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心裡打着鼓,這一瞬間,蘇拉麻姑的這句話讓他有些失神,他真的就那樣難相處嗎?或許這些年他真的過於追求完美,可是完美不是一種錯,如是他緩緩的說:“你放心,我不會薄待皇后的。可你不覺得皇后太多心了嗎?”
“皇上,皇后主子之所以多心都是爲了您啊。”蘇拉麻姑言道,康熙僵了一下也不知說什麼,四目交匯一時間雙雙無言。蘇拉麻姑複雜看着這眼前的皇上,心突然想起了自己母親德妃。
她的母親原名李昭容,是自己父皇崇禎爺最寵愛的妃子之一。
蘇拉麻姑猶記起那紫禁城內,融融的春日,帶着一種明媚的誘『惑』,渲染了整個華夏天空,子時剛過的時候,天『色』隱隱的有些陰鬱,雲層在黑暗中涌動,春天的細雨輕輕悠悠,滴到手心有些微涼。
夜靜靜帶着一種少女一樣的明媚,冷宮的天空一樣星光燦爛,在這幽靜的地方有一個別院,這裡很安靜,也很乾淨,這裡是曾經寵冠六宮的德妃也就是蘇拉麻姑母妃養病的地方。
蘇拉麻姑的母親德妃是崇禎曾經最愛的女子,戶部尚書李源『潮』的女兒,她琴棋書畫樣樣皆會,並且美貌如花國『色』傾城,因爲不小心捲入,東林黨,袁崇煥和九千歲的權力鬥爭之中,一時間進退兩難,只得裝瘋賣傻退居這冷宮之中。
然而母妃的知進退,並沒有獲得父皇任何的憐惜,因爲自己那個父皇崇禎爺討厭自作聰明的人,她之所以被廢,並不是犯了什麼錯,而是發現崇禎害死袁崇煥的真相。
德妃雖然喜歡拔尖,喜歡爭寵,但卻不是惡毒之人,她想做的只是宮裡一個出『色』的妃嬪,因爲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愛崇禎,她不是因爲崇禎是皇上才愛他,就算崇禎只是一個一般的農夫她也喜歡。
德妃和崇禎同歲,在崇禎做皇子的時候,就曾經爲崇禎招攬她的表哥袁崇煥,後而有找到了很多可以輔佐崇禎的人,德妃年輕的時候曾經在華山學藝,是個有名的名門俠女,追求者衆多,但德妃還是決定入宮,倒不是貪慕虛榮,而是愛崇禎,所以德妃在宮裡一直都有着一種高於衆多妃嬪的地位。
直到袁崇煥被彈劾謀逆,德妃知道之後,立刻就修書給袁崇煥,讓他好好地巴結上司-兵部尚書徐夢達。
這徐夢達是一個庸才,這除了書畫比較在行之外,唯一的有點就是善於揣測崇禎的心,但是這個人妒忌心極強,他很不喜歡能力比他好的人,但對袁崇煥比較信任,只不過袁崇煥這人別的都好,就是太驕傲,自以爲是,最近他官職超過徐夢達了,這徐夢達就不舒服了。
所以德妃就讓袁崇煥裝病,但是袁崇煥得知皇太極攻打大明,就立刻遵旨帶兵出征了。
德妃知道皇太極和袁崇煥認識,兩人的確相交莫逆,便想利用這層關係招安皇太極,這皇太極來大明遊學的時候,和袁崇煥是同一個老師,所以關係比較好,袁崇煥還利用這關係說服皇太極暫時被招安,說服他爲大明效力,安心的做個王爺,不要謀反,大明也不會不讓女真部落沒好日子過。
蘇拉麻姑幼時便聽母妃常說:崇禎爺的錯就錯在太看重自己的江山,不肯割鹿求和。
蘇拉麻姑聽母親德妃說過:當日袁崇煥勸說皇太極歸降大明之時,他當時也答應了,但是呢,崇禎不給軍費,不止如此還當女真族奴隸,這編制等級話,這大明的士兵的和女真族的待遇不一樣,俸祿是女真族的兵的十倍,不止如此皇太極幫着大明督軍抗擊沙俄的時候,崇禎聽從『奸』臣的計策,讓皇太極孤軍奮戰,險些死在大漠。
這皇太極慘升以後,沙俄的一個使節就寫了一手詩笑話皇太極,誇讚崇禎,崇禎就大大的獎賞了這個人,慶功宴上皇太極不動聲『色』,但回到庫倫貝爾之後,三年不到就謀反了。
大明朝從此就少了一個助力,多了一個敵人,還是一個如同虎狼一般的敵人,德妃勸過崇禎厚待女真族,可是崇禎一句也聽不進去,得知皇太極謀反立刻軍兵討伐,皇太極和沙俄聯盟就把大明的軍隊打的無力還擊。
袁崇煥原來不打算出徵,因爲袁家兒子少,其父對他十分鐘愛,德妃爲了幫助崇禎解困才讓袁崇煥出征的。袁崇煥現實文臣,受封大將軍以後很惶恐,就請辭,崇禎比較信任的是吳三桂,因爲吳三桂武行出身,善於兵法。有虎狼之勢,有大將之風。
但袁崇煥在沒有帶兵之前,別人也不知道他武功頗高,也不知道他善於兵法,因爲袁崇煥是個比較酸的人,沒事和徐夢達一個愛好,寫寫字,畫畫花。
他在兵部是員外郎,兵部的文官,也沒什麼政務,於是就喜歡養魚,養鸚鵡魚,錦鯉等等,總之出了名的不務正業,雖然說本職工作做的可以,但他一個月請假去遊山玩水都得十天,於是沒什麼才名。
所以崇禎第一開始不但不相信袁崇煥可以打敗皇太極,也不相信他能帶兵,但那些『奸』臣不敢出徵怕死,又收了皇太極和沙俄將軍的大批賄賂。於是就全都開始舉薦這個無用的袁崇煥帶兵出征。
