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斯善來看過幾次,每次都讓人帶了許多名貴的藥材,就怕那珍貴的水夜花,都被他找到一株,還往我家裡送。 林斯善來,在我意料之中,但是許南聲來訪,我在是沒有料到,那日我正在服侍父親吃藥,父親吃了幾口嫌苦不肯再吃,我苦口婆心勸導,他都不肯再吃,直到我母親來了,父親才乖乖地吃起藥來。 一碗湯藥見了底,我吩咐下人收拾了,母親陪着父親休息,我退出房去,正準備去書房小憩一下。 我躺在軟榻上還未熟睡,就聽見下人來報,說定國公府來人了,我正納悶呢,是誰呢?下人又說;“是定國公府的大公子。”原來是許南聲,我讓下人快請,立即起身整理了下長袍,確定無誤纔出了房門,去了前院,我到時許南聲正端着茶碗喝茶,看樣子也是有些勞累。 不過比上次我見到他時臉色好很多,也有些紅潤,不再是那種病態的白,我扯了一個有些疲憊的笑,說道:“南聲,你怎麼來了?“許南聲見我來了,連忙起身,站在那兒笑意滿滿地望着我,說道:“聽斯善說,令堂遇刺,我心中也甚是擔憂,前來探望。” 我同他坐在屋子裡喝茶,說着一些有的沒的是,我嫌屋子裡太悶,說要出去走走,他理了理長袍,他也隨着站起身來,陪着我出去走走。 不知何時起,天空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如同柳絮落在他的肩頭,我像是魔怔了一樣,伸出手替他撣去了肩上雪。 許南聲側過頭看着我那隻替他撣雪的手,沒說話,我也注意到這麼不合禮數,連放下了手,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看到你肩上有雪。”而他卻不甚在意,玩味地說道:“謝謝嘉木。
”我掩飾着臉上漸漸燒起來的紅雲,說道:“不,不謝。” 說完這句話,我就率先走開了,留下許南聲一個人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我又覺得這樣好像有點不好,又倒轉身去找他。 許南聲就那麼看着我走開又回來找他,不禁朗聲笑了起來,我扯着他的袍袖就走,結果沒想到,他一個不留神,就摔倒了,正好撲倒了在前邊扯着他走路的我。 我驚呼一聲,後腦勺着地,痛地我差點沒哭出來,他連連從我身上起來,把地上的我拉了起來,細聲問道:“嘉木,你沒事吧?”我一手捂住我那可憐地後腦勺,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了,許南聲拿開了我的手,輕輕地替我揉着後腦勺,臉上也帶了點擔憂。我惡狠狠地說道:“你說我有沒有事,痛死我了,哎喲,你輕點!” 許南聲聽見這話,狠狠地按了一下我的後腦勺,我“嘶“了一聲,偏過腦袋惡狠狠地看着他,他看我一臉兇狠惡煞地望着他,嘴角一抹玩味地笑勾起,說道:”本來腦子就不靈光,這下次要是真的摔傻了可怎麼辦。“ 我賭氣地掙開他替我揉腦袋的手,正準備往前走,結果看到前邊站了一個女子,一身木蘭青雙繡緞裳,頭上簪了一根青玉簪,披了一件明顯是男人才披的翠竹錦緞披風,一臉壞笑地站在那兒看着我。 我仔細一看,纔看清楚那就是我的妹妹,顧嘉嘉。我皺着眉頭走近說道:“你這丫頭,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呆在菩提寺等着我去接你嗎?進來家裡這般亂,你還回來添亂啊?”顧嘉嘉一臉慢跑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說道:&am
p;ldquo;我親愛的哥哥,你怎能這般嫌棄我呢?好歹我也是你親愛的妹妹啊。” 然後低聲背對着許南聲跟我耳語說道:“我要是不回來怎麼會看到這樣的好戲呢?”我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嗔怪道:“你還會拿你哥哥開玩笑了你。“然後轉身跟我身後的許南聲介紹,”南聲,這是我的妹妹,顧嘉嘉。嘉嘉,這是許南聲許公子。“ 顧嘉嘉臉上的笑容漸大,隱約帶着一些壞笑,她朝着許南聲行了一個不標準的禮,說道:“許公子好。”許南聲見到顧嘉嘉,臉上的笑意更甚,也跟着說道:“顧小姐好。“我無奈地搖搖頭,像是拿我這個小妹沒辦法,跟許南聲說道:“南聲,我這小妹從小就被家裡大人驕縱慣了,生性又活潑,你別見怪。” 許南聲卻笑着回道:“嘉木,你有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妹妹倒是好福氣啊。”顧嘉嘉輕輕地掐了一把我的胳膊,說道:“我親愛的好哥哥,你看見沒有,人家許公子纔沒有覺得我不合禮數呢。”我和許南聲聽見這話,都被顧嘉嘉逗樂了,顧嘉嘉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道:“哥哥,我先去父親哪兒看看,晚上陪你吃飯啊。“ 我趕緊說道:”去吧去吧,別在這打擾許公子的雅興。“顧嘉嘉撇了撇嘴,朝着我做了個鬼臉,說道:“壞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