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雄試劍爭第一,
爲保名利女轉男。
誰知女兒心中愁,
天地何曾任逍遙?
西湖見小夕全身已溼,便帶她進去更換衣服。不一會兒小夕已換了件粉黃相間的絲制長裙,瞬間眉目中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來,小夕見大家都在看自己,神算子柏還在那兒用扇子掩嘴偷笑,馬上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任平生看出她不習慣,便岔開話題道:“你一個人在船頭,怎麼會落入水中去了?”
聽到這兒小夕馬上來了勁,噘嘴說道:“還不都怪你們沒事彈什麼琴唱什麼歌啊?讓我聽得入迷了,飄飄然地也不知道怎麼的踩空了腳就落到水中去了,幸好有孤獨公子相救!”
獨孤劍也笑笑,道:“說來也巧,我也正是被西湖姑娘動人的歌曲吸引過來的,卻沒想到彈曲的人會是京師第一美人西湖姑娘,沒想到姑娘曲藝驚人,讓人爲之佩服。”
西湖笑笑,爲他們倒上酒,道:“今日難得相遇,我們都算是有緣之人,不如一同乾了這杯酒,如何?”
大家相對一望,都甚爲高興,紛紛舉酒共飲。
任平生更是開心,嘆道:“傳聞傲劍城城主雙腿已廢,今年天下第一劍另落他家,可如今一看,這天下第一劍的稱號非劍兄莫屬!”
獨孤劍見他以兄弟相稱,頗感親切,便也豪情相對,道:“任兄此言差矣,任兄一柄天下聞名的快劍若是一出,只怕已無人能及,他日有機會定要好好討教一番!”
西湖道:“想必獨孤公子爲了試劍大會一事煩憂不少,我看今日咱們只談風月不談其他。”
“對!對!對!”小夕連忙點頭,道:“你們天天談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今日我們換個話題,談談其他的怎樣?”
任平生笑笑,又問獨孤劍:“不知秦家一事,劍兄可曾聽聞?”
獨孤劍點點頭,道:“此事我早已得知,秦家小荷同司空堂少主此刻正居於傲劍城內,對於這件事家父已令我仔細查訪,命儘快解決清楚。”
神算子柏道:“獨孤公子或許還不知道秦家正是當年琴魔的傳人!”
獨孤劍大驚,道:“曾經名震江湖的琴魔?”
“不錯!”他點頭答道,又道:“據在下調查,秦歸海一案定有內情,而七劍堂似乎對試劍大會也另有目的。”
獨孤劍道:“奪命先生所言也頗爲有理,多謝先生提醒!但不知七劍堂爲何突然要離間劍派?”
任平生正色道:“依我之見,多半是爲了試劍大會而來,到時候劍兄可要提防小人!”
獨孤劍拱手道:“多謝二位,天下第一劍的稱號誰人不想擁有?只怕這場試劍大會上陰謀重重,到時候讓人防不勝防!”
任平生道:“既然如此,傲劍城若有用得着任某的地方,任某定當鼎力相助!”
獨孤劍道:“那就多謝任兄!諸位既到了傲劍城,不如請隨我一道回去,共商大會之事如何?”
任平生等人相互點頭同意,同去傲劍城。
一間密室之中,幾支已燃過半的殘燭在晃動着。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者,面色蒼然。一雙過早蒼老的眼死死地盯着跪在眼前的白衣少年,道:“劍兒,這場爭奪將關係到我獨孤世家天下第一劍的榮稱,你答應爲父一定要將它保住,並且用一輩子去守護住這個榮耀!”
