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不明白麼?”王老望着他說道,“在逸飛沒有出現之前,他們年輕一代中,德馨應該算是最優秀的,這不但是指家族內部,就算是在同齡人當中,他也是一個佼佼者,而他從小就生長在豪門,這就是時下所謂的精英一族了。”
“但是現在逸飛一來,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王老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因爲這孩子雖然生長在普通人家,但是他所具有的氣勢,卻一點也不輸於德馨,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某些東西,還是德馨永遠都法學到的,這不能不讓人對他充滿期待啊！”
“爸,您是不是太高估他了?”王劍非望着老爺子小心翼翼地說道,“他雖然有一些特殊的能耐,但是這對仕途上的成就,不一定有太大的幫助。”
“你以爲我這麼說,是因爲他給我醫好了身體,所以我對他有所偏愛嗎?”王老瞟了他一眼道,“不錯,他能把我從生死門前拉回來,我確實感到很高興,這也是我想把他留在身邊的原因,但是作爲一個政治家族的掌門人,你覺得我會輕易下這種斷言嗎?”
“我告訴你吧,憑着我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經驗,這個孩子如果你培養得好的話,不久就會成爲政壇上的一顆新星,”王老很嚴肅地說道,“所以在不久的將來,能夠挑戰德馨在家族中核心繼承人地位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其他的象德盛和振宇,他們雖然也很優秀,但是他們從小就被德馨的光芒蓋住了,所以他們要想越德馨,是不大可能的,”王老緩緩地說道,“而逸飛這孩子外柔內剛,看起來對任何人都很謙和,但是德馨想要壓住他,恐怕沒有這個實力啊！”
“這……”王劍非遲疑了一下道,“爸,說實話,我有點不明白,您剛剛跟他接觸兩天,怎麼就知道他有這個潛力呢?”
“識人那是不分時間長短的,早年的時候我曾經遇到一位奇人,他的相面之術可謂善能通神,”王老緩緩地說道,“不過我說逸飛有潛力,倒不是因爲我會相面,而是因爲他的氣勢。”
“氣勢?”王劍非愣了一下道,“他年紀這麼小,又沒掌握什麼權柄,能有什麼氣勢?”
“所以我也覺得奇怪啊,”王老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因爲你應該知道,我在這個家裡之所以號令如山,說了話沒有人敢不聽,那是因爲我的氣勢能夠壓倒你們,也就是說,你們都有些怕我,這一點論是年齡最大的懷謹,手握兵權的時傑,還是身居高位的你,都是如此,這一點我沒說錯吧?”
“這……”王劍非有些尷尬地搔了搔頭,因爲這些都是事實,他們兄弟幾個對老爺子的敬畏,那是從骨子裡生出來的,其實不單只是他們,凡是來拜訪老爺子的那些高官顯貴,有幾個心裡不是既敬且畏?
“你們老一輩的尚且如此,年輕一輩的就更不用說了,”王老坐起身子來說道,“但是你知道嗎?逸飛這孩子他居然不怕我,不但是不怕,而且我看得出來,我在他眼裡完全就象個鄰家的老爺爺,哪裡還是什麼將軍?所以我當時就在感慨:好歹我也有多年的將威,怎麼連個孩子都壓不住了?”
“聽您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有想同的印象,”王劍非忙說道,“因爲前幾天我跟他第一次見面時,他一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他當時除了吃驚以外,也沒有什麼害怕的表情,我還以爲他那時太過吃驚,所以忘了害怕呢。”
“廢話,怕與不怕,這是從骨子裡生出來的東西,它在人身上的反應幾乎一種條件反射,又豈是你想忘就忘得了的?”王老輕輕嘆息道,“因此光是這一點,他就比德馨勝了不止一籌,因爲德罄的氣勢,永遠只能壓住那些比自己的地位和能力低的人,而逸飛不管面對任何人,都能不卑不亢。”
“這是不是因爲他在農村長大,所以……”王劍非想了想說道。
“你是說他不知道害怕?”王老嗤了一下道,“笑話！這也虧你想得出來,你看你那個連襟,他來了這幾天,可敢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而逸飛來了才半天,不但把我這個老頭子弄服貼了,而且跟你們說話也大大方方,你看見有幾個農村孩子有這本事?”
“可是這樣的話,我反倒有些擔心了,”王劍非皺了皺眉頭道,“因爲德馨這孩子本來心氣很高,而且在年輕一代中也確實出類拔萃,而逸飛現在如果突然冒了尖,那說不定真的會引一些矛盾。”
“這一點你暫時不用擔心,”王老搖了搖頭道,“因爲逸飛這孩子很聰明,他已經選擇了避開德馨的鋒芒,所以我估計他們在短時間裡不會有什麼衝突。”
“你是說,他不願意經常出入這個家,就是爲了避開這種衝突?”王劍非忙問道。
“這應該是原因之一吧,”王老沉吟了一下道,“其實說實話,這孩子我現在還真有點看不透他,因爲他有時的想法,似乎並不是思考得來的,而是一種直覺,但是不管怎麼樣,我知道他有一點說的是大實話,那就是他不希望你因爲他而放棄現在的職位。”
“這……”王劍非想了想說道,“如果您這麼說的話,他這麼做應該也是有用意的了?”
“呵呵,怎麼啦?”王老瞟了他一眼道,“是不是因爲他讓你不要放棄職位,並不僅僅是出於對你的感情,所以你有些失望了?”
“那怎麼會?”王劍非忙搖頭道,“其實不管您怎麼說,我都相信他對我的感情是真摯的,這我自己能感覺到,只是我有些好奇,這孩子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呵呵,你倒是挺自信的,看來你們不愧是父子,在這方面也很相似,”王老樂呵呵地說道,“其實他的用意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就是希望你能保護好他和怡欣,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是一句廢話,但是你仔細琢磨,卻是含義頗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