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逸飛同時也明白,爲什麼王劍非說要提前退隱,他的這些兄弟都會堅決反對,因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劍非是他們兄弟四個中的核心人物,因爲他以四十九歲的年齡,就雄踞一省的省委書記,其前途當然是不可限量的。文字
雖然從權力和級別上來說,宋時傑可能還稍勝一籌,但是因爲他是軍方的人物,所以展的空間就受到了限制,因爲根據天朝的制衡原則,軍方人物是不能在政界綻露頭角的,因此他能揮作用的地方,也僅僅限於軍隊這一塊。
再說他的年齡也比王劍非大了很多,所以從長遠的展角度來說,當然比不上王劍非,而王懷謹和王善林論從年齡和級別上來說,和王劍非相比都沒有優勢,因此王劍非在兄弟四個中雖然年齡最小,卻自然而然地處於了核心地位。
而現在他一旦退隱,那對於整個家族的影響,可謂是龍行失,讓他們如何接受得了?這也難怪王劍非曾說,他的這個決定要靠老爺子的權威才能執行,可是王逸飛知道,這件事就算是老爺子強行做了主,只怕他們心中的怨氣也少不了。
王逸飛在這裡暗自盤算,卻不知道所有的人也在暗暗打量他,因爲他的出現太過突然,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一出現,就已經被推上了他們的對立面,因此大部分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不太友好的,只不過現在王劍非在場,所以他們沒有在臉上露出來。
看來要想在這個大家庭裡站穩,只怕是不太容易啊,王逸飛在心裡暗暗苦笑道,不過他越是知道是這樣,心裡反而淡定了,因爲他本來也沒奢望得到他們的認同,只不過他與王劍非有割不斷的血緣,所以這個父親他不能不認。
但是他已經想好了,除了父親和妹妹以外,其他的人能處好就處,處不好就拉倒,如果要他以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他是打死也不幹的,因此他和衆人打招呼時,雖然是彬彬有禮,卻也沒有刻意示好,因爲他知道,象眼前的這些人,光示好是不能改變他們對自己的觀感的,即使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跟衆人見禮完畢後,接下來王劍非就帶他去見家中的定海神針——王老,王逸飛進去時,王老正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這是老年人精力虧虛之後,經常會出現的情況,因此衆人一時之間不敢驚動,都靜靜地肅立在牀前恭候着。
從這一點上,王逸飛就可以看出,王老的家教是何等嚴厲,因爲跟他一起進來的,除了王劍非之外,就是大伯父王懷謹,二伯父王善林和姑父宋時傑,要說起來,他們也都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了,可是現在到了王老的牀前,他們卻只能象小孩子一樣躬身侍立,由此可見一斑。
王逸飛站在王劍非的身旁,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這位老人,只見他鬚眉皆白,而且臉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皺紋,這一切都是年輪在他身上留下的軌跡,而從他乾瘦而黯光澤的臉上,王逸飛也看出他體內生命能量的微弱。
古人說的英雄遲暮,大約就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吧?王逸飛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然後轉頭望着王劍非說道:“爸,我可以探視一下爺爺的身體嗎?”
本來今天初來乍到,他是不想顯露自己的功夫的,但是當他看見王老這個樣子,心中不由一酸,於是那些顧忌之類的,都已經被他拋到了腦後,因爲不管怎麼說,這是他的爺爺,也是一個值得自己尊敬的老人,他不能眼看着他這樣棄世。
“難道爺爺的病你有什麼辦法麼?”王劍非忙問道。
“具體的情況我要看過才知道,”王逸飛很認真地說道,“不過現在我能讓爺爺更精神一點。”
“噢?”王劍非轉頭望了望其他三人,然後對他說道,“那你還等什麼?快上去看啊。”
“嗯。”王逸飛應了一聲,便上去坐在王老的牀邊,然後輕輕握住他的腕脈,閉目探視起來。
他這一探,不光用上了自己的內氣,而且也有意實踐了一下自己前段時間研習的脈學,結果他現老人雙腕的脈象都極其微弱,而且沉伏於筋骨之間,需推筋着骨方可尋得,這證明他的元氣確實虧虛得很厲害,不過他的脈息至數雖緩,卻比較穩定,這說明他的心臟功能還算正常。
也就是說,如果有辦法峻補元氣,老人多活幾年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他也知道,以王老目前的身體狀況,普通的藥石已經很難達到這個功效了,就算是滴液脈注都是一樣,因爲人體的養分要轉化成元氣,那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而老人現在需要的是元氣,而不是養分。
辯明瞭老人的症狀,王逸飛心裡有了底,於是他緩緩地把自己的內氣通過老人的勞宮穴注入,讓它們在老人體內流轉,這樣就能凝集老人體內散落的真元,重新揮營氣護體之功效,其實說實話,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給老人喂服自己帶的丹藥,並給老人進行鍼炙,催動他體內的氣脈運轉。
不過他知道,在目前的情況下這兩種方法都不能使用,因爲象王老這種舉足輕重的人物,豈是他能隨便扎針,並喂藥吃的?因此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先用內氣給老人增加一點能量,讓他的精神好一點,這樣等他完全清醒以後,如果他自己願意扎針吃藥,自己才能動手。
因此他給老人輸了十多分鐘的內氣,然後站起身來對牀前的幾位前輩肅聲道:“我已經給爺爺稍微調理了一下,他現在大約會睡上半個多小時,等他再醒過來時,精神會好一些。”
宋時傑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樣就行了?你用的是什麼辦法?”
“這只是暫時讓爺爺的元氣恢復一點而已,”王逸飛忙說道,“如果要想大的好轉,必須等爺爺醒過來以後,再用另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