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
上官若汐邊走邊回頭看着城門方向,滿目疑惑的暗自嘀咕道:“好奇怪,方纔明明是那個官兵攔住咱們去路的,怎麼最後又什麼都不說就放咱們離開了呢?難道說她不認識宮女的服飾?!”
一側漫步而行的林宣,聽着上官若汐的嘟囔聲,眼裡閃過一絲戲謔,但也什麼都沒說,長安城在兩人漸行漸遠中逐漸被甩在身後。
緊鄰長安城的城池,雖不是京都,卻因地理優勢也同樣繁華熱鬧。當林宣和上官若汐走走停停,遊玩賞景的十日後,也來到這錦官城內。
“哇,沐姐你看,我就說還是外面的世界精彩吧!這街道果然是不一樣的,不像天子腳下那麼井然有序,但是卻增添了風土人情味道!”
上官若汐蹦蹦跳跳的在林宣身邊嘰嘰喳喳,錦官城裡的一切,在她看來都是相當的新鮮。這裡比燈闌城不知大了多少倍,又比長安城更加淳樸。
在穿過鬧市街頭巷尾的時候,上官若汐換下了宮女常服,一身鵝黃色垂蘇雲緞長裙,雖然布料有些粗糙,但相比下還是將她的古靈精怪襯托的愈發明顯。
“若汐,小心!”
邊走邊回頭說話的上官若汐,因此沒有看清楚前方的路,而林宣的提醒剛至,她卻已經裝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哎喲,是誰這麼不長眼,敢撞本小姐!”
嬌縱的聲音從上官若汐的前方傳來,也明白是自己先撞了人,本想開口道歉的她,卻因聽到這般話語,頓時來了脾氣。
上官若汐頭一擡,揚起下巴就說道:“路這麼寬,你非要往本小姐的身上撞,怪誰啊?”林宣在上官若汐身後緊隨而至,眉宇有些不耐的看着前方的女子,同時轉頭睨着上官若汐,細聲說道:“若汐,別惹事!”
這一趟出來,林宣只想安安靜靜的散散心,可是這個上官若汐看起來卻不是個安分的主,也不知這次和她出來到底是對是錯!
“好啊,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是你先撞了本小姐的,你還有理了?!大毛二毛,給我掌嘴,讓她知道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那女子似是得理不饒人,指着上官若汐的鼻子就不客氣的說着,而此刻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也漸漸散去,甚至還有些看戲的人,不乏同情的看着上官若汐和林宣。顯然這女子在錦官城內應該是小有來頭的。
上官若汐緊抿着脣角,悄悄瞥了一眼俏面寒霜的林宣,有些爲難的說道:“沐姐,不是我先惹事的!”
林宣拉起上官若汐的手腕,就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後,繼而站在那被撞的女子身前,點頭說道:“這位姑娘,抱歉。是我妹妹走路不小心!”
本想着息事寧人的林宣,卻不曾想她的舉動更是讓那女子不依不饒。尤其是當那女子看到林宣出現的時候,那臉蛋和身段,以及舉止和氣質,即便她十分不想以端莊這個詞來形容,卻也無法自欺欺人。
“怎麼?一聽說要掌嘴,你們現在倒是怕了?我告訴你們,晚了!在這錦官城內,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敢欺負本小姐,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林宣首次出面調和卻遇到這般不講道理的女子,鳳眸也不禁冷了一分。而被她護在身後的上官若汐,眼看着維護自己的沐姐被那女子指着鼻子罵,牛脾氣一上來,頓時衝到了前面,直接出手將那女子推離林宣身前,道:“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姐跟你道歉是你的榮幸,怎麼地,聽你這話難不成錦官城是你家呢?你爹是天王老子還是地獄閻王啊,欺負你怎麼了,你咬我啊?!”
“若汐!”
林宣再次的警告,卻讓上官若汐直接回頭看着她說道:“姐,你別說了。這事我來解決,我還真不信了,這錦官城裡的貓貓狗狗都敢往咱們身上潑髒水呢!”
“你……你說誰不要臉……大毛二毛,還不給本小姐好好教訓教訓她們!”
被氣的不輕的女子,指着上官若汐和林宣,隨後還忍不住催促着自己身後的家丁。而站在她身邊扶着她的侍女,也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就是!快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咱們都尉家的小姐,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侍女的話,讓站在上官若汐身後的林宣,瞬時就將視線看向了那頤指氣使的女子,原來是都尉家的女子。
都尉乃是僅次於將軍元帥的重要官職,武將都尉在錦官城內應該是負責兵馬鎮守之職的,只可惜看周圍百姓對着女子出現後的反應,以及她的做派,看來果真是山高皇帝遠纔會讓都尉的家眷有如此張狂的行徑。
正當上官若汐還要說話的時候,那女子身後的兩名魁梧大漢已經擼起袖子走到了前面。見此林宣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孔武有力的身軀以及那暴突的血管,看來這兩個大漢不好對付了。
“打架啊,打就打,怕了你嗎?”
