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作品 曾想盛裝嫁給你 曾想盛裝嫁給你 115 你什麼時候愛上我?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裴斯承開車去了一趟裴家老宅,給大伯帶去幾罐好茶,陪着大伯下了一盤棋。
裴穎就坐在一邊。正在用管家剛剛送來的山泉水泡茶,“我還專門去茶藝館裡學過一段時間呢,這一次的茶泡出來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喝。”
裴臨朝和裴斯承對弈的結果,是裴斯承贏了。
裴臨朝搖了搖頭:“這是慘敗了,老三。你真是贏我贏的不留一點情面。”
裴斯承一笑:“該是大伯謙讓了纔對,要不然我哪兒敢贏。”
“得了,知道你這來我這兒又是有什麼事兒。無事不登三寶殿。”裴臨朝端起茶杯,用茶杯蓋拂去茶麪,喝了一口,“說吧。”
裴斯承不着聲色的看了裴穎一眼,笑着說:“我真沒什麼要緊事。”
裴臨朝問:“上次你那個女朋友去醫院檢查了沒?”
“檢查了。”裴斯承說,“不過,倒是很奇怪。”
裴穎手中的動作一下子停了。
裴臨峰擡眼看了一眼裴斯承,“說話說一半,還要我給你往下順,什麼很奇怪?”
“剛開始是買了一隻驗孕棒。上面顯示的是懷孕了,後來又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根本就沒有懷孕,只是一種假性懷孕。”裴斯承意味深長的笑,“大伯,你說奇怪不奇怪?”
最後,從大伯書房裡出來的時候,裴穎也跟了出來。
“三哥。”
裴穎快走了兩步跟上裴斯承,說:“我有話跟你說。”
裴斯承頓下腳步:“在這裡說還是出去說?”
“出去說。”
這樣,裴斯承仍舊是帶着裴穎出了裴家老宅,裴穎跟在裴斯承身後,雖然是極不情願地往前走,低着頭。
上了車,裴斯承問:“想去哪兒吃飯?”
裴穎笑着看向裴斯承,“三哥,我能不能說哪兒都不去啊?”
“不能。”
說着,裴斯承就直接踩下了油門。
“那不就得了。”裴穎嘁了一聲,“三哥你總是這樣,說一套做一套,你就是個小人。”
裴斯承一笑,目光落在前面的道路上,慢打着方向盤。
最後,裴斯承挑了樑小六最近新開的一傢俬人餐廳,要了一個小包廂,裡面是一個四人臺,裴穎一看見就問:“還有誰要來麼?”
裴斯承已經爲裴穎拉開了椅子,“你先坐下來,來點菜。”
裴穎沒有心思點菜,裴斯承就按照自己曾經知曉的裴穎的口味,點了幾個菜,等服務員上了一瓶酒,裴斯承在兩個高腳杯裡都滿上,然後端給裴穎一隻酒杯,“我記得你喝酒還是我教給你的。”
裴穎咬着嘴脣,“是,裴婭也是你教的。”布役邊號。
裴斯承雙手撐在桌上,看着對面坐着的裴穎,說:“小妹,我一直當你和裴婭是一樣的,她是我親妹妹,我也當你是我親妹妹。”
“虛僞,”裴穎哼了一聲:“是一樣的,都是眼不見心不煩,還不是把裴婭給扔到國外去了。”
“我是裴婭的三哥,也是你的三哥……”
裴穎直接打斷了裴斯承的話,“你根本就不算是三哥!那你爲什麼在當年裴婭被逼着墮胎的時候袖手旁觀?不光是你,就連大哥也是一樣!眼睜睜的看着裴婭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那個時候裴婭幾歲?你現在幾歲?多吃了幾年的飯多走了幾年的路,還不懂更多的人情世故麼?”
裴斯承知道,裴穎現在就是故意把話題往裴婭身上引,好讓自己對她的事情暫且放一放。
裴穎動了動脣正想要說什麼,外面的服務員剛好端着餐盤上菜,她抿着脣,看着放在面前的菜,紅着一雙眼睛抿着嘴。
裴斯承端起酒杯,先是舉了舉,“來,先喝一杯。”
裴穎看了裴斯承一眼,才端起了手裡的酒杯,因爲她一直稱呼裴斯承是三哥,在裴家從小教授的一些規矩,絕對是尊卑有序的,所以就算是在舉杯相撞的時候,也是她的酒杯杯口略微向下,低於裴斯承的酒杯。
兩人都喝了小半杯酒,放下酒杯,這一次是裴穎拿着紅酒瓶給裴斯承倒上的。
裴斯承說:“給予喬的驗孕棒,是你的吧?”