獨孤劍擡起頭,一雙眼睛深深地望着蒼老無力的父親,爲了這個榮譽他已經付出了所有,而今他將他畢生的心願全都寄託在了自己身上。
“爹,你放心。我不會讓獨孤家聲名敗落,劍兒一定會用一生來維護獨孤世家天下第一劍的稱號。”
獨孤名滿意地點點頭,望着眼前這個擁有俊美容顏的兒子道:“你若……真是個男兒就好了……”
“爹……”
“劍兒,你若換上女裝必定是這個世間上最美麗的女子,可惜爲了獨孤家,爲了傲劍城你已別無選擇。身爲我獨孤名的孩子,你一出生便沒有了選擇,因爲當年我已爲你做出了選擇,你的這一身永遠要揹負着謊言而活……當年我獨孤名苦練了十年劍法,終於奪到了這個世人所想擁有的天下第一劍榮稱,後來爲了除去禍害江湖已久的大魔頭幻影魔刀,我傾進畢生所學終於將他鎮於亂劍陣之下,使他無法出來害人……然而,我也因此傷及全身筋脈。當年若不是巧遇你二叔揹我到天山婆婆那兒請她老人家救我,我早無法保住性命,也因此我同你二叔結拜爲兄弟,因你二叔身世不好又被官府追殺,所以我便讓他改爲獨孤一姓,以答謝他相救之恩,幫他逃過一劫。可惜天山婆婆她老人家的‘逆天神針’再厲害仍舊無法使我痊癒,回來之後我的雙腿還是慢慢變殘了,終究成爲了一個半殘之人,根本無法用劍……咳咳……”
說到這,獨孤名忍不住咳了出來,等心緒平復後又對獨孤劍道:“你體弱多病的母親生下你便離開了人世,而你又是女兒身,我自知下身已殘廢,日後也將無子,爲了保住我用心血換回的傲劍城同天下第一劍之稱,我貿然隱藏了你的真實身份。從此,你便是天下人認爲的獨孤少主,誰又會知道你竟是傲劍城內最大的一個秘密呢?這件事連你二叔也不知道,唯有你寶姨深知你的身份……當年我雙腿殘廢,你寶姨只不過是傲劍城裡的一名丫鬟,因爲她不辭辛苦地照顧着我,爲了報答她我便娶她進門,成爲你的姨娘。劍兒,今生除了爹你最該報答的人就是這位比親孃對你還親的寶姨,這十多年來的撫養之恩可是比天大啊!”
獨孤劍點點頭,道:“劍兒一定會視寶姨爲親孃一般看待,日後也會如她對我一般照顧她。”
獨孤名嘆道:“劍兒,爹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啊!是爹親手改變了你的命運,讓你背下了傲劍城這個重任,但是劍兒,爹也是別無選擇啊……”說到這,獨孤名已是雙眼通紅,淚光閃閃,顫抖着身軀又緩緩說道:“如今二十年一次的試劍大會又開始了,當年因爲除魔有功,衆武林人士擡舉,一直奉我爲天下第一劍,一直按照慣例等到二十年之後再決勝負,這場劍派的爭鬥比試就由你帶爲父參加,希望你能爲我贏回這個榮稱,保住我獨孤世家天下第一劍的榮譽。我已無法選擇,只怪自己陷得太深,已無法從這個虛名當中拔出,這已然成爲了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獨孤劍點點頭,道:“爹,劍兒一切都明白,你若是雙腿完好又怎會苦嘆有心無力呢?”
獨孤名點點頭,看着她道:“劍兒,爹傳你的‘傲決劍法’你已練得差不多,然而劍招中最後一式‘無我之劍’乃是用劍的最高境界,威力無窮,不到關鍵時刻萬萬不可使出,因爲……我怕你一個女兒之身難以承受,傲決劍氣的強大威力反而會傷到你,這一劍莫說你就連我當年大戰魔刀之時也是因此劍而傷到了筋脈,只怪當年沒有參透此劍,如今我一直想找到這一劍招的真正用意,卻一直想不通爲何他能使出此劍,而我卻使不出這一劍的威力?”
“爹,你放心,劍兒一定會盡全力贏這場大賽的。”獨孤劍一雙絹麗的眼睛看向父親,心中暗暗發誓決不讓他失望。
“嗯!”獨孤名點點頭,道:“你回去好好參透一下劍法。”
“是!”
回來後的獨孤劍一時無法入睡,見月色清幽,便一個人坐在樹枝上輕輕地吹着竹笛,曲調正是那首《天地逍遙》,滿腹心事一一涌現,望着明月心中暗歎道:“誰又能真正地逍遙於天地之間呢?”
這多舛的命運,浮生若夢一般的人生。
笛聲瀟瀟遠去,如同她此時的心情一樣迷茫在夜空。
任平生提着酒罈正爲找不到酒伴而發愁,突然聽到窗外一陣笛聲悠揚,居然有人同他一樣睡不着?於是便聞聲尋去。
“原來是劍兄,這麼晚了怎麼也睡不着?”
任平生說着雙腿一彈,也輕身翻躍到樹上坐下。道:“這兒可真是個看月色的好地方啊!怎麼……你有心事?”
