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子蘭還是經常的大醉而歸,仍就是肖翰去接她回來,這天肖翰出去後下起了雨,任思思下樓去給他們送雨傘,卻看到送他們回來的車上坐着陳總。
任思思心裡不由得一緊,一個部門的談客戶,在一般情況下,總裁是不會出現的,任思思心裡不由得起了懷疑。
第二天,她來找陳經理,跟他聊了幾句,可是任思思明白,這是毫無意義的,這跟狼要吃羊,只對他說不要吃,那是不可能的。
臨走的時候,任思思對陳經理提到了陳總的夫人,然後這才離開。
陳經理楞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默默地看了看任思思的背影,微微地點了點頭,他感覺到這個女孩子和那幾個打拼的女孩子不一樣。
晚上談客戶的時候,陳經理將任思思也帶上了,這讓赫子蘭感到很意外,她從來沒有想過,任思思會入陳經理的法眼。
酒桌上客戶們還是對美得讓人垂涎的赫子蘭發動攻擊,爲了能攬住生意,赫子蘭也是拼了,是來者不拒。
任思思卻靜靜地看着這些人,先是一言不發,酒至半酣的時候,任思思已經對這些人有了一定的瞭解,這纔跟那位客戶經理旁邊的商場策劃聊了起來。
他們那邊還在推杯換盞,任思思這邊已經將方案定了下來,甚至連價格已經基本設定了,任思思迅速地用手機作了一個表格樣本給那位策劃看過,之後又草擬了合同。
在雙方經理看過並首肯之後,酒席未散的時候,任思思已經借用酒店的打印機將合同打印出來。
那邊兩家經理都已經是醉眼朦朧,一桌子的人都沉浸在酒精的麻痹之中,這邊任思思將紙筆遞了過去。
席盡人散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一份扯了半個月的訂單就這樣完成了,送走醉酒的人們,任思思扶着酩酊大醉的赫子蘭等着肖翰來接他們。
沒一會兒,肖翰坐着陳總的車來到她的的面前,陳總看到任思思也在,不由得一楞,任思思也是一楞,雖然一切都在她的猜測之中,可是她還是感到了意外。
回到家裡,任思思將赫子蘭放在沙發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這時還不到十點,比赫子蘭平時回來的時間整整早了兩個小時。
肖翰默默地看着她,好一會兒纔對她說:“是赫子蘭自己願意的,我勸過她,可是她不聽,她說陳總給她家裡修了房子,還給答應幫她將弟弟定親的錢給了……”
“她弟弟,她弟弟不是還在讀書嗎?”任思思驚訝地看着肖翰。
“他們家裡那邊,二十歲之前幾乎都結婚了,所以,他家也着急,就先給她弟弟張落着訂婚。”肖翰說着去洗手間取了個盆來放在赫子蘭的腳邊。
“事情發展到了什麼程度,還能挽回嗎?”任思思看着肖翰問。
“挽回倒還是可以的,錢還沒到位,赫子蘭還只是跟陳總談談感情,也許是她還在猶豫吧。”肖翰瞄了一眼任思思,他想告訴任思思,這種事情她着急是沒有用的,赫子蘭只要動了這個心,她又怎麼能勸得住她。
“你那邊怎麼樣,能簽上合同嗎?”肖翰將話題岔開,他不想因爲這件事跟任思思吵。
“合同已經到手了。”任思思說着將手裡的合同送到肖翰的面前。
肖翰拿過合同來,很習慣地看了起來,這讓任思思吃了一驚,一個打雜的怎麼會對看合同這樣的熟悉,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肖翰看完笑了起來:“這是他們喝多了籤的吧,可是對咱們這方很有利。”
看着肖翰那神態自若的表情,任思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心裡的那團疑去更重了:“當然,不過這個只要是簽了字,就有效的,他們想反悔也不能了。”
肖翰點了點頭:“夠老辣的,你以前是不是幫着你父親看來這些文件?”
