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封根本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區別,一聽說派他到長沙去參加小妹的婚禮,他爽快的答應了,爽快得連劉備都有些意外,甚至有片刻之間的內疚。
一切都似乎很順利。
魯肅在郴縣停了兩天,等劉備準備送給女兒的嫁妝。劉備的家底已經被襄陽那些貪財的商人掏得差不多了,東拼西湊才湊了兩車禮物,比起當初麋竺把小妹嫁給他時的嫁妝可寒磣多了。就是如此,劉備還是心疼不已,這可是他最後一點家底了,如果不能換來豐厚的回報,他只有刮刮鍋底,要麼北上找曹衝玩命,要麼東進去搶南海郡,和孫權玩命了。
魯肅知道劉備的心情,臨走的時候,他笑呵呵的對愁眉苦臉的劉備說道:“左將軍,莫要心急,既然你和鎮南將軍成了翁婿,以後有什麼事情不好說?你那點困難,對鎮南將軍來說不值一提。你放心,我一回到長沙,就請將軍發一批糧食給你,先解你的燃眉之急,以示誠意。也請左將軍恪守諾言,上表朝庭接受招撫,莫再做無謂的犧牲。”
劉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如果鎮南將軍真能體恤民生,不再重起事端,我能夠安心的在交州呆着的話,何必自找麻煩。至於糧食的事情,還請子敬多多美言,莫要讓我等得心急纔是,另外,我聽說劉磐那個豎子又從襄陽帶了三千新兵到始安,口口聲聲要找我報仇,我雖然不怕他,可是總覺得心煩。有勞子敬和我那將軍女婿說一聲,如果他真有心要我接受朝庭的招撫的話。還是讓劉磐早點滾蛋吧,否則說不定哪天我煩了,親自帶人去砍了他的腦袋。”
“左將軍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讓左將軍滿意。”魯肅看起來似乎很有把握的一口答應,然後和劉備一揖而別。隨後麋竺和劉封也過來向劉備辭行。劉備提前已經和他們交待了一切事宜,此時無須再多說什麼。劉備只是受憐地看了看歡天喜地的劉封,幫他理正了頭盔,啞着嗓子關照道:“封兒,長沙不比郴縣,倉舒雖然娶了雙兒,可是雙兒只是個妾。你切不可以爲成了親戚。就可以胡來。他的軍令嚴,你又性粗,萬一犯了忌諱,只怕會鬧得不愉快,你千萬要小心一些。莫要壞了自己性命。到了長沙之後,多看少說。一切事務有麋家舅舅打點,你不要多生是非,記住了嗎?”
劉封跟着劉備這麼多年了,他雖然知道自己不是劉備親生的,但他一直把劉備當親生父親,也把劉禪當弟弟,對大雙小雙也很親密。如今能代表父親去參加妹妹地婚禮,對他來說不僅是件美差,還是父親對他的器重,覺得自己雖然還要幾個月才能行冠禮。但父親已經把自己當個成年人看了。因此心裡很激動,興奮得黑黑的臉泛着紅。他連連點頭。沒口的應着:“父親放心,我都快行冠禮的人了,這點輕重還是分得清的,再有麋家舅舅帶着,我一定會小心的,父親你就放心好了,等我回來,還請父親賜字呢。”
劉備看着劉封那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他想了想說道:“封兒,你去長沙,無字也是不便,莫要待冠禮了,爲父就給你取了字吧。嗯,你地字就叫…公業吧,希望你此去,能完成任務,平安歸來,天子下詔裂土封侯,成我基業。”
“多謝父親。”劉封大喜,連忙拜謝。
“去吧,莫讓魯大人等得太久了。”劉備心中一絲愧疚,揮了揮手。
