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的黃昏, 世界總是如此相似卻又那麼不盡相同,在我所重生的世界也有關於諸神黃昏的記載,這是關於北歐神話最悲壯的一段故事, 這段故事所記載的不僅僅是神明對人類的懲罰而是更深層次的世界的毀滅, 被毀掉的不僅是人類的世界, 神明們也隨着戰爭進程一個個徹底覆滅, 這場災難性的毀滅在世界誕生之時已有記載, 是註定的,不能避免的,就好比一部寫好的悲劇, 一旦開演就會順着劇本一直上演到劇終。現在也是這樣,一切劇本演員都到齊了, 一切都已經在公演, 沒有人能改變, 沒有……唯一慶幸的是,北歐神話最後還算有個不錯的結局, 那就是經歷浩劫後殘喘的生命們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努力地展開了世界的重建。
諸神的黃昏,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應該說是輪迴的分隔點。那就由殺死我開始吧。一切都那麼似曾相識,金光燦爛的絢麗招式帶着驅魔的效果讓包圍在我四周的魔物摧毀, 就連萬法之門也因來不及同化被破壞, 攻擊的光波馬上就要攻擊到本體, 攻擊對我奏效了, 可是他們還是太天真, 我也太天真,我們都忘記了一樣很要害的東西, 正當以爲一切結束之時,那股壓倒性的光波突然憑空不見,只剩下我面前一隻黑乎乎的小球給在場的人們帶來無邊的恐懼——滅絕魔獸兇靈之眼。和擁有分解和重組能力的萬法之門不同,兇靈之眼是純粹的破壞之王,擁有高強破壞能力的它擁有分解一切本源的能力。只是一瞬,它就穿越三人合力組成的結界並把諸神黃昏的力量吸收得一乾二淨。
迪文本源受到重創,體力不支倒下。這隊人馬中最強大的本源倒下,敗北的感覺開始被喚醒,一切發生得太快,一切也發生得太讓人無所適從,只是一瞬,看似強力無法打破的結界破碎,眼看着最強力的必殺一擊化作烏有,“沒希望了。”一隻精靈率先絕望地跪了下來,隨着這一跪,破碎的感覺更是一下子鋪天蓋地。
“瑪博爾,你這是幹什麼,站起來!我們還沒有輸。”雙胞胎的哥哥拉起弟弟厲聲呵斥。
可是瑪博爾的自信已經完全崩潰,眼淚不斷流下,“贏不了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贏不了。”
“笨蛋,你給我清醒一點!”瑪薩爾一手肘警醒弟弟,“我們出門的時候,大賢者就已經跟我們說了,我們所最大的敵人不是神,而是自己。正是因爲人類的不公才導致今天的惡果,我們所要拯救的不是世界,我們要與之鬥爭的也不是什麼神明,而是我們自己啊!啊——”
精靈王子瑪薩爾的言論引起萬法之門的注意,身體被悄無聲息的我貫穿,發出慘叫,那個可怕的我又佔了上風,像蛇一樣纏上他笑得刻薄,“說得好,說得十分好,好得我都來獎勵你了,那我現在問你,你戰勝自己了麼?如果戰勝了,那你現在能戰勝我麼?”