裴穎豁然擡起頭來,“怎麼可能?三哥,你別亂說。”
“不是你趁着予喬不注意,偷偷調換了她手裡的驗孕棒麼?”裴斯承挑了挑眉,“予喬是假性懷孕,根本就沒有懷孕,怎麼可能驗出一根兩條紅線的驗孕棒?那根驗孕棒只經過你的手。”
“不是,那還經過你的手了!”
裴斯承:“……”
裴穎有些支吾了:“說不定是那驗孕棒的問題呢……”
裴斯承叩了叩桌面:“這一次想清楚了再說,不要前言不搭後語,說一句就被人給戳破了,你該養成沉穩一些的性子。”
“我……”
就算是裴穎有什麼話要說,也被裴斯承這麼一句話給噎回去了。
裴穎低着頭,一時間沒有說話。
裴斯承喝了一杯紅酒,又喝了一杯,順帶夾了兩筷子菜,給裴穎夾了一塊她最喜歡吃的糖醋魚。
放下筷子,裴斯承才說:“是你懷孕了,小妹。”
裴穎猛的擡起頭來,“我就是懷孕了,怎麼樣?我就是懷了孩子,我現在成年了,就算是懷了孩子也不會被逼着去墮胎了吧,是吧?”
“沈易風的?”
裴斯承只用這四個字,就讓裴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隔了許久,裴穎才說:“不是。”
“哦?那你說是誰的?”
“你可以不相信,我男朋友,在x大讀研究生,鄭融,上個月我剛剛去了x大去看過他一次,我們開了房,然後我就懷孕了,你也說過,我是成年人了,我對我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你儘管不信,去調查好了,在x大後面的酒店,還有我的身份證登記信息。”
這一次的話,裴穎說的十分平靜,沒有任何叫嚷了。
裴斯承嘆了一口氣,“小妹,先不說你告訴我的這些事情的真假,單單隻說沈易風,你現在當她是你的誰?”
裴穎低着頭,沒有說話。
裴斯承接着說:“他是你的姐夫,不管你曾經有多喜歡他,有多在乎他,他現在都已經成了你姐夫……”他看裴穎又想要開口否認,“別急着說不是,之前我以爲你已經走出來了,但是現在這半年來,我才發現你沒有。這些都是辛曼告訴我的,你跟辛曼的關係比較好,我知道,我們都在不遺餘力地拉你出深淵,你卻想要悶頭往前扎,小妹,你看着我,你現在聽我說。”
裴穎擡起頭,看着裴斯承的時候,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你要我聽什麼?”
裴斯承說:“擡頭看路,才能走的更遠。難道你就真的侷限於裴家,在大伯的庇佑下麼?大伯百年之後呢?你媽媽也護不了你的時候呢,你該怎麼辦?”
裴穎又低下了頭,但是眼淚已經撲簌撲簌地往下掉了。
裴斯承頓了頓,繼續說:“你必須還是要靠自己,小妹。”
“三哥你別跟我扯這些大道理,大不了到時候家裡的財產我也都不要了。”
裴斯承笑了笑:“你要是傻,你就別要。”
裴穎剛開始只是無聲的掉眼淚,到後面,趴在餐桌上,開始哭的難以抑制,嚎啕大哭,“三哥,我真的喜歡沈易風啊,我從小到大,喜歡了他十年,三哥你知道麼?我第一次身上來例假,就是他幫我處理好的,後來,我忘了好像是十幾歲的時候,有一天天家裡沒有人派車來接我,有一個小混混在路邊圍堵我,我當時就嚇哭了,是沈易風來把我從那些人手裡救出來的……”
裴斯承沒有插話,就靜靜地聽着。
這些話,他在裴穎情竇初開的時候,就已經聽她說起過了,裴穎跟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大姐二姐不親近,卻和裴斯承和辛曼比較親近,但是那個時候的裴穎和沈易風,都還是單身。
“他明明說好了來家裡娶我的,爲什麼最後會娶了我二姐,我不知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不是弄錯了,是不是,三哥,你告訴我,是不是弄錯了?”
裴斯承心底裡嘆氣,卻沒有說什麼。
等到裴穎哭夠了,裴斯承遞上去一張紙巾,“穎子,三哥給你一句話,這個世界上不僅女人會騙人,男人也會。”
裴穎擦着臉上的眼淚,抽泣着,“三哥,你說,真的沒有機會了麼?我不甘心……”
還有沒有機會?
裴斯承不知道。
他只知道,堅守一份感情,真的不容易。
裴斯承在送了裴穎回裴家的路上,接到了宋予喬的電話,“我們現在在xx路的沃爾瑪門口,等不上車,買的東西有點多。”
裴斯承說:“十分鐘以後就到。”
裴穎看裴斯承把藍牙耳機摘下,才問:“是三嫂麼?”