劉封再次拜謝,整了整衣甲翻身上馬,雄糾糾氣昂昂地跟着麋竺上了官道,一聲吆喝,車隊在一百親衛的護送下起動,帶起一股煙塵漸漸遠去。劉備負着手,靜靜的站在長亭外,看着煙塵瀰漫的官道,半晌無語。
魯肅雖然在劉備面前拍了胸脯。但他心裡並沒有十足地把握。因此上路不久。他就將詳情寫了一封急書。讓快馬送到襄陽向曹衝請示。曹衝接到急書之後。頗感到一些意外。他估計到了劉備會派人來。卻沒想到會派出這麼有身份地人來。麋家是舅舅。劉封是長子。雖然是個假子。卻是正式收入宗譜改了姓地假子。比起秦朗和何宴這樣地假子來說。那就正牌多了。
難道劉備真地撐不下去了。想要投降了?他有些疑惑。連忙將龐統和張鬆這幾個親信找來商量。龐統看了看書信。笑道:“看不出魯大人還有這等口舌功夫。不比子翼差啊。直擊要害。威逼利誘。恰到好處。把周大人辦了一年多沒辦成地事一次就辦好了。”
“你說這事能成嗎?”曹衝打斷了他地話。有些着急地問道。
龐統笑了。笑得很詭異。他“譁”地一聲抖開襄陽新出地摺扇。擺出一副仙風道骨地樣子。得意地抹了抹嘴角地那一撇小鬍子:“將軍。按說以現在地情況。左將軍來請降也屬意料之中地事情。考慮到諸葛亮已經離開了。左將軍那裡沒有得力地人手處理情報。永年已經通過那些商人將孫會稽和我們談判地消息傳到了桂陽。想來左將軍現在已經知道些風聲了。他如果不想陷入夾擊之中。趁機機會接受將軍地好意。顯然是上上之策。”龐統說着。特別刻意地略過了馬謖這個當年在劉備手下專門負責分析情況地干將。生怕馬謖在一旁會感到尷尬。
曹衝點點頭。他確實也希望劉備是真心接受了朝庭地招撫。他倒沒有敢奢望劉備會向他投降。畢竟老劉也是跟老曹鬥了大半輩子都沒認輸地。要讓他向自己投降。難度更大。老劉面子上肯定過不去。接受朝庭地招撫。向天子認輸。可能更容易被他接受一些。不管是以什麼名義。總之是不用再打仗了。那當然是好事。可是看看手中地急書。看到劉備想要交州地打算。曹衝覺得。劉備地想法。估計還是個緩兵之計。並沒有真心認輸。
龐統似乎看出了曹衝地擔心。他悠然自得地搖了搖摺扇。“譁”地一聲又收攏了起來。動作乾淨利索。看得出來是操練了不少次了。他用摺扇敲了敲面前地地圖。又接着說道:“但是從他要交州、要糧食來看。這事情恐怕也不能想得太如意。不過這事成也好。不成也好。對將軍來說都無所謂。成了。將軍公私兩安。天下太平。皆大歡快。不成。他也不過是緩了口氣而已。雙方地實力差距在這裡。他要想翻盤。除非我們這些人都睡着了。郴縣離此一千多裡。雖然沒有什麼高山大嶺。但是一來一回。也要近一個半月。就算是輕車快騎。也得要一個月。再加上辦婚事地時間。如果沒有意外。開戰當在秋收之後。到了那時候。打與不打。如何打。主動權都在我們掌握之中。”
“那是不是先送一批糧食給他?”曹衝想了想說道。
龐統想了想,點頭說道:“我覺得還是要給一點的。他現在已經應允了朝庭的招撫,人質也送來了,當初將軍向天子提出的要求,他都已經做到了,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給他糧食,只怕天子、周大人會覺得將軍在有意刁難,將軍反而理屈。”
曹衝不以爲然,當初他是這麼對天子說的,不送質,不送降表,一顆糧食也沒有。現在劉備讓劉封來了,可是他沒有降表,也沒有明確說劉封就是質子,跟他說當初說的條件還是不符。他雖然很希望劉備能投降,不管是向他還是向朝庭投降都行,但劉備還沒有實際行動,現在給他糧,是不是有點養虎爲患的意思?