獨孤劍收回竹笛,淺淺一嘆。只見她眉頭深鎖,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此時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神色。她搖了搖頭,順手接過酒罈,對他道:“天大的事唯有這酒可解!”說完她一口飲下。
任平生嘆道:“好酒量!”也一同飲下一口,仰頭望着那半掩的明月道:“明月無處尋,思愁又何寄?只嘆東風花瘦曉,雲掩月去水成空。”
“好詞!”獨孤劍品味着輕嘆,仰頭看向那一望無際蒼茫孤浩的天際,那輪皎潔的明月如同她此時的心情一樣難以一一傾訴心懷。她無奈地嘆道:“飛花逐水水自流,雲掩月去水成空。”
獨孤劍啊獨孤劍,你一生只能爲獨孤劍而活,你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知道?一生下來你便註定成爲江湖爭鬥的犧牲品,沒有自己,沒有明天。你連自己都不敢面對鏡子裡的自己,只敢躲在人們心中的那柄天下第一劍之後活着,活得好累啊!爲什麼註定被選擇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她心中慘慘一笑,早已分不清哪個是獨孤劍,哪個是真正的自己了。
風,輕輕的吹來。
樹枝發出沙沙的聲音,迷醉着她。
喝着酒,望着他,她心中有太多不能吐訴的愁思。
突然任平生想到了最初離開的那個漁村,月色相同,酒也一樣,可現在面對的人是憂愁的人,面對的心是憂愁的,眼前的世界是不安寧的,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真正的醉意了。他從樹枝上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起,吹起他從小到大唯一的一支曲子。
…… ……
“任兄,你醉了!”
“劍兄,你也醉了。”
“不,我還沒醉,只是心太累了。”獨孤劍幽幽地說道。
任平生點點頭,道:“人同劍一般的孤獨。劍兄,若有一天你想一吐心中的煩憂,平生願第一個傾聽。”
獨孤劍悽悽一笑,道:“任兄,英雄是孤獨的,江湖是寂寥的。而你我註定要走這條路,就註定要將煩惱一一留在心中。”
她醉了?他醉了?人們都醉了。因爲是心想讓他們醉倒,他們應該醉了。
今夜告別愁緒,告別痛苦,大醉一場。
夜,寂寂的夜。
風好冷,似乎能夠穿透人的心,醉夢時她捲入他寬闊的胸懷,如同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找到了歸宿一般,她尋找着溫暖,用溫暖來平復她那顆全是傷痕的心,他將她輕輕擁抱,就如伸手救助一個失落的人。然而他突然感覺到這把鋒利無比的劍已勾起他內心的不安與躁動……他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任平生癡癡笑,自己一定是醉了,看來不只是心醉了就連人也醉了。
相互依偎的溫暖突然使這個夜變得溫暖起來。
看看幽蘭小榭裡的幽蘭是獨孤名每天必做之事,日復一日他從未更改過。寶姨輕輕地推着輪椅,他坐在上面看着每一株幽蘭,爲它們施肥澆水,修剪打理,動作是那樣地小心翼翼,那樣的細心。也只有在此時獨孤名纔會忘記自己天下第一劍的一切,將心全部交給亡妻。亡妻生前酷愛幽蘭,素有“幽蘭公主”之稱,也正因此他爲她建了幽蘭小榭,裡面種滿了幽芳暗香的幽蘭花,她死之後獨孤名便將她的骨灰灑在每一株幽蘭上,讓她的生命得以重生,同這花一樣常伴身邊,而今他也會一直守護着她。
看着他這樣癡心入迷,寶姨實在不忍心打擾他,然而今天有位重要人物要來,她不得不提醒他。
“城主,你該回去了,那人就要來了!”
在寶姨的提醒之下獨孤名才猛然反應過來,算算日子轉眼就到試劍大會了,而那人也該來了。
“你去把任大俠也叫來吧,他們認識,也好幫忙招待一下!”
“這也好!”
寶姨點點頭,轉身去找任平生。
然而此時本該在房中的任平生卻找尋不到,四處尋找之後才見樹上臥着一人,仔細一瞧正是任平生。
昨夜睡得好沉,突然感到一陣陽光的刺痛,似乎耳旁有人在叫自己,睜開眼自己居然熟睡在樹枝上。
“任大俠,是否傲劍城的牀榻不舒適?反而讓大俠在樹上睡了一夜!”寶姨仰頭笑着問。
只見他起身躍下,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上披了件白色衣袍,上面隱約飄着的是股淡淡的幽蘭花香,昨夜一切就如同夢幻一般。
見到他身上的那件衣袍,寶姨不由驚愕地叫道:“這不是劍……”正欲說下去卻又停了下來,道:“城主找你!”
任平生道:“不知何事找我?”
寶姨道:“你隨我到大廳便知。”
任平生點頭,道:“有勞!”
二人穿過後院向大廳方向走去,路上卻見一個院落中一扇紅門上了石鎖,仔細一看,門是用鐵打製,足有一尺之厚。任平生詫異傲劍城內爲何只有這扇院門被人封住?便停下來問:“請問,這兒通向何處?爲何要將它封住?”
