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幾百年歷史的宋元國,坐落在西木國和北嶽國的中間位置。當宋清寒快馬加鞭三日後,在識途老馬的狂奔之下,回到宋元國後就立刻將中燕國發生的一切,事無鉅細的全部告訴給宋元國皇帝,宋南。
“父皇,是真的,兒臣懷疑那君莫言和林宣,可能要對中燕國發難了,而這一次兒臣也是被他給威脅,纔會如此倉皇的回國的!父皇,此事該如何是好?”
宋清寒出生便被封爲太子,其母后正是宋元國的第一任皇后,可惜年少的宋清寒在三歲的時候,先皇后就因病去世,而此時在位的皇后,則是宋清舒的親生母親水夜蓉。
宋清舒和宋清然皆是由水皇后所生,可惜前皇后在宋南的心裡佔有極其重要的位置,是以宋清寒的地位暫時無人可以撼動。1de4q。
宋南聽聞宋清寒的解說,不禁濃眉顰蹙,他宋元國雖然緊鄰西木,但這些年來他並沒有見過那被世人傳誦如神的君莫言和林宣夫婦,況且自三年前南楚國一役之後,懇親大會也因此而擱置許久。
一直以來,他都對宋清寒寄予厚望,雖然自己還在位,但諸多事情已然開始讓宋清寒接手,這一次亦然。
“那君莫言可還有說什麼?”
看着宋清寒頗爲心有餘悸的樣子,宋南心中也不時的想着對策。身爲帝王,誰人都想擴大疆土,六國稱霸許久,至今無人打破這種格局,難道君莫言真的要逆天而爲,成爲六國戰亂掀起的第一人?!
宋清寒仔細回想着當日在中燕國銅雀臺發生的一切,倏地那被林宣投擲在中和殿的東西閃過腦海,立刻說道:“父皇,藍瑾宸原本對兒臣說過,他的那些東西足以震驚世人,可是到最後不知爲何,居然什麼反應都沒有,反而是那林宣,不知道用的什麼武器,竟然將整個中和殿給炸燬了,而且中燕國的皇宮,此時應該已經被太極宮的人給完全架空了!父皇,兒臣以爲,要不要我們暗中幫助中燕國,一舉殲滅君莫言和他的太極宮?”
“胡鬧!”
宋南聞此,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明黃色龍案上,那臉色也是難看至極,說道:“寒兒,你太心急了!那藍瑾宸本就是好大喜功之人,這一次你就因爲他的三言兩語,就被他所矇騙。那君莫言對藍瑾宸,很明顯宿怨已深,你若是現在去幫助藍瑾宸,萬一那太極宮的人反噬回來,豈不得不償失!”
“可是父皇,難道就這樣看着君莫言吞併中燕國?”
宋南搖頭:“未必如此,若是真如你所說,君莫言當日完全可以當衆殺了藍瑾宸,直接霸佔了他的皇宮也未嘗不可。但你想想,這一切若是輕易就唾手可得,他又怎麼會放任藍瑾宸不管呢!另一點,那太極宮至今到底有多厲害,根本沒人知道,若是貿然行事,只會毀了宋元國!三年前的一切,你可別忘了!”
提及此,宋清寒仍然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當年都邑城被君莫言給徹底焚燬,足足用了一年時間,才得以讓宋元國恢復生氣,而受了如此重辱,他們卻只能隱忍不發,太極宮的厲害就是能夠在你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給人以致命的一擊,若是他們再衝動行事,只怕宋元國不刻就會被太極宮所佔領,一如眼下的中燕國。
“父皇,難道一個太極宮,就能讓五國怕成這樣?兒臣就不信,他憑藉一己之力,能夠抵抗的了五國聯盟的千萬精兵!三年前,若不是他暗度陳倉對我們發難,又何苦會讓五國聯盟土崩瓦解,父皇,你認識呢?”
千萬精兵?!
宋清寒的話,如同一顆大石墜入在宋南的內心之中,同樣因爲他的話,宋南開始了天人交戰。
的確,三年前是因爲太極宮暗中行事,纔會讓那一次南楚國的聯盟瞬間土崩,而宋清寒年輕氣盛,雖然平日對於他沉迷女色的事情宋南也是有所知悉,但是對於這個他最看重的太子,宋南還是思量着對策。
“寒兒,你的意思是…”
宋清寒環顧上書房,見敞開的大殿門口只有兩個父皇的心腹太監靜候着,不禁上前一步,在宋南的耳邊說道:“父皇,兒臣認爲,這一次是個很好的機會。你想,當年的事,雖然五國都吞嚥無語,但兒臣相信,這君莫言的存在早就已經成爲幾國皇帝心中的刺,不如這一次咱們暗中與其他幾國聯手,同時像西木發難,身爲西木月王的君莫言,哪怕他的太極宮再厲害,但也不可能還有心思去暗中對付五國,這樣一來,五國夾擊,西木不亡也必敗無疑,這樣咱們就可以趁着其他四國攻打西木之際,再悄然…”
最後幾句話,宋清寒悄聲在宋南的耳邊提議,沒人聽到他說的是什麼,但看着宋南那倏地睜大的眸子,透着一絲竊喜和驚訝,顯然這宋清寒所說的,讓他極爲滿意。
“寒兒,父皇果然沒有看錯你!”
