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後,李天宇才終於平復下自己的心情,第一句話,竟然是:“你的現學現賣學的還真不賴,那晚看的書,這麼快就用上了。”
林暄笑了笑:“碰巧了,不過,有件事,還是想跟你說。”
“什麼?”
“李家家主的位置,還會是你。”
李天宇猛的一驚,木訥的雙眼瞪大幾分:“什麼意思?”
林暄淺笑不語。
後來,林暄還是沒有道破天機,以累了爲由,和李天宇分道揚鑣了,況且,危機解除了,她也不需要24小時陪着他了。
而她在推算中算出的另一些東西,就讓它們順其自然吧,該是李天宇的,誰都奪不走。話說回來,她累了這麼多天,回到桃園後直接撲倒在牀上睡了起來。
反觀,李家可真是炸了鍋。
畢竟出了這麼一大檔子事,誰都接受不了!早上李康國帶的是李天宇,回來時怎麼就換人了?又說什麼李天宇不是李家人,只是領養的,而面前這個,纔是李沉的親兒子。
我的天,這反轉太大,衆人完全接受不了!更何況,李天宇那小子是悶了點兒,可着實討人喜歡啊!
因此,李康國的別墅正廳內,就出現這麼一幕:
李仲伯撥弄着手機,瞧都沒瞧白煦一眼;李佳薇臉色不是很好看,卻還是佯裝笑容的接受白煦;至於吊兒郎當的李昱,他對白煦說的第一句話是——
“哎!那個……叫什麼來着?柳、柳絮是吧?快!來給你三叔我捶捶腿,哎喲,別不好意思嘛,之前天宇也總給我捶腿!”
眼見着一言不發的白煦討好般的上前給李昱捶腿,其餘人可是心知肚明,之前李昱哪敢讓李天宇捶腿!
李昱舒服的哼哼着,突然問道:“小柳絮,我記得你爸媽當年出車禍死的時候,可沒有孩子啊,寶貝。”
衆人的目光在同一刻匯聚到白煦身上,白煦捶腿的動作一僵,還是佯裝鎮定的垂了垂眸:“我父母去世時,我只有1歲,據說,當時父母因爲一些事情,便對你們隱瞞了我的存在。”
李昱嘖嘖一聲:“哎,小柳絮那時才1歲呀,誰告訴你的這些事呀?”
白煦忽然沉默了。
李昱樂滋滋的笑了,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李康國:“哎,我說老頭子,咱李家的門有這麼好進嗎?隨隨便便就讓一個騙子進來了?”
白煦捶腿的動作忽然停了,他收回手,低着頭,長長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片陰影。
李康國面色冷了冷,怒道:“混賬東西!這種話怎麼可以亂說?!”
李昱挑眉,反脣相譏:“你這老頭,真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相信別人?告訴我,天宇那小子在哪兒?!我去接他回家——嘭。”
臉上火辣辣的疼,李昱只感覺被一個人騎在下面,一拳又一拳朝他的臉打去。
李仲伯見到白煦騎在李昱身上打的場景,一個健步衝上前去,反扣住白煦的雙手,怒吼:“你想幹什麼?!”
白煦微微恍惚了一下,迷茫的雙眼漸漸染上色彩,感受到自己身下的身體和雙手手腕傳來的劇痛,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他嚥了一口唾沫,忙從李昱身上跳了下來,樣子狼狽極了,而李昱滿臉青紫的更是難看了。
李仲伯在同一時刻鬆開了白煦的手腕。
白煦深深彎腰,誠摯的道着歉:“三叔,對不起,我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李昱輕咳了咳,肺裡難受極了,他踉蹌的爬起身,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白煦,才勉強把心中的怒氣壓抑住:“我告訴你,小子,別妄想進李家,有我李昱在,絕不可能讓你成爲李家最大的股東!”
李昱怒氣難平的大步離去,留下白煦沮喪的低着頭。
李仲伯往後退了一步,恭敬萬分的對李康國說:“爸,我先回去了,最近有很多事要忙。”
李康國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快走。
李仲伯走後,李佳薇走上前,她畢竟是個女人,心軟,見白煦沮喪頹廢的模樣,出口安慰道:“你三叔說話是急了點兒,他這人比較偏激,你別多想,啊?”
白煦:“哦。”
李佳薇本以爲自己這番話再怎麼不濟也能讓白煦感激一番,誰料,這小子居然只是簡短的一個字。
嘲弄的笑了笑,剛剛那點兒心軟蕩然無存,又待了不過一分鐘就也離開了。
白煦用受傷的眼神看向李康國:“爺爺,我哪裡做錯了嗎?”
李康國未答,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來到李家幾天了,白煦整天無所事事,而李康國一直籌備着白煦擔任家主的事情,直到某天,李康國在泳池邊看到白煦的行爲時,嚇到了。
這可真是實打實的嚇到了,因爲白煦的舉動讓人從心底害怕。
再次請來林暄,林暄出現,看到的是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李康國。
她詢問出聲:“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李康國本想開口回答,但一見到圍在身邊的衆人,立即把其餘的人趕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林暄和李康國。
李康國閉上渾濁的雙眼,說起話來聲音也是沙啞的,好像幾天之間又蒼老了十歲:
“林丫頭,本來不想麻煩你的,但還是把你請來了,因爲白煦的行爲實在太詭異了!他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甚至還會拿一塊糕點放到空氣之中,那分明就是在喂人吃東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