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牀前守了好幾日。 沈長空掏出了玉笛,放置脣邊吹奏起來,這山谷裡全是笛聲,悠遠,綿長,似故人輕言詞語,又似月下獨酌。 顧槿橦笑了,不由自主地在這桃林中翩然起舞,沈長空看着顧槿橦,在這桃林中起舞,又想起了多年前,顧槿橦央求他吹奏一曲,可他總是不依。 現在,他用一輩子的時間吹笛子給顧槿橦聽,也有一輩子的時間看顧槿橦跳舞了。 魚婆婆正在和望舒商談大婚當日用的花,望舒這般愛花的人自然懂得怎麼搭配,所以和魚婆婆聊的甚是歡快,對婚禮的用花一拍即合,望舒一臉笑意地說道:“婆婆,你說婚禮當日的撒花我們就用桃花怎麼樣?” 魚婆婆點了點頭,說道:“小桃花愛的就是這桃花,撒花用桃花的話她肯定喜歡,但是,喜服上繡着桃花,吃食上用着桃花,景兒是桃花,怕是有些單調,這樣吧,用桃花和玫瑰吧。” 望舒也覺得是這樣,還準備跟魚婆婆討些經驗,就看到天樞老人走了進來,魚婆婆見着天樞老人那張臉,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望舒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婆婆有事要談,那望舒先告辭了。”說完朝着魚婆婆和天樞老人拱手行了一禮就出了門去,天樞老人站在門口,有些不自然,活像個鬧彆扭的小孩子不肯朝大人低頭。 一時間,還有些尷
尬,天樞老人也不知道怎麼開口,魚婆婆也只顧自己低頭喝着茶,天樞老人直視着魚婆婆,那個女人當年還年輕貌美,現在就變得滿頭銀髮,當年吹彈可破的肌膚現在也變得了幾條溝壑,跟當年的魚婆婆根本就是兩個人。 天樞老人看了許久,開口說道:“我來,是想和你說說我徒兒的事。”魚婆婆聽到是關於顧槿橦的事,從茶碗裡移開了視線,望着天樞老人,示意他說下去,天樞老人坐了下來,離魚婆婆不遠。 魚婆婆給天樞老人倒了一杯茶水,遞給了天樞老人,天樞老人沒接,自顧自地說道:“槿橦耗盡了靈力才救出了沈長空,就算是天界地人耗盡了靈力也不能撼動雪牢大鎖一絲一毫,槿橦卻憑藉自己的靈力打碎了大鎖,若是仙界的人,怕是早就魂飛魄散了,可槿橦只是昏迷了幾日,就醒了過來,怕是她體內的血脈開始甦醒了。” 魚婆婆雙眼變得凌厲起來,冷聲說道:“什麼血脈!她顧槿橦不過是個上仙!天樞!你我活了上千年!有些事情就隨它去!柏覓景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 這句話讓天樞老人心裡像是被刀劍砍了一刀,活了上千年,活的越來越不通透了,這些年來渾渾噩噩的樣子他也膩味了,當柏覓景告訴他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心裡波瀾不驚一汪死水竟然開始激動起來,魚婆婆這麼激烈地反對他也在意料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