“這些東西倒是也見過,不過我父親嫌我是一個女孩子,好多事情都不肯教我。”任思思想到這一點就感到心裡酸酸的,就算她是一個女孩子,可是他父親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子女,怎麼會這樣對待她。
“什麼,難道他在外面還有兒子!”肖翰說着笑了起來。
“一邊呆着去。”任思思上去一把奪過肖翰手裡的合同,轉身回房間去了。
“喂,你的東西還沒有帶進去呢。”肖翰在她的身後喊着。
任思思楞了一下,剛一回頭,就聽到肖翰喊着:“把你的閨蜜帶回你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任思思就將那份合同送到了陳經理的面前,這讓陳經理吃了一驚,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簽過這份合同,忙拿過來仔細地看了,然後是哈哈大笑。
事情傳到陳總的耳朵裡,他也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任思思還有這樣的本事,看來他還是屈才了。
他決定將這些新來的人員都輪流着使用一下,看看他們都有什麼出奇的本事,這讓整個公司不安起來。
先是廣告設計的徵集,接下來就是公司各種規劃方案的競賽,公司裡的人們是挖空了心思地獻計獻策,正經事情倒被放到了一邊。
事情到了任思思他們這個部門,陳經理不淡定了,他這裡是新開發的,事情多着呢,都搞這些,那正經事情怎麼辦,到時候他拿不出成績,那可是說他無能,而不會說是公司裡搞活動耽誤了。
那個男生倒是深知陳總的心思,他只是草草應個景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而赫子蘭與那兩個妹子就不一樣了,他們那顆爭強好勝的心一下子就被激了起來,把別的事情都放在一邊,就想着那個題目能讓他們出人頭地,一舉成名,從而送去那些向高職攀爬的過程。
讓任思思沒有想到的是,陳經理沒有在意那些人,而是特別地關注任思思,可以說事情是因爲她引起的,他也希望能因爲她而結束。
在被叫到經理辦公室談話的時候,任思思問清了陳經理的心思,隨手拿過紙和筆來寫下了一份除了標題和簽名外,只有十個大字的報告:“適時搞活動,本職中搞競賽。”
陳經理看完不由得是哈哈大笑,他馬上將這份報告夾在那些參加應徵的報告之中封好了,讓那個男生送到公司裡去。
公司裡現在正是忙得不可開交,總裁的秘書只有王王芸詩一個,實在是招架不住,現從下面調上來幾個人幫忙,艾鑫也正在其中。
因爲她在這裡做過事情,所以到了這裡,她很是霸氣,除了王芸詩之外,那些人都被她收拾過。
見新開發部的文件送過來,艾鑫先走去過問是什麼,那個男生如實地說了,她便接了過去,放在了自己的案頭。
這本來也是正常的,王秘書一般情況只管理總裁的正常工作,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們這些調上來幫忙的人做,別人又不敢搶艾鑫的。
可是在打開文件讓大家討論的時候,艾鑫特意將任思思的報告壓了下來,而她自己卻悄悄地單獨向陳總遞交了一份報告。
她那份報告放在陳總面前後,她就悄悄地退了出去,當陳總看到這隻有十個大字的報告時不由得一驚,馬上明白自己搞得過火了。
各種選拔的速度被加速,只可惜許多好的建議都是這些所謂的秘書們看過就扔到一邊去的,事情也成了走走形勢。
招募一結束,別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只有艾鑫又被重新留下來,陳總覺得她還是有頭腦的,能提出這第簡潔明瞭的報告,他還是低詁了艾鑫的價值。
陳經理見各種水運迅速過去,正常的日常工作又開始繼續,這一顆心纔算是放回肚子裡,只是他有些奇怪,陳總爲什麼沒有對任思思做任何的表彰。
任思思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她的心還在回家的路上,她害怕見到任天奇,害怕見到陳叔,害怕見到任何一個曾經熟悉的人,她時時都準備着離開X市,尋找下一個能讓她安身的地方。
雖然現在看起來是一片的平靜,可是任思思深知這平靜的背後有着更大的危險,爲此她可是惶惶不可終日。
有那麼一個詞,就是做賊心虛,現在心虛的人可不只是任思思一個人,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艾鑫。
她自從竊取了任思思的報告,這心裡就不踏實,總是擔心事情會被任思思知道,然後,她將成爲公司裡最大的笑話。
到那時,別說是總裁的秘書,只怕是連個小職員也要做不成了,現在她要趁着新來的人員還沒有正式成爲天宇公司員工,將任思思踢出天宇公司,甚至跳出X市去。
特別是得知任思思的上司陳經理是陳總的親兄弟的時候,她那顆小心臟就更不淡定了。
她不知道那位陳經理有沒有看過任思思的報告,如果他沒有看過,那是最好的,如果看過,就應該在他對陳總說出來之前,讓任思思消失,只有她消失了,陳總才無法對證,她的位置纔有可能勉強維持下去。
她將任天奇約了出來,跟他聊了很久,任天奇是一個勁兒地搖頭,說現在這樣做還太早,再等一下,將任思思所有隱藏的財產都找出來再說。
“她還能隱藏什麼,就她那腦子,她知道隱藏嗎?”艾鑫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