上官若汐也有模有樣的擼起袖子就要開打,當兩名大漢如泰山壓頂般將她籠罩在黑影之中的時候,上官若汐如蚍蜉撼樹般,小粉拳直接打在那男人堅硬如鐵的胸膛上,嘴裡還振振有詞:“哈!吃我一拳!”
誰知,意外總是來得很突然。
上官若汐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了石頭上一般,仰起頭看着那凶神惡煞的大漢陣陣冷笑的低頭看着自己的時候,才道:“嘿嘿,開個玩笑!啊——”
話沒說完,那大漢卻突然出手,竟是直接抓住上官若汐的前襟,力道之大讓她雙腳都離了地。
“呵!”
忽然,一個如藍色魅影般,在幾人眼前閃過。而那揪住上官若汐衣襟的大漢,卻是輕呼了一聲後,倒退幾步,上官若汐也因此得以自由落地。
“什麼人?!”
以爲遇到了武林高手,兩名大漢左顧右盼,結果當看到自己身側的林宣那正垂下的手臂時候,才眯着眼睛打量般問道:“是你?”
似是根本不相信這嬌小的女子能夠有撼動自己的力量一般,那大漢眼裡盡是不屑,上前兩步以同樣的揪住衣襟的姿勢,就對着林宣襲去。
嗖嗖嗖——
衣袂劃過空中綻放出朵朵漣漪,而林宣的身形變幻莫測,腳下迅速移動帶動着纖柔的身子,次次近身都以三兩撥千金的力道,打在兩人的要害處。
雖然沒有重傷,但卻實打實的疼。
“哇呀呀呀!”被激怒的大漢,嘴裡一陣喊叫後,就衝向了幾步之外剛剛站定的林宣,由於身形魁梧,動作自然有些滯後,反觀林宣卻是遊刃有餘的應對着。
不時,上官若汐觀看了片刻,發覺林宣不會有危險的時候,才殲笑的走向那站在一旁端着架子的女子。
“你要幹什麼?”
戶主心切的侍女,張開手臂擋在了女子的身前,而上官若汐邪邪一笑,一手竟是直接扒着侍女的頭,就將她一個趔趄甩到了一邊。
雙手互相摩挲按壓,偶爾還發出咔嚓作響的骨節聲,上官若汐看着那女子有些懼意的慢慢後退,斜視着她反問道:“怎麼?你害怕了?”
“你胡說,本小姐纔不會怕你!啊——放開我,放開我!”
上官若汐雖面帶邪笑,但其實心裡已經火冒三丈。雖然她和沐姐認識時間不長,但是這麼些日子的交往,她早就將她當做自己的好姐妹來看待。
結果都是因爲眼前這個挑事的女人,要不是她,沐姐也不會一對二去和那兩個大漢斡旋,而她也同樣生氣自己,太過沒用了。
生氣的上官若汐自然是失去了理智,上前一把就將那女子的頭髮抓在手裡,用力的扯到了自己的身邊,咬牙切齒的說道:“讓你那兩個人給我退下,不然我燒了你的頭髮,送你去當尼姑!”
“啊——好疼,好疼啊。你放開我!”
女子雙手抱着頭,被上官若汐拉扯的生疼的頭皮,讓她忍不住流淚。而一邊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侍女,也上前對着上官若汐一陣花拳繡腿的比劃着。
“你放開我家小姐,快放開!”
“滾蛋!”
上官若汐對付不了那兩個大漢,但是對於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是遊刃有餘的。一腳就將侍女再次踹到在地上,手勁也加大了幾分,惡狠狠的在女子的耳邊說道:“還不讓她們退下,我看你纔是不想活了!”
“退下,退下都退下!好疼,你快放開啊!”
女子爲了自己疼的發麻的頭皮,瞬時就開口喊着,那狼狽的樣子,簡直和之前大相徑庭。
看熱鬧的百姓,直到此時也沒有一人出面調停或是幫忙,而兩名大漢當看到自家小姐被上官若汐控制在手裡,加上她痛苦的哀嚎聲,也慢慢停了手。
上官若汐看着面無異色的林宣,問道:“姐,你沒事吧?”
當見到林宣搖頭,正要說話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一陣馬蹄聲,而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快看,是白家二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