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這裡嗎?”上官浚有些興奮得喊道,似乎忘記了自己正在進行生死對決,眼睛迅速得向臺下瞟去。
“當”,金鐵交鳴的聲音拉回了上官浚的目光。
“你不要小命了?”鬼見愁大喊道。原來上官浚光想着找葉羽寒,蕭笙默是何等樣人,見到有機可乘怎會放過?好在鬼見愁手疾眼快,用他那超級大葫蘆當住了蕭笙默一劍。
上官浚截然一醒,才意識到剛纔自己已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了,心道:“好險,好在有鬼見愁前輩在,不然羽寒的面兒還沒見着,自己就已經見佛祖去了!”
想到這,上官浚連忙收起心神,全力應戰,有了鬼見愁的加入,自然一切都不一樣了,那金哲南不是鬼見愁的對手,只要他被牽制住了,蕭笙默又豈在上官浚眼裡?
可是就在勝券在握的時候,一隊官兵衝了進來,這些人可不是普通官兵可以比,各個都是身懷絕技,足有三四百人之多,正是剛纔那王爺所調請的御林軍。
周海等人一見大隊官兵到了,知道這裡必定混戰,既然他們不能棄上官浚於不顧,那麼就只有先下手爲強,殺了這些人衝出城去。
來參加大會的二三十個正派中人像是約好了一般,突然動起手來,殺了官兵們一個措手不及。但畢竟還是缺乏真正的高手,怎能抵擋得了多他們十幾倍的御林軍?周海憨山老人是其中最勇猛的,以一敵三尚且險象環生,何況他人?
上官浚雖在激戰中,但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臺下如此混亂,周海等人難以支撐,眼看有性命之憂,他雖報仇心切,但是怎能見死不救?尤其周海,白俊本是他冥王劍派的人,身爲宗主的他豈可舍了他們的性命?
激戰中他長嘯一聲,聲音震耳,凡練邪派內功之人都會受到影響,輕者擾亂心神,重者身受重傷
御林軍中大多數人都練有邪派內功,給他一震頓時大亂,更有的受不了倒在地上,不能動了。
金哲南給他一震,步伐凌亂,上官浚看準時機,“唰”得一劍刺穿了金哲南的手臂,而後又是幾招凌厲得殺招將蕭笙默逼退,他知道不可戀戰,儘管再有幾十招他必可以取蕭笙默的性命,可是如果他這樣做,周海等人可能就沒命了。
他飛身臺下,頓時血光四濺,手起刀落得斬殺着那些官兵邯虎作倀的人們,這時的他根本不像是個人,那冷漠而殘酷的眼神就像是死神,他周身泛着的寒氣和冥王劍的青光暉映在一起,漸漸重合,任誰見了都會產生死亡的恐懼,他的劍叫冥王,他的外號叫閻羅,真是般配的組合,讓人想到的都是陰森,恐懼,永恆的黑暗
這支精銳的軍隊在上官浚面前好象不堪一擊,他那一身的長衣周圍築起了一層血霧,他一點點向周海他們這邊靠近。
金哲南廢了一條胳膊,退到王爺身邊,名爲保護王爺,實則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一個上官浚已經是極難對付,現在又多了個鬼
見愁,加上混進來的正派中人,在這樣的混戰中誰能保證一定能活着?他可還不想死,等到稍安全一些,他連忙讓王爺身邊的人去調兵,自己則想陪着王爺悄悄溜走。
蕭笙默被鬼見愁纏住,不能去追上官浚,鬼見愁的武功比他至多稍遜一籌,要想取勝至少要到三百招以後,他無法分身,就沒有任何人可以牽拌住上官浚,他眼看着臺下劍光血影,饒是他陰狠毒辣,也不禁膽寒。
上官浚雖是向周海他們那裡靠近,但他卻一直在尋找葉羽寒的身影,這樣混亂的情況,四處都藏着殺機,她在哪裡?他想問鬼見愁,卻擔心他一問,葉羽寒反到成了衆矢之的,成了金人的目標。要知道天下間能讓他上官浚投鼠忌器的人並不多,但是葉羽寒絕對是其中之一!
這隊御林軍死傷殆盡,在上官浚的手裡他們沒有人能走過三招,周海喊道:“宗主,快走吧,再晚等大隊官兵來了就走不了了!”
“你們先走,我殿後!”上官浚喊道。
“不行!俺周海要跟宗主一起!”周海很意氣得說道。
上官浚的嘴角揚起優雅的弧度,只要有人真心對他好,他就很開心!
但他仍然說道:“走,這是我的命令!”
周海剛要說什麼,雪山老人在他耳邊說道:“走吧,我們武功不濟,跟着他反到成了他的拖累!”