德妃當時知道以後很高興,因爲袁崇煥的兵法學得很好,就算他僅僅的是紙上談兵也比某些酒囊飯袋強上不少,所以德妃就順水推舟,支持崇禎用袁崇煥。
後而袁崇煥大勝,大勝以後就建議崇禎議和,那些『奸』臣又收了皇太極很多賄賂,就對崇禎說袁崇煥怕死,沒想到不但沒惹怒崇禎,反而讓崇禎的袁崇煥比較放心了。
因爲崇禎是個自視頗高的人,他不太喜歡過於能幹的人,所以這正中崇禎下懷。所以這些人適得其反,袁崇煥反受重用。
這事情讓那些『奸』臣不能給皇太極交差了,於是有一個比較聰明的就開始挑撥徐夢達和袁崇煥的關係,袁崇煥和徐夢達就有了隔閡,最後再重金的誘『惑』,和妒忌心得侵襲下,他終於也開始對付袁崇煥,這袁崇煥最後就死的莫名其妙,德妃便追查此事,聯繫一些清流彈劾『奸』臣,於是她就被廢了,在這冷宮之中過淒涼的日子,她爲了保住女的命只好假作癡呆。
她告訴兒子這件事以後,兒子就去找他的父皇理論,就被髮配邊疆,途中死於非命了。自此之後,德妃萬念俱灰,只想過一種安靜的生活。
可是這大明朝的風雨飄搖,崇禎卻依舊沉浸在他擴充南疆版圖的帝王夢中,難以自拔,吳三桂臨時倒戈,他的理由是君奪臣妻,其實陳圓圓就是個藉口,真正的原因是,吳三桂發現鄭成功那麼大的功勞,都因爲那幾個『奸』臣的幾句話,就有罪了,他不想步鄭成功的後臺,這『亂』世一出就難免功高蓋主,功高蓋主就難免亢龍有悔,龍戰於野,那與其被殺,不如早作打算,於是崇禎的帝王業就此結束。
德妃看見宮闕中燃起大火的時候,她跳進了深深地枯井,這一生就此作罷。
在母妃化作一股塵煙消失於人世的時候,蘇拉麻姑就有些錯位,在而後她就跟安嬤嬤做了這大清宮裡的宮女,那時正好是順治初年。
皇太極駕崩了已經七八年,蘇拉麻姑比順治爺正好小了不到十歲,順治六歲登基,她那時候還不太記得宮裡的事,也沒有人把她和前明想在一起,因爲她當年只有三歲,她父皇崇禎爺比皇太極還大上三歲。所以她的身份根本無人懷疑,於是蘇拉麻姑這個大明的公主就活在了大清國的紫禁城之內。
蘇拉麻姑對兒時的記憶猶新,那是因爲她禍害到母親的榮寵,這母親失寵或多或少跟她這個傳說中天煞孤星的命有關。
蘇拉麻姑之所以記的這麼清楚是因爲她自幼聰明,記『性』頗佳,而且在宮中的囚牢中認識一個自稱天機的人。
她記得在那個人曾經是一代名『妓』陳圓圓的親隨,他是爲了救陳圓圓而來的,這個人是一個很會預測天象龍脈的人,聽說此人就是指點皇太極逃出沙俄皇城的人,這個人看上去只有三十餘歲,但他的實際年齡無人知曉。
蘇拉麻姑聽自己母親德妃說過:崇禎爺在做太子之時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樣子是三十多歲。
後來皇太極入關以後,也見到這個人,這個人還是三十多歲。
“蘇拉麻姑,你在想什麼?”康熙低聲說,臉『色』透出一種柔柔的苦澀,這讓他的整個面孔給人一種別樣的溫柔。他這似水溫柔的一句話,讓蘇拉麻姑從舊日的沉夢中甦醒過來,遠遠地飆風吹過,讓她的手指有些微涼,她那雙白玉般的手指淡淡的散發出一點點青筋,給人一種柔弱無力的感覺。
“在想,您到底喜不喜歡主子娘娘。”蘇拉麻姑低聲說,她那張略微蒼白的臉透出一種璀璨的嫵媚,就好像那湘江遙遙欲墜的芙蓉一般,美得動人,卻又柔弱之極,讓康熙莫名有一點心痛,他總覺得這幾日老祖宗會做一些事,這些事是他一輩子不願意看到的。
“皇上,你知道老祖宗爲什麼不喜歡主子娘娘了嗎?”蘇拉麻姑苦笑着問,這赫舍裡的秘密,她不是完全不知道的,這也是老祖宗任由允臣謀害索尼的原因之一,可是此事跟赫舍裡又有什麼關係?她不過是個受害者而已,不止她就連她的親額娘,也不過是這些『亂』世梟雄手中的一枚舞若。
“你到底知道什麼?蘇拉麻姑,你到底有什麼隱瞞朕?朕是一朝天子,在神器之上,受萬民朝拜,掌控天下風雲,可爲什麼不管什麼事,朕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康熙冷聲說,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老祖宗對於曾經一度鍾愛的赫舍裡,突然間冷淡如斯,不止如此還要廢后,赫舍裡到底做了什麼不能讓老祖宗原諒的事情?
“皇上,皇后主子,德被天下,賢良敦厚,不管怎麼樣,她是什麼身份,你都要原諒她,都要放過她。”蘇拉麻姑沉聲說,她有一種極其濃郁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