寶姨不語,繼續向前走去,見他仍舊站在那看,才轉身道:“這兒是傲劍城唯一的禁地,你最好不要再問,請隨我去大廳吧!”
任平生不好爲難於她,便點頭繼續趕去大廳。
大廳門外獨孤雄對二人道:“奪命先生等人已在裡面等候,你們快進去吧!”
寶姨點點頭,帶他走進去。果然獨孤劍、神算子柏、西湖、小夕等人已在那兒。廳中背站一人,長髮披肩,一襲火紅色風衣,只見他轉身回頭,一雙年輕孤傲的眼睛。
“燕子!”任平生大喜。他正是京都十三門神門主常景的得力手下,十三門神捕——金燕子。
金燕子笑笑,道:“試劍大會即到,我奉門主之意前來助陣,以防有事發生對大會不利!”
任平生道:“原來如此,師兄想得真周到!”
金燕子冷冷一笑,道:“沒想到連官都不做的快劍任平生居然會來?你何時也會對這天下第一劍的爭鬥產生了興趣?”
小夕見這人說話處處帶刺,似有意針對任平生,頗感不悅,便道:“你放心,任大哥可不是來爭什麼天下第一劍的,再說他不用爭也是天下第一啦!”
金燕子聽到這,雙眉一凝,手緊緊地握着劍,冷冷地望向任平生道:“只怕快劍的劍再厲害也不一定就是天下第一,我金燕子手中的這柄劍一直都想找機會同他較量較量,看看到底是誰的快劍比較厲害?”
西湖見此人雖爲十三門的人,卻處處與任平生不合,自知有問題。
獨孤劍也看出一點端倪,便道:“金神捕放心,任兄只爲幫我纔會到傲劍城的,到時有金神捕同任兄兩位京都十三門的人幫忙,想必大會定能圓滿舉行。”
金燕子不再言語,憤然轉過身去,這一切讓一旁冷眼旁觀的獨孤雄心中暗喜,看來金燕子對他來說是個可以利用的武器。他哈哈笑道:“大哥,我看金神捕一定是累了,不如我先帶金神捕去休息一會兒。”
寶姨也點點頭,對獨孤名道:“城主,不如就先讓金神捕同二叔下去休息吧!”
“嗯,這樣也好。二弟,有勞你了!”
獨孤雄笑笑,點點頭對金燕子道:“金神捕,請!”
金燕子點頭,忍住不悅同獨孤雄一同走了出去,見四下無人之際獨孤雄開始對他道:“剛纔金神捕同任平生之間似乎有些誤會。”
金燕子不語,冷冷地望着他。
獨孤雄又道:“我知道金神捕師出快劍門,自然一直不服任平生以快劍之稱,這分明是在公開與你爲敵,再加上他屢破奇案,雖然不是十三門的人風頭卻早已蓋過你之上。此人還天生狂妄,皇上幾次加封他都拒絕,自視清高,他這麼做分明是有意爲難於你,好讓別人眼中都視你爲無用之人。依我之見,金神捕手中這柄烈火劍絕對不會輸於任平生之下,只不過金神捕在十三門立功的機會都給他搶走了而已,所以,金神捕現在所缺的正是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金燕子少年之心正是心高氣傲,被老謀深算的獨孤雄這麼一說,自然更是憤慨。此時獨孤雄又不慌不忙地爲他點上一把闇火,道:“金神捕雖在十三門,但高功常常讓任平生所奪,而他還時常裝作一副清高之樣,真是叫人心中不服啊!不過這次我倒不介意賣個人情,給金老弟你立個大功!”
聽到這,金燕子一怔,見獨孤雄有意拉近自己,不知他有何目的,便道:“二城主此話怎講?”
“嘿嘿!其實也是讓金老弟履行這次前來傲劍城的責任,維護好這次大會而已。”
“難道……有人想趁機作亂?”
“不但是趁機作亂,更有可能危害到整個武林,這一次金老弟若能順利完成任務,功勞絕對勝於任平生破‘青蛇幫’一案之上。”
“哼哼,不知二城主爲何要將這個人情賣於在下?”金燕子問。
“哈哈哈……”獨孤雄拍拍他的肩膀,小聲道:“金老弟,我不是將這個人情賣於你,而是看中你手中這把劍,難道你不想證明一下你的厲害,讓世人知道十三門常景之下最厲害的助手乃是你金燕子,而非任平生嗎?”
見他這麼一說,金燕子心中暗暗一笑,轉身對他道:“多謝二城主知遇之恩!若有一日要金燕子相助,金燕子一定鼎力報答!”