“是的,她帶着裴昊昱在沃爾瑪門口,等不上車。”裴斯承說。
到沃爾瑪西門的臨時停車位上,裴斯承透過車窗,已經看見了推着購物車站在臺階上的宋予喬,鬆鬆的挽着髮辮,看起來的樣子特別安靜。
裴穎順着裴斯承的目光看過去,從停泊車輛之間的縫隙,看見了宋予喬,忽然笑了笑:“三哥,我們做一下交換好不好,你告訴我一個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一次,你說真話,我也說真話。”
裴斯承解下安全帶,漫不經心問道:“什麼?”
裴穎問:“宋予喬是不是裴昊昱的親生媽媽?”
裴斯承剛開了車門,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轉臉看着裴穎。
這件事情,除了至交好友的幾位,其餘的人,他都沒有告訴過,裴穎是怎麼知道的?
裴穎咧開嘴笑了,“三哥你這個表情,我就當是確認了……作爲交換,我也告訴三哥你一個秘密。”
裴穎直接趴在裴斯承肩上,用一隻手捂着嘴邊,說:“其實我本來就沒有懷孕,但是沈易風以爲我懷孕了……”
裴斯承側過臉來。
“這是秘密,”裴穎一笑,已經開了副駕的門出去,然後向着門口揮手,“三嫂!裴小火!”
宋予喬正一隻手扶着購物車,一隻手拉着裴昊昱不讓他亂跑,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小傢伙今天走的路不少,又逛了一個多小時的超市,現在正勾着宋予喬的手,抱着她的大腿眯縫着眼,如果不是宋予喬拉着他,恐怕早就一屁股坐地上不起來了。
宋予喬本想如果再等不到裴斯承,就先拉着裴昊昱去旁邊的披薩店裡坐一會兒,就聽見了那邊一個好像是叫着“裴小火”的聲音。
宋予喬拍了拍裴昊昱的背,“聽聽是不是誰在叫你呢,小火。”
裴昊昱鼓着兩腮,小腦袋從一邊轉到另外一邊,到後面靠在宋予喬的身上,“不聽!就沒有人叫我。”
“好啊小火,被我看見了!”裴穎一拍手,直接跑過來,一把將裴昊昱從宋予喬後面拉出來,“見到小姑姑就躲?你是不是不想要小姑姑給買的玩具槍了?那以後小姑姑就都不給你買了!”
裴昊昱擡了擡眼皮,“我有喬喬給我買!”
裴穎直接狠狠地捏了一下裴昊昱的小鼻頭:“典型的有奶吃就是娘。”
裴昊昱沒大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倒是宋予喬有些窘了,這是怎麼話說的。
裴穎站起來:“三嫂,我三哥來接你了,剛纔我三哥可是給我說了你不少的壞話,回去搓衣板伺候着!沒有的話我那裡有!”
裴斯承走過來,將購物車從宋予喬手中推過,說:“累了?”
“還好。”
裴穎直接拉過裴昊昱,“你這個小電燈泡跟我走吧,小姑帶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裴昊昱直接扭過頭,“我纔不跟你呢,我要跟喬喬!”
裴穎直接揉亂了裴昊昱一頭雜毛,“嘁,要我說,你就該剃個光頭,絕對是一百瓦的電燈泡。”
宋予喬先拉着裴昊昱上了車,讓他安安穩穩坐在了後座,纔打開了後備箱,再轉眼看,那邊只剩了裴斯承一個人推着購物車過來,不禁問:“小妹呢?”
裴斯承說:“走了,她說她男朋友今天下午坐高鐵回來,要去接。”
“噢,我還想着她會去家裡吃飯呢。”宋予喬說完,就從購物車裡往後備箱裡搬東西。
聽了宋予喬口中說的無比順暢的“家裡”這兩個字,裴斯承挑了挑眉。
裴斯承看着購物車裡很多東西,不禁傾身過來咬宋予喬的耳垂:“你是準備在家裡冬眠麼?買這麼多東西。”
宋予喬覺得耳朵上癢癢的,直接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你自己搬,我不管了。”
說完,她就直接上了車,陪着裴昊昱坐後座上。
裴昊昱本來正趴在車窗上眯縫着眼睛,看見宋予喬坐了上來,就直接蹭過來偎着宋予喬,枕在她的腿上。
也確實是小孩子,再加上裴昊昱早上不到六點就起來開始拉肚子,上午又去了醫院,逛超市,現在纔會這麼困。
“小妹的事情問了麼?”宋予喬問。
“嗯,不是她的,”裴斯承說,“是出了問題。”
“那爲什麼會有兩條紅線?”宋予喬不理解了。
“她已經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了,她自己的事情,讓她自己去處理吧。”
礙於小傢伙在場,他們兩人在說話的時候,自動避開了驗孕棒三個字。
一直到了到華苑的時候,宋予喬把裴昊昱抱起來,放在裴斯承的背上,在後面跟着,以免小傢伙睡的迷糊了向後面仰倒着栽下來。
開了門,裴斯承揹着小傢伙上樓,宋予喬在玄關換了一下鞋,聽見包裡的手機嗡嗡地震了兩下,一邊從包裡摸出來手機,一邊跟上前面的裴斯承。
手機拿出來,宋予喬看見是一條微信。
赫然就是路路的微信!