“再者,如果一點糧食也不給,左將軍勢必不能想信將軍地誠意,他很有可能再次挑起事端,可能會打亂了我們地計劃。而將軍如果給他一些活命的糧食,則可以鬆懈他的鬥志,動搖他們兩家聯盟的信任基礎,豈不是兩全齊美的事?反正打起仗來,我們也要多消耗糧食地,不如送點糧食給他,讓他吃飽了肚子去跟江東孫會稽鬧騰,我們從中漁利。”他促狹的看了一眼點頭微笑地張鬆:“要不然永年還要費心思去造謠,效果還未必好。將軍給一些糧食給劉備,再把麋子仲和這個劉封留在長沙,孫會稽豈有不疑之理?”
“那就給點?”曹衝還是有些捨不得,這拿糧食去給敵人,雖然這敵人是準老丈人,他還是有些不舒服。
“給點好。”張鬆也點頭附合:“不給點甜頭,他們沒力氣鬥。”
“那就給點。”曹衝想了想,又笑道:“不過,這個面子還要賣給周大人,等他來找我再說吧。”
龐統和張鬆異口同聲的笑道:“公子所言正是。”
既然決定給糧了,曹衝馬上傳令張任,從那些截留下來的大批糧食裡搞撥一部分給劉備,同時讓始安天天叫着要去打仗的劉磐後撤二百里的零陵城待命。劉磐很惱火,但是又不能不聽曹衝的命令,就整天發了瘋似的天天折騰那些士卒,專練長途奔襲加攻堅。
大雙小雙知道麋竺來了,劉封也來了,又聽說曹衝答應了周瑜的要求,給劉備送去了一些糧食,老爹和夫君之間似乎有可能講和,她們一直懸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一大半。麋芳也從襄陽趕了過來,帶來了劉巴、荀、襲肅等人送的禮物,裝了滿滿幾十車,別地不說,就是荀文倩和蔡璣、孫尚香三個姊姊送地梳妝之物就是滿滿一車,風靡襄陽的墮林粉整整三大盒,足夠她們倆抹一年地了。孫尚香更是調皮,居然把環夫人給她準備的小孩衣服送了兩套來,寫了一封信,祝她們倆一起暗結珠胎,搞得姊妹花嬌羞不已。
當然,最讓她們開心的,還是麋芳和麋竺兩個舅舅居然都來了。
麋芳陪着姊妹花,在長沙城外十里的地方,接到了兄長麋竺。兄弟一見面,百感交集,顧不得那麼多人看着。相擁而泣,麋芳跪倒在麋竺面前,連連請罪:“弟無能,兵敗被俘。險些連累了兄長和侄兒們,實在無顏再見兄長。本以爲兄弟相隔天涯,沒想到還能有相見的機會,真是天可憐我兄弟。弟在襄陽,度日如年,一聽說兄長親到長沙,弟日夜兼程趕來迎接兄長,當面請罪。”
“起來吧。起來吧。”麋竺看到麋芳瘦得一絲肉也沒有的臉頰。知道兄弟在這兩年在襄陽雖然好吃好喝,可心裡一定不會好受。他們兄弟關係一直不錯,麋芳被俘投降了曹衝,後來又被任命爲襄陽城的守將,這讓劉備對麋家地態度壞到了極點。他雖然還任着劉備左將軍府的從事中郎,外人看起來依然信任不衰。可是麋竺知道他的境況危險,劉備幾乎從來不找他議事。好在他這個人生性平和,不爭這些,只是讓幾個兒子小心做人而已,這才與劉備沒有發生什麼衝突。這次劉備讓他到長沙來參加外甥女的婚禮,除了借重他地身份之外,當然也有和麋家好聚好散的意思,討好大雙小雙,想從中取利。
但對他來說,能夠兄弟重逢就這夠了。剩下的他只希望劉備還能好好看待他的妻妾、兒女了。
“小妹的墳現在何處?”麋竺湊在麋芳的耳邊輕聲問道。
“早就挪到襄陽去了。是倉舒親自來遷的墳。”麋芳輕聲應道。
