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言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點了點頭,小聲道:“先生,這裡是哪裡啊?”
孟楚絕細細的替她把了脈,這才無奈道:“你啊,昏倒在朝堂前,恰巧你父親見完皇上後路過,一眼便發現了你,急得趕緊找御醫,這事兒自然驚動了皇上,皇上便讓你暫在書房歇息,所以這裡,是御書房。”
錦言驚訝的張了張嘴,孟楚絕收回手指,起身走到一旁,寫了個藥方交給宮人,再看向她道:“皇上吩咐了,今晚讓你歇在這兒,你就好好休息吧。至於你的身體,並沒有大礙,只是之前大病過,太體虛,這次纔會這麼嚴重,你好好休息幾天,太醫院這邊,我已經給你請好假了,這幾天你專心養身體便是,若是無聊便看看醫書。”
孟楚絕說完,就提好藥箱準備出去,他今天忙了一整天,到現在還沒休息,實在累得慌。錦言心裡還有很多疑問,自然不肯這麼快放他走,看他要出去,忙的起身,想要攔住他,可是剛一起身,身下又是覺出嘩啦不斷,她頓時只能憋坐在chuang上,眼巴巴地看着孟楚絕出門。
宮人很快便按着藥方煎好了藥來,錦言無法,只能一點不剩地喝了下去,苦得她整張臉都擰巴成一處。她也不知道秦非墨去了哪裡,反正是沒看到他人,宮人一問三不知,喝完藥後,又喝了點粥,這才重新歇下,不過一晚上,卻到底是不能安然入睡,這麼一直到了天明,身上也好利索了些,她急忙收拾一番,回了自己的住處。
當天回去,她便睡了一個大大的安穩覺。
再回到太醫院,已是一個星期之後。這一回,錦言是卯足了精力,將全部心思都放在學習醫術上,因爲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快過去一半了,她學習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孟楚絕身爲太醫院院士,晚上很少值班,但看她學習那麼認真,每晚便都留了下來陪她,教她。日夜相處,促膝長談,錦言也不知怎麼的,宮裡突然就起了流言蜚語,而且這流言蜚語傳播得極快,宮裡的人但凡看到她路過,都在竊竊私語,錦言苦惱不已,孟楚絕倒是看得很開,並不在意流言,仍舊日日教她,錦言看他如此,也就不計較了。她花了大半月的時間,看了很多從孟楚絕那裡蒐羅來的孤本醫書,同樣是醫藥世家的孟楚絕,懂的東西比她多許多,而且,在一步步接觸中,錦言才發覺,孟楚絕的醫術遠不止表面看上去那麼普通,他甚至精通各國隱晦的巫蠱毒術,堪稱妙手神醫。
畢竟只有端端一月時間,錦言所吸收的知識已經到達極限,剩下的一週,爲了鞏固,她便沒有讓孟楚絕繼續陪自己,而是自己留在房間,細細的消化融會貫通這一月所學。而這幾天,恰巧小嬋值夜班,整個房間就她一人,十分清靜,剛好利於她的學習消化。
這天,錦言又挑燈打算通宵,卻忽然聽得屋外一陣動靜,緊接着,是小嬋虛弱發顫的聲音低低道:“錦言姐姐,快開門……”
錦言聽出她的聲音,急忙起身去開門。門剛一打開,小嬋擡起頭來,錦言纔看到她面色潮紅,連脣色也要紅得滴血,特別不正常。她向前邁出一步,卻身子一晃,根本就站不穩,錦言急忙扶住她,一觸到她的皮膚,這才發覺,她身上燙得嚇人。
“小嬋,你發燒了?”錦言嚇了一跳,急忙拉她進門,小嬋幾乎將身體的全部重量依在她身上,聞言渾渾噩噩的扶着額角道,“頭暈暈的,應該是昨晚吹了冷風。”
錦言將她扶到chuang上,取了涼水給她敷了帕子,才道:“你先躺一會兒,我去太醫院給你取點退燒的藥。”
她剛要離開,小嬋卻一把抓住了她,額上的帕子掉到chuang上,弄溼了被子,她絲毫不在意,反倒一臉急切的拖着錦言的手道:“錦言姐姐,你別去……我想請你幫個忙……我是偷溜回來的,張公公不知道,你……你能不能幫我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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