她頓下了腳步,微信上只有路路的一條回覆:“錢的事情我找人給解決了,我下週回國。”
宋予喬急忙就發語音過去:“錢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涉嫌到洗黑錢?”
不過,微信那邊沒有回覆了。
宋予喬收起手機,覺得她有必要今天去找一下華箏,兩個人商量一下這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裴斯承已經把裴昊昱放到他的小牀上了,下來之後,就看見宋予喬拿着手機。
宋予喬說:“路路給我回微信了。”
她說着,就把手機遞上去給裴斯承看。
裴斯承看了一眼路路回覆的這幾個字,又聽了聽宋予喬給她發過去的語音,皺了皺眉:“我給許朔打個電話問一下。”
確認的結果,確實是上面已經拿出了新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不是宋予喬做的。
裴斯承凝眉。
昨天大哥裴聿白纔剛剛讓朱啓鴻着手認真調查一下這件事,今天就已經沒有事情了,難道就是怕深查?
宋予喬靠着欄杆站着,注意着裴斯承臉上細微的表情,“還有什麼問題嗎?”
裴斯承站在比宋予喬高兩級的樓梯臺階上,忽然俯下身來將宋予喬圈在懷裡,後面是樓梯的欄杆,“我在想,爲什麼我上一次加你的微信,你還沒有通過驗證?”
氣息拂在臉上,有些癢。
宋予喬別開了臉,“我又不知道啤酒是誰?我以爲是哪個屌絲。”
裴斯承輕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叫啤酒的?”
又落入裴斯承的語言陷阱了。
宋予喬在一開始就再三告誡過自己,跟裴斯承說話,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來,才能不被坑。
裴斯承在宋予喬的鼻尖上咬了一下:“又跑神了?在我面前都要這麼跑神,要受罰。”
裴斯承說完,就直接吻上了宋予喬的脣。
宋予喬就不知道了,爲什麼裴斯承會這麼喜歡親她,而且每次都變着感覺的親吻,每一次都讓她覺得有臉紅心悸的感覺。
裴斯承撐在樓梯欄杆上的手臂,已經改爲環着宋予喬的腰,手掌心貼在宋予喬的臀上,好像在品味着一道美味精緻的菜餚,真的是需要細品,才能出味。
一吻結束,裴斯承低頭看着宋予喬緋紅的雙頰和好像是果凍一樣的雙脣,雙脣輕輕一碰,“予喬,我真的愛上你了,你什麼時候愛上我?”
宋予喬原本正在全身無力,有些發軟的靠在身後的樓梯欄杆上,一聽見裴斯承這句話,他在皮膚接觸的部位,就好像是一下子竄了電,從四肢百骸一下子都涌動到了心房的位置。
“不如,讓我聽聽你的心?”
裴斯承說完,已經側耳貼上了宋予喬的胸口。
如果說剛纔宋予喬的心跳還只是一輛自行車的速度,現在就成了一輛私家車的速度了,還是跑車。
………
既然宋予喬的危險解除了,她也就可以不必再在家裡呆着了,可以去上班。
臨近傍晚的時候,宋予喬先燜好了米飯,開始做菜,因爲醫生叮囑過要清淡一些的菜,宋予喬就上網搜了一下,最後做了三個菜,香菇菜心,蘆筍排骨湯和蠶豆雞蛋花,不過統一的特點都是少油少鹽不辛辣。
宋予喬做飯菜之後,給華箏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關於路路的事情。
華箏說:“你現在還在警局嗎?”
宋予喬看了一眼正站在燃氣竈前面嘗排骨湯的裴斯承,說:“不在,我昨天就出來了。”
“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我打車去找你。”
宋予喬掛斷電話,忽然有些感到心虛,好像真的是她搶了華箏喜歡的人,這種事情做的不對。
“你一會兒去叫小火起來吃飯,我晚上出去跟華箏一起吃。”
裴斯承說:“用不用我開車送你?”
玄關處,宋予喬已經換好了鞋,拋下一句“不用”,就是一聲門關上的響動。
裴斯承暗自搖了搖頭,把廚房的抽菸機關掉,走出去拿了手機,給顧青城打了個電話。
“上一次的親子鑑定,兩份,一份頭髮的,一份唾液的,你再給我一份。”
顧青城:“……上一次的那份呢?”
“弄丟了,還沒有來得及給宋予喬看,”裴斯承說,“就這兩天,你儘快給我,我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