“如此甚好。”麋竺鬆了一口氣,直起身來。向麋芳身後已經哭成淚人的大雙小雙走了過來。大雙小雙不約而同地投入麋竺地懷中,放聲痛哭。麋竺也是淚流滿面,不過他還是很欣慰的拍着大雙小雙的背安慰道:“丫頭,別哭了,苦日子都過去了,你母親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很含笑的。”
大雙小雙抽泣着,拉着麋竺的手又哭又笑,你勸了我,我勸了你,說一陣,哭一陣,好容易纔將這幾年各自心裡地擔憂都釋放了出來,已經全部哭成了花臉貓,才拉着麋竺來到正和魯肅、周瑜相談甚歡的曹衝面前。
魯肅在半路上接到了曹衝地回信,得知曹衝同意了他的意見,並且在周瑜的請求下,已經命令前線的張任向劉備調撥了第一批糧食,雖然不多,但是表現了足夠的誠意,又調回了劉磐,讓魯肅在劉備面前誇下的海口兌現了。這讓魯肅十分滿意,一見到曹衝就連忙上前致謝。曹衝自然要很虛僞而真誠的將功勞還給他,滿口的誇讚魯肅事情辦得好,相談甚歡。
曹衝見麋竺走過來,連忙向周瑜、魯肅告了罪,上前大禮參拜麋竺。這讓麋竺很是吃了一驚,一下子沒回過神來,等曹衝拜下去了,才慌忙上前摻扶,連聲說道:“將軍大人何必如此大禮,於朝庭禮制不合啊。”
曹衝笑道:“舅舅,此話怎麼講,你這次來又不是什麼公事,說什麼朝庭禮制。你現在就是雙兒的舅舅,也就是我的舅舅,我以晚輩禮節拜見舅舅,是天經地義地事情,怎麼會與禮不合呢。”
麋竺頗爲感動,他滿意地看了一眼笑靨如花的雙兒,開心地笑了。曹衝如此對他,看來傳聞中對雙兒的寵愛確實不假,這樣一來,他的妹子在九泉之下真的可以瞑目了,她自己沒能嫁個好郎君,可是女兒卻找到個好歸屬,不幸乎,幸乎?可惜自己的夫人、兒子還在郴縣,如果他們也在此,那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曹衝向麋竺問完了寒暖,又笑着對跟在麋竺身後憨憨的笑着不知如何自處的劉封說道:“這位便是雙兒的兄長了?我雖然沒見過你,可是卻聽說過你的威名,劉子巨和張老將軍,都滿口誇讚你少年英雄、武技超羣呢。”
劉封跟在麋竺後面,看着麋家的人哭成一團,他卻無人問津,就連以前經常纏着他的兩個妹妹都沒想起來理他,他很有些尷尬。他本來還覺得自己在劉備手下大小是個人物,心裡頗有些傲氣,現在一看比他還小半年頭的曹衝在衆人的簇擁下談笑風生,成爲無可爭議的重心,那點傲氣早就變成了沮喪,再無人搭理他,更是覺得失落。忽然之間曹衝這個重心人物來和他說話。而且一開口就誇他武技好,正是點中了他最得意的穴位,本來有些黑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激動得話都說不周全了。
“倉…將軍過獎。將軍過獎。封雖然有些蠻力,也頗經子龍將軍點撥,奈何天性愚鈍,只學了一點皮毛,將軍如此說,可真是讓我無地自容了。”
曹衝朗聲大笑,他拉着劉封的手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雙兒經常提到你,說你對她們很疼愛。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要將軍將軍地,顯得生份,你就叫我倉舒,我就叫你…對了,你可行了冠禮。取了字麼?”