獨孤雄笑笑,向四下看了看,見無人便道:“金老弟可知道當年我大哥一劍成名之後爲武林除去一害,那便是魔壇的魔主幻影魔刀,之後便將他深深困於劍陣之下二十多年,才保住了一時的太平。可是魔壇的人卻仍舊死性不改,我得到消息,他們已計劃於試劍大會之期暗中救出幻影魔刀。”
“什麼?若是魔刀被救出那還得了!當年皇上得知獨孤名爲天下除一大害,還特賜一品寶劍作爲獎賞,如今幻影魔刀若破陣而出那豈不天下又添血光?”
“金老弟說得對,如今只有你才能制止這場陰謀的發生,保住傲劍城上下安寧!”
“二城主大可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那些魔道餘孽有可乘之機。”
“那就太好了!”
獨孤雄剛從金燕子房中走出便立刻去找司空名揚,來到小院正巧司空名揚同琴小荷正在撫琴。司空名揚見到他,便道:“不知二城主前來有何事?”
獨孤雄笑笑,拱手道:“打擾二位雅興了,我得到一些關於司空堂主的消息,特來告訴司空兄弟你!”
司空名揚心中暗驚,不知這老狐狸又有何事?只好來了個順水推舟,對他道:“多謝二城主爲家父之事操心,請二城主到房中一敘!”說完他轉身對院內琴小荷道:“小荷,你繼續練,我同二城主進屋一談。”
琴小荷點點頭,又低頭繼續習琴。獨孤雄、司空名揚二人轉身進了房間。
司空名揚問:“你找我有何事?”
獨孤雄笑笑,道:“我說過會幫你們,我已告訴金燕子有人會去劍陣救人!”
“什麼?!”司空名揚大怒,聽到外面琴小荷撫來的陣陣琴音,才壓下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嘿嘿,讓金燕子插手此事總比任平生插手此事強,而且我還有一個一石二鳥的計劃,讓金燕子同任平生自相殘殺,而你們則可坐收漁人之利,趁機救出魔刀。”
司空名揚一時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便問:“可你讓金燕子插手此事,我們又如何能坐收漁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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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雄笑笑,道:“你放心,這個我自有計謀,只要你們按我的計劃行事,自會成功!”
司空名揚半信半疑,道:“那好,姑且聽你的。我到要看看你是怎麼個一石二鳥!對付金燕子這種衝動又心高氣傲的人一點也不難,只不過向來心思縝密的任平生,要想把他拉入局中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哼,要將他引入局自然不是件易事,而且還得不露破綻,所以只能露出一點線索,讓他自己鑽進去,一步步進入我們所設下的陷阱之中。如果不出所料,這幾日他必定會有所行動。”
“爲何?”司空名揚不解。
“哼,今日我已暗設了一個局,就等着請君入甕了。”獨孤雄自信滿滿地說完,聽着外面傳來的琴聲對司空名揚道:“倒是你們的計劃得加緊了,試劍大會明日就要舉行,只怕你們無法完成!”
司空名揚冷冷笑,道:“這個不用當心,我自會完成。”
“哼,看來外面那個傻丫頭不但將‘天外飛音’傳予你,只怕連整顆心都交給你了,可惜啊!只怕到時候她的那顆心會傷得很痛!”獨孤雄拋下冷冷一句話,推門離去。只留下司空名揚心中一震,癡癡地看着天真無邪的琴小荷,她若知道自己欺騙她還會原諒自己嗎?他搖了搖頭,在心中苦嘆道:“小荷啊小荷,你本不該是琴魔的後人,可如果是這樣你我又不會相遇了,我們註定相識卻又註定要受到傷害。只盼能順利幫爹爹完成心願,救出魔主之後我便帶你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好好照顧你,永遠就這麼騙着你一輩子。”
“名揚大哥,你在想什麼?”琴小荷不知何時已站在他面前。
他笑笑,望着她道:“沒想什麼。”
琴小荷雙目凝望着他,問:“怎麼?司空伯伯他怎樣了?”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獨孤前輩說他應該還尚在人間!”
琴小荷欣然歡喜,道:“那可太好了!”
司空名揚點點頭,道:“明日就是試劍大會了,到時定會有好多高手,而七劍堂的人也會來,到時你便可借傲劍城之名查個清楚,還你爹一個清白了!”
琴小荷默默點頭,道:“名揚大哥,明日大賽你也會參加嗎?”
司空名揚點點頭,想到父親曾叮囑過自己爲掩人耳目要他假意出賽,然後再趁機去救出幻影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