我,關乎我們即將面對的世界,我總想和你好好談談,只是害怕你受不了,但我想讓你知道,我是沒有半分惡意的,你需要明白這件事。”赫舍裡一笑道。最多兩年她和蕭晚晴就要各歸各位,也許就是一生結束的時候。
“怎麼會,我一向都不會懷疑你有惡意,因爲你根本就對我造成不了傷害。”甦醒一笑說,赫舍裡想到他過去的殘忍與可恨就有瀕臨崩潰的感覺。
“我知道你的網絡畫社已經支持不住了,所以你要騙走一大部分的人的畫稿,迅速的賣到外國,然而你要想辦法,讓這些人自行放棄。”赫舍裡一笑道。她知道甦醒控制的不是經濟規則,而是某種狀態,某種心裡的攻擊。
“你幹嘛管這種閒事,這個遊戲只是針對愚笨的人類開展的,請你不要介入,因爲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黑洞,一個經濟陷阱,你明白嗎?”甦醒笑了笑說,在她面前甦醒選擇承認,並且積極的面對,只因爲這世界的遊戲規則本就是如此,老闆是不可能虧錢的,只能讓一部分人,虧給另外一部分人,這些人受到陷阱性的誘惑,這是三連環戰術,爲的是對付雷家,雖然有些卑鄙,但是事到如今他也沒有辦法。
現在蘇氏需要一些免費的高能力勞工,但是蘇氏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昭告所有人,沒有人會是這種傻子,雷氏在資金緊缺,並且需要高能力產量的工人的時候,也曾經耍過類似的事,這就叫自尊心與金錢的對戰。
主控者就是他甦醒,他並不像做這種冒死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無賴到底,也不是每個人都有信心對付自己的虛榮心,大體技術可以學習,天分不足可以後臺改善,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要坑害的就是一些狂妄並且不知所謂人。
赫舍裡看着他的臉,心裡有百味陳雜,不知道從何年何月開始,赫舍裡開始關心這個男人的行爲的正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