“哥哥!”瑪博爾向我刺出一劍不經大腦的條件反射或許是比本能更真摯的感情。劍身沒入我身子可是我不痛也不癢,果然不是御加斯之劍不是聖器都對我不起作用,“怎麼樣,現在倒有把刀刃刺向我的勇氣了?我現在認真想想,讓世界一切迴歸於無有什麼不好,那樣,痛苦的事情讓人討厭的事情都會一併消失。你們真傻,錯過了殺我的最好時機,現在一切都太遲了。”世界本源隨着暗黑之月引發的大潮加劇開始枯竭,剩下的力量也源源不絕提供到我身上。而另一隻巨人般的妖魔兇靈之眼則繼續膨脹增殖,兇靈之眼開始吞噬世界捲起一陣旋風。
我自瑪博爾眼中看到了他所看見的東西,瑪博爾眼中只剩下恐懼,藉助草原女神的力量,他知道我能看到世界萬物的正名。每個人的正名都是一句咒語,一旦正名被讀出將會被讀出正名的人控制生死。自我眼中看見自己的正名,瑪博爾再次跪了下來,他看到了死亡,擁有正名的大地上的一切都戰勝不了我,都將在我的掌控下殘存或消失。瑪博爾沒有辦法再戰鬥了,藉助附身女神的力量,他看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他認清了現實,我甚至還沒有認真應戰。
“瑪博爾你這是幹什麼,快逃啊!”瑪薩爾衝弟弟大喊。
“逃不掉啊,她知道我們的正名啊。”瑪博爾淚流滿面。
就是這麼一回事,早在你們出現在我視線那刻我就能讀出你們的正名從而讀出你們的一生,所以我一直所擁有的根本不是什麼讀心術,而是自正名解讀出來的東西,也就是說,是一早就已經註定的東西,註定發生且已經發生的一切事情。“你知道你將如何死去麼?可愛的小王子。”
感應到一股木之本源波動,荊棘刺穿我的身體,可我知道荊棘的正名,只消一句說話,荊棘倒戈相向回刺利文,還好被警覺的柳澤康擋住。笑話,魔法對我可不起作用。
又是一瞬我的身子連靈魂被撕開,柳澤立自我手上救下一對精靈王子,可才一轉身的功夫我又復原了,再次復原的我力量更強大,原來是這樣的,原來我這身子每受一次傷害力量會變得越強的,不是麼?每個人當被騙的次數越多,心裡結的那道城牆也將越厚,有的人可以厚到無堅不摧自此不再與外界有聯繫。就像我現在這樣,再也不能相信任何東西,特別是一直作出錯誤決定的自己。
“原來是這樣,剛纔那一擊魔法只是爲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做得好,可是很愚蠢,要是剛纔那一擊用的是御加斯之劍那一切就結束了,你們又錯過了一次機會。柳澤立,你這一次次挑釁我,你當你是什麼東西!”
“啊——”柳澤立大叫不妙,他那強大的本源又像剛纔那樣被我抓住了,死亡的恐懼離所有人都不遠。
“你以自己的力量爲傲麼?那很好,那你就被自己的力量殺死吧。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個不錯的結局。就由你開始吧。”我終於要大開殺戒了,與柳澤立的共鳴調整到最大,柳澤立的力量失控了,作爲蠻荒暴族的力量暴走,眼瞳擴張全身骨頭不規則增生整個身體要被掙破一般。
邪神向來不熱衷奪取人的性命,但卻十分善於把恐怖帶給所有人,柳澤立的慘叫絕對能叫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然而………………爲什麼………………
還是那個讓我感到恐怖的白色身影,柳澤康面不改容一步步走向慘叫暴走的柳澤立。
“師兄,別過來,我會傷到你的!”柳澤立大叫。
“沒事的。立,冷靜下來,認真傾聽你內心最大的願望,想起來你爲什麼出現在這兒,想清楚你能幹些什麼不能幹些什麼,想清楚到底什麼纔是你內心最大的恐懼,………………”柳澤康一邊說着一邊走近柳澤立,柳澤立的暴走也越演越烈。
“蠢才,根本就什麼也改變不了,你說的這些誰不知道,放棄吧,無論怎麼努力什麼也改變不了!一起去死吧!”我把力量共鳴提到最高,柳澤立將會死去。
“康!”“立!”路西華夜止水他們想救援可都被魔物所隔。只有利文無動於衷,我自利文那雙冷冰冰的眼睛中看到了淡定,等將視線再次落回柳澤立和柳澤康身上,我張目結舌,只見柳澤立的暴走停止了,柳澤康一手摸在柳澤立身上毫髮無損,我不然驚叫,“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絲莉婭。”利文舉起花之木杖唸誦咒語,“柳澤康他就是第三位虛無使者。和你的同化能力剛好相反,他的力量是異化。”
“什麼?”我一直都在奇怪,我打剛纔就一直奇怪我對他的恐懼是什麼,他是我的剋星,我一直都看不到他的正名察覺不到他的一切,原來是因爲這樣,那些被我同化的本源在碰觸到他的瞬間都被其異化分離了,他能把我同化掉的東西還原。也就是說,萬法之門和魔物的攻擊都對其無效。
“邪神絲莉婭,”柳澤康的本源開始散發了,自兜裡取出金光燦爛的陽之神笛抽出其中的刀刃,一板一眼向我說道,“我現在以柳澤康之名向你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