“取了,來前父親剛取的。”劉封受寵若驚。亦步亦趨的跟着曹衝:“叫公業“公業?”曹衝品咂了一番,點頭說道:“好,大丈夫就該建功立業,憑胯下馬,掌中刀,縱橫天下,博個封妻廕子,光宗耀祖。”
“正是正是。”劉封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眼睛都笑細了。他長這麼大。劉備從來沒有這麼跟他說過話。而其他人要麼是覺得他粗魯,不願意跟他說話。要麼是因爲他是劉備的義子,不敢跟他這麼說話,象曹衝這樣一點架子也沒有地跟他拉着手親親熱熱的說話的,打從他記事以來是頭一遭,心裡和曹衝初次見面帶來的緊張感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盼望已久的那種親兄弟一般的舒心、快樂,說話也沒了顧忌,他拍着胸脯說道:“倉舒這話說得對,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以後就跟着你縱橫天下,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得了你。”
曹衝差點笑出聲來,心道這小子果然是個愣頭青,當着這麼多人說出這種話來,要是傳到劉備耳朵裡,那還了得。再說了,我要你保護嗎?我身邊的豢哪個拉出來也不比你弱啊,更別提還有鄧展這樣地超級高手了。不過他聽着這話還是蠻高興地,他拍拍劉封的肩膀笑道:“有公業這句話,我可就當真的了,到時候你可別食言而肥。”
“當然不會。”劉封很仗義的說道,完全漠視了旁邊那些人或是驚訝,或是發笑的眼神。
曹衝轉過身打量了他一下,伸手撥弄了一下劉封腰間地長刀,搖了搖頭,順手抽了出來扔給旁邊的豢,擡手從自己腰裡抽出那柄蒲元打造好以後就沒機會出鞘地長刀,塞到發愣的劉封手裡:“公業,你這把刀一看就不是什麼上品,用我這把吧,反正有你護着,我也用不上。寶刀贈英雄,這把刀只有到了你這樣的少年英雄手裡,纔不會半夜空鳴無用武之地。”
劉封握着手中的長刀,睜着眼睛張着大嘴傻在了那裡。他看看刀,又看看曹衝,不知道如何說纔好。過了一會,他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用力拉出半截,一抹亮光忽然之間刺亮了他的眼神。
“好刀!”劉封“唰”的一聲抽出長刀,日光下,刀身如一泓秋水,散發出森森寒氣,看着旁邊的人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典滿和幾個貼身豢下意識的向前跨了一步,手按上了腰間的長刀,要不是龐統一把摁住他地手,他幾乎要衝上前去一刀斬殺正沉浸在狂喜之中地劉封。
“無妨。”龐統輕聲說道。他看得出來曹衝在籠絡劉封這個傻小子,不管是真心喜歡也好,是想存心挑撥他和劉備的關係也好…他自己是傾向於後者地…這都是一招好棋,劉封無防人之心,已經落入圈套而不自知,他不管自願與否,以後想要脫離曹衝再回到劉備身邊,基本是不可能了。
小雙卻看出了典滿的戒備,她上前推了一下劉封嗔道:“你也真是,夫君送你一口他自己的寶刀,你謝都不知道謝一聲,只知道看着刀傻笑,這麼多人就站在這裡等你麼?喜歡的話回去慢慢看,傻站在這裡幹什麼,幾年沒見,個頭倒是長了,腦子還是那麼笨。”
劉封這才醒過神來,連忙還刀入鞘,小心的把刀插入腰帶,對着曹衝深深鞠了一躬,赧然笑道:“我妹子說得對,我就是個粗人,一時高興得忘神了,得罪之處,還請倉舒莫怪,還請諸位莫怪。”他說着,又對旁邊的魯肅、周瑜∮統等人團團作了個揖,挨着個兒打招呼,就連跟在曹衝身後的曹據、秦朗兩個小孩都沒落下。衆人見了,都覺得他雖然粗鄙無禮,卻別有一番趣味,再者看在曹衝的面子上,也沒有人敢計較他,一個個忍俊不禁的放聲大笑。
周瑜一邊笑,一邊用胳膊捅了捅身邊的魯肅,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用眼角挑了挑曹衝。魯肅心有靈犀的也看了他一眼,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