周海一想也是,上官浚就算打不過,還可以利用精湛的輕功逃,但是如果他們在,上官浚免不了爲他們分心,於是道:“宗主,你自己小心!我們先走了!”
上官浚替他們截住剩下的御林軍,他的快劍毫不留情得伸向了這些官兵,慘叫和哀號聲漸漸平息而變得安靜了,他那能夠殺死人的眼睛冷冷看向蕭笙默。蕭笙默一驚,心道:“救兵再不到,我命休矣!”
誰知鬼見愁連攻幾下,卻一閃攔到上官浚面前,說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死在這裡了!”上官浚凝神一聽,遠遠得傳來大隊人馬的腳步聲,成千上萬,縱然他有天大的本領也很難活着出去,沒辦法了,報仇只好等下一次機會了!
鬼見愁拉着上官浚就跑,別看他腿短,跑起來可快得很,步子邁不大,但是頻率特別快!
“羽寒在哪裡?”上官浚任他拉着,但是他的心卻始終擔心葉羽寒的安危。
“你放心,在大洱比誰都安全!”鬼見愁說道。
“我要見她!”上官浚堅定得說道。
“要命的就先跟我走!羽寒不會有危險的!”鬼見愁急道。
“今天就是死我也要見到她!”上官浚倔強得停下腳步。
鬼見愁氣得掐着腰叫道:“早知道你這麼煩,剛纔就不幫你了,反正怎麼都是死!要不是那丫頭說不救你就不做我徒弟,我樂得你被他們殺了纔好!”
“我要見她!”上官浚一字一句得說道,似乎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重要的。
“你今天在金
京這樣大鬧一場,連他們國師都差點死在你的手裡,你現在要見她,萬一泄露她的行蹤,豈不是讓她陪你一起死?她對你情深義重,你就忍心連累她嗎?”鬼見愁突然很正經得說道。
上官浚一驚。是啊,他自己死不足惜,但是他卻不能讓葉羽寒死,她是他不惜用生命守護的人啊!他有些感激,還有些疑惑得看向鬼見愁。
誰說鬼見愁笨呢?在關鍵時刻他竟然他抓住了上官浚最脆弱的地方
上官浚沒見到葉羽寒雖然極不甘心,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爲了心愛之人的安危,他除了走以外什麼都不能做。他神情失落得跟着鬼見愁,也許是心思太亂,使得他忽略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
他們出了城門,鬼見愁帶着他直奔西山而去,上官浚對地形不熟,也就任由鬼見愁走去哪裡。到了西峰山下,鬼見愁突然停了下來。
“好了,就是這兒了,丫頭說讓我帶你到這裡,她自有讓你安全離開的方法,別的我啥也不知道,你也別再問我了!”鬼見愁爲了防止上官浚糾纏他問葉羽寒的下落,先堵住他的嘴。
上官浚無精打采得看看周圍,除了山還是山,似乎沒什麼特別,他雖然心裡記掛着葉羽寒,但是他更明白自己現在絕不能見她,除非她現在已經離開了大都!
“她,還好嗎?”上官浚澀聲問道。
鬼見愁一愣,他沒見過上官浚這副模樣,像丟了魂似的。
“她的眼睛我會醫好的,不過不太容易!其它就沒什麼不好了。”鬼見愁難得一本正經得回答問題。
上官浚破天荒得放下自己的傲氣,向鬼見愁一揖到底,鬼見愁不禁吃了一驚,誰能想到向來心高氣傲的上官浚會給人作揖?就算是當初鬼見愁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曾這般模樣啊!
“你,你,你這是做什麼?”鬼見愁一緊張就會結巴。
“前輩,請您一定要治好她,如果她爲了我而永遠的活在黑暗之中,我會難過一輩子的!”上官浚懇切得說。
鬼見愁眯着眼睛看着他,半晌說道:“武林中人給人作長揖是自貶身份,實在是很丟臉的事情,你爲了她這樣做,是因爲你喜歡她還是感激她爲你自毀雙目?”
上官浚黯然說道:“感激是自然的,但是卻不足以讓我對你低聲下氣。我希望她一輩子開開心心,更希望她能每天陪我看日出日落。我喜歡她,只要看到她好好得活着,哪怕讓我即可死去,我也情願!何況作個長揖?”
鬼見愁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可是如果她再也不願與你相見呢?”
“天涯海角,天堂地獄,她能去的地方我就能去,除非她找到了她的幸福,那麼”說到這,上官浚只覺心中一陣刺痛,幾乎窒息。
“唉!可惜她今天沒聽到你這些話,不然也許她願意改變注意!”鬼見愁眼淚汪汪得說道。他偌大的蛤蟆眼紅紅得,雖然感動中,但卻顯得有些猙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