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好嗎?”我答道,然後從寫字桌上拿來面巾紙,抽出一張,爲她拭去臉上的淚滴,“看到你能恢復起來,我真的非常非常開心,儘管可能表面上看不出來!”
“我是覺得我不該這麼對你!我的意思是,我的這種狀態,讓你感受不到任何的快樂!”
“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在承受着痛苦,我很擔心你!”
“這也是我的心裡很痛苦的一個原因!“梅莉說道,她的淚水再次涌了上來。
“別這麼想,你一定能夠好起來的!一定!相信自己!”我說道。
“嗯!”梅莉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再次用面巾紙爲她擦去淚滴,然後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頰,“希望你別介意,我看到了你的身體。”
“雨,你想擁有我嗎?我的身體!要說真心話!好嗎?”梅莉凝視着我的眼睛問道。
“想!很想!”我答道。
“我會給你的!”梅莉說道。
“我想擁有你的身體!”我再次說道,“但不是現在!”
“爲什麼?”
“因爲我們的瞭解還不夠,我不想讓自己變得距離你很遙遠很遙遠!在我還不夠了解你的時候,我不想那麼做!如果性是一把鎖的話,那麼真正能夠打開它的那把鑰匙——是愛!能理解嗎?”
“我能理解!也明白你時時刻刻都在爲我考慮,考慮着我的感受,雨!所以,我的心裡已經決定,我會給你的,那裡屬於你!雨!”
“梅莉……”我說道,但卻開始語塞,我用帶着溫度的目光,微笑着撫摩着她的頭髮,轉而說道:“我們吃飯吧!你一定餓了吧?”
“嗯!”梅莉點了點頭,然後靠近我,把雙手摟在了我的脖子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嘴脣。
梅莉雪白的脖頸和柔順的頭髮,給我近乎完美的感覺,房間中的光線溫暖而柔和,她的脖頸和頭髮在我的眼前顯得柔光熠熠,也許是那種如沐陽光的感受在我的腦海中正在逐漸清晰起來的緣故,以至於我開始感到眼前一陣炫目。
在梅莉經歷痛苦的時間裡,我的心中同樣充滿了痛苦,這痛苦在我的眼前樹立起數不清的障礙,透過障礙,我能看清楚一切——不自覺的看清楚了障礙之後的痛苦與甜蜜,我渴望衝破障礙,但身體卻動彈不得。與梅莉相識、相知的日子裡,她真實的給了我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這感受讓我茫然。梅莉的臉龐的柔和的曲線,如同被微風拂過的頭髮,以及在我看來如虛擬化的猜測一般的眼神,都帶着憂鬱和困惑,與曾經面對我時漾出的微笑帶給我的感受相比,那憂鬱與困惑似乎更具備了不完美性和非現實性。
經歷着內心痛苦時的梅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或者別處時,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具體聽得到聲音的對話,這是我以前也曾有過的體驗。時間,在這種意義上的“對話”裡,流逝得忽快忽慢,當我意識到時間的時候,它開始放慢腳步,當我沒有意識到它的時候,它便飛速向前方奔去,而在當我面對着梅莉的溫暖笑容時,在思索的過程中,這種感受則完全相反。
這一夜,是我生命中最溫暖的一夜,自我心中感受到的由內而外的那種溫暖!彷彿世界上只有我與梅莉,其他的人都不存在。小型松下音響中,流出的依舊是奧芙拉•哈諾依的琴聲——背景音樂一般的音量,梅莉穿着我的睡衣,坐在寫字桌前,出神的聽着這曲子。房間內,暖暖的柔和的燈光,如同梅莉給我的擁抱一般的溫暖。我坐在她身旁的地板上,手裡端着咖啡,慢慢地翻看着《夜色溫柔》。深秋的冷風早已經被窗簾擋在了窗外,在這個時刻,儘管我們沒有說話,但是卻是如此的溫馨,不需要語言的交流,只管細細地去感受便是。這一刻,我不想去打擾梅莉,她正在音樂的世界裡展開想象的翅膀,直到音樂結束。
“雨!”梅莉在曲子結束之後、撫摸着我的頭髮說道。
“嗯?”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看着梅莉的雙眸問道。
“我想換上你爲我買的那套內衣,好嗎?”
“好啊!”我放下了手中的書。
“我要在你的面前換,我現在什麼都不想避着你!我就想這麼做,情不自禁的想,好嗎,就在地板上,雨!”
“嗯!”我點了點頭,望着她的眸子,一陣陣的幸福感充溢在心中,我起身到沙發的一側扶手上把兩塊厚厚的休閒毯鋪在了地板上,以便更厚實一些,然後把內衣套裝遞給了梅莉。
“雨,你坐下!”
於是我重新坐在了剛剛看書的位置。
“我想要擁抱你!你也要緊緊地擁抱着我,好嗎?”梅莉問道。
“嗯!”我們就這樣坐在地板上,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我輕吻了一下梅莉白皙的肩頭,嗅到了梅莉的柔順的頭髮上散發的淡淡的洗髮水的香味,這一刻,如此的安靜。一分鐘之後,梅莉放開了我。
梅莉起身站在休閒毯上,緩緩地脫去了睡衣,睡褲!她的身體再次呈現在了我的眼前,曾經讓我怦然心動的女孩,此時再次把身體最本真的一面展現給了我,我無法不去注視着梅莉。梅莉先穿好了我爲她買的貼身衣服,她的眼神再次轉向了我的眼睛,目光中透着開心的光亮。梅莉此時所做的這一切,勝過了千言萬語和海誓山盟的承諾。
“雨,這是你爲我買的內衣,所以我一定會當着你的面把它換上!能明白我嗎?”梅莉問道。
“我明白!”我注視着梅莉的雙眸回答道。
“好看嗎?”梅莉站在我的面前問。
“好看!很喜歡很喜歡!”我如實回答道。
聽了我的回答,梅莉帶着甜蜜的笑容附身親了一下我的嘴脣,然後再次把貼身衣服脫了下來,重新穿上了我的那套睡衣,再次點開放有大提琴曲CD的小型松下音響,接着便與我一同坐在了地板上,把頭靠在了我的肩頭。
“等一下!”我說道。
“怎麼啦?”
我沒有說話,一邊摟着梅莉,一邊轉身從牀上拽過毛毯,披在了我們的身上,梅莉把左手撫在了我的腿上,然後說:“雨,我陪你,一起聽着曲子、一塊兒看書!好嗎!”
“嗯!”我一邊回答着梅莉的問話,一邊用右臂摟在了梅莉的腰間,然後用左手端起咖啡杯,輕啜了一口之後放下,拿起書放在腿上,繼續慢慢地翻看。就這樣,我們坐在厚厚的休閒毯上,安安靜靜的看着書,聽着CD,享受着這珍貴的時刻和溫暖柔和的燈光。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梅莉偎依在我的懷中,靜靜的睡去了。我看着梅莉姣好的面容,長長的睫毛,由心而生的不想再有任何痛苦的感覺來折磨她,我思忖道,只要我在她的身邊,我就會竭盡全力去保護她,無論付出多麼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