宋南拍着宋清寒的肩膀,睇着他滿意至極的點着頭,而那微微有些顫抖的雙手來看,宋南顯然有些激動過度。
“父皇過譽了,宋元國可不是君莫言想的那般簡單!”
“皇后娘娘駕到,二王爺駕到!”
父子倆在書房內暗中謀劃着,而在宋清寒回宮後的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後的宋清舒,便和水皇后一同來到了上書房。說坐落幾清。
皇宮權力爭鬥,兄弟蠶食的情況多不勝數。宋元國自然不例外。水夜蓉雖然是宋元國的第二任皇后,可是眼看着自己的孩兒,屈居在宋清寒之下,本就心有不甘。
按照歷朝歷代的祖訓來看,皇后所出纔是嫡子。就算她是後來者居上,可宋南的偏心也讓她嫉恨着。
哪怕如今的宋元國,還沒有出現兄弟相殘的局面,但是宋清寒的太子之位,又該有多少人在暗中覬覦着。
“參見皇后!”
宋清寒人如其名寒冷淡漠,而對於身爲皇后的水夜蓉,自是沒有太多的恭敬,哪怕過去多年,他對水夜蓉的稱呼,永遠都是皇后,而非母后。
“兒臣參見父皇。皇兄,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清舒和水夜蓉一同走入上書房,而站在水皇后的身邊,就能明白他那張陰柔妖冶的面孔是承襲了誰。
水夜蓉一身醬紅色的宮裝加身,瀲灩的眸子,高貴雍容的舉止,一舉一動散發着母儀天下的風範。
而宋清舒則是面含淺笑的看着宋清寒,恰到好處的表達着關心,而話裡話外透出的兄弟情深,似是也讓宋南欣慰的點着頭。而至於兩人心中到底作何感想,就無從得知了。
“剛剛,二弟來的真巧,本太子前腳進了上書房,二弟就緊隨其後!”
宋清寒那微冷的語氣,讓水夜蓉不悅的低眸掩蓋着情緒,不過是剎那的光景,水夜蓉便開口說道:“寒兒,本宮和舒兒本是想來看看皇上的,你不知道這幾ri你父皇的身子偶感風寒,本宮和舒兒都很掛念呢!”
“父皇?”
宋清寒深深的睇了一眼水皇宮,她的意思是他身爲太子,反而不知關心父皇的龍體?說的冠冕堂皇,卻是讓宋清寒察覺到她眸中明顯的敵意。
轉眸看着宋南,打量着他的神色,除了有一次疲憊之態的顯露,並未有太多不對勁的地方,宋清寒暗自放了心,繼續說道:“父皇若是身子不適,那多休息,朝政兒臣來做就好!”
“嗯,沒什麼大礙,那就如寒兒所說,這些奏摺你幫朕批閱吧!”宋南和宋清寒視線一對,自然是知道彼此的用意。
反而這樣的話,讓宋清舒有些難堪的站在龍案下首,看着上面的宋南和宋清寒,暗自收緊了手掌。
“皇上,去臣妾的那兒吧,舒兒準備了一些藥膳,對皇上的身子有好處的!”水夜蓉自然也知道事情不能過於急功近利,而宋清舒的表現,還是讓她擔憂在心。
三年前的事情,若不是他舉止不當,又怎麼會惹怒了無傷。而都邑被毀,當年讓宋南龍顏大怒,若不是她苦苦哀求,只怕他早就被貶去了封地,哪裡還能像如今這樣站在皇宮內。
宋清舒低着頭,跟着前面的宋南和水夜蓉走出了上書房,在踏出門檻的時候,悄然回眸睇着龍案邊的宋清寒,哪知一瞬間就見宋清寒譏諷的揚起了嘴角,那狹長的眸子甚至還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隨即就作勢開始審閱奏摺,宋清舒鋼牙緊咬,總有一天,他要讓那個位置上,只有他宋清舒一個人能坐!
*
在中燕國封后大典的鬧劇之後,君莫言與林宣彷彿從中燕國憑空消失了一般,除了留守的太極宮門徒之外,再找不到兩人的蹤跡。
而此時,東郡國夜幕繚繞之下的皇宮內,正有兩個身影若鬼魅般翩然而至,在這肅穆籠罩下的皇宮內,兩雙眸子泛着相似的冷光,繼而穿梭如狡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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