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遠無法忘記我最脆弱的時候,就像垂死的駱駝,任何一根無足輕重的稻草都可以將我壓的疲憊不堪,然後倒在地上,痛苦萬分;可能無法想象這樣的我該是有多麼的堅強,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有多麼的堅強,我只知道當我扛起所有的重擔之時,我會不斷的左手溫暖右手,因爲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我可能不會向《鋼鐵是怎樣練成的》裡面的主人公保爾·訶察金那樣的堅毅,我永遠都覺得我沒有像他這樣偉大;我可能不會像史玉柱的《我與地壇》裡面這麼細膩的的精神世界,我無法想象我失去雙腿變成殘疾之後我能夠做些什麼,可能只有想到生與死的距離;我可能不會像魯迅的作品《孔乙己》那樣的腐朽和呆滯,我所有的情感都不會傾注於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當暴風雨來的時候,我可能不會像一個英雄的去面對,我想逃避,我不敢面對一個比一個堅毅的面容,我也不敢面對一個比一個奸詐的神情,我更不會面對讓我拋棄所有東西並且把我逼向死角的惡魔。
在每個人成長的過程中誰又沒有逃避過呢?誰又沒有無奈過呢?誰又沒有失去過呢?正是因爲逃避過了、無奈過了、失去過了,我們才真正的學會了成長,也正是因爲這個,我學會了責任二字;可能說的比較正義一點,給我灌上一個難聽一點的名字“懦夫”,我也會欣然接受,我不會去掩飾這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才安慰了我、鍛鍊了我、成就了我。
我很難忘記某一特定時刻的眼神,就像曾姐看我的眼神、王傑不知所措的眼神,也無法想象到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個犯人一樣,處處的謀劃下一步如何進行,處處的揣摩我的想法,處處的觀察我的行爲;所以纔有了讓我陷入無盡深淵的深洞裡。
我又這樣看着王傑,但是王傑並沒有表現的不知所措,他看起來像一隻吃飽了的兔子,永遠不知道會不會有烏龜超過他,我也擡頭看了看他,陽光下的他依然是這麼的沉默,我在想“如果我也有他這麼沉默就好了”;很快午餐就結束了!我們便向着我住的賓館走去,因爲接下來我要把我的手提箱給“楊樂榮”提過去,這也是他們的下一步的計劃,他們把這個環節稱之爲——接包。
我們很快的便往賓館走去,曾姐時常的看着自己的手機,回憶起來她也不只是第一次看手機,我大概知道她在看什麼,這讓我更加的不安,因爲我感覺曾姐和王傑不會對我怎麼樣,但是腦海裡面會出現各種戲劇化的情節;我不敢去想,每次想的時候我都覺得他們背後肯定有所謂的陰謀,我也不敢完全按照他們這樣去做,因爲這樣正好掉進了他們設置的圈套,所以此刻我邊走邊猶豫,反而是我不知所措了。
可是我確實是按照他們這樣去做,我和王傑和曾姐一起走進我的賓館房間,房間別人小,除了窗和衛生間,能夠容納下的人也只有三個人,正好把我們三人給接納了,當時曾姐的嘴又開始碎碎唸了,說了些什麼我也沒聽,只是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她說;曾姐沒過一會兒在我面前接聽起電話來了,我一猜便是楊樂榮,我便故
意往曾姐靠近,曾姐又故意的往後退,一直退到了門外面了。
我疑惑的問道“是不是你們說的楊樂榮!”
曾姐沒有停頓的說:“真聰明!就是楊樂榮,他五分鐘就到!”
無聊中王傑開始給我講楊樂榮的故事,奇怪的而不是曾姐,我一聽又是枯燥的文字遊戲,便不理採王傑,開始看起電視來了;時間似乎過的很快,從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這聲音沒有男性般的雄厚,但是還是可以辨別是爲男性,於是我回頭一看,是一位小夥子,年齡的話應該比我大,只是個子沒有我高,他除了有和曾姐、王傑一樣沒有時代感的裝扮,還有着一臉的青春的標誌,他的臉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青春痘,就像戰爭時期被炸彈轟炸的滿目瘡痍的土地一樣,這人一看就很難忘記,有着顯著的特徵,所以我記住他了!
王傑和曾姐很密切的配合着介紹這個人給我認識,雖然他們已經和我介紹好多遍了,所以還沒有加入他們這個團隊的時候我已經學會如何把我很好的推銷給別人了,配合着介紹完了又配合着把我介紹給他認識,只是沒有像介紹他那樣帶有激情的介紹我,好像像快要渴死的植物,沒有半點力氣。
“你好!我叫楊樂榮,我來自四川”他很流利的把自己介紹給我認識,聽着這介紹可能很少人會聯想到他以前是個結巴,但是結巴怎麼會變成了一個說話流利的人呢?我見過很多人從一個會說話的人來到這裡之後就變成一個結巴了!我也見過很多人由一個結巴變成了一個說話很流利的人!雖然我很確認這裡有很多不如意、很多不安分的因素,但是有一個事實就是這裡確實會改變一個人,從裡到外,由上而下,全部改變成優秀的也不是,全部改變成邪惡的也不是,到時候就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就可以統一的認爲不是一個東西了!
他介紹完之後我就和他聊的很少了,他也很能說,嘴巴也是沒有怎麼停下來,我和他簡單的聊了幾句,他便對我說“那我把你的東西提回去了啊!提回去之前你看看你有什麼貴重物品,先拿出來,不然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說,我也只是一個幫忙拿東西的而已!”,說完之後,王傑和曾姐很配合的說“是啊!對啊!”,我委婉的表示我裡面沒有什麼貴重物品!他們三個好像鬆了一口氣似的,沒過多久,他便把我的手提箱給提走了,我就始終有種感覺這個箱子要拿回來就很困難了。
陽光更加肆無忌憚的侵襲過來,但是沒有半點暖意,我知道我們馬上就要去看生意介紹會了!王傑反而看起來比之前更加輕鬆了,腳步沉穩,面帶笑容的向前走去,曾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挽着我的胳膊;我問她們要多久纔可以到,他們倒是很有耐心的回答我很快就到了,我自己都沒有耐心了,我們往前走的時候,曾姐有開始碎碎唸了,只是說的內容又不同了,她給我介紹周圍的環境,像什麼黃金部隊、人民政府、城管、人民法院、購物中心,律師事務所等等,能講的都講了,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聽她所說的,我看了看王傑,王傑又開始沉默
了!
這時我們經過一個公共廁所,曾姐說她要上廁所,在上廁所之前對我說:“要不要上廁所?待會生意介紹會裡面沒有廁所哦!你出來上廁所會很不禮貌哦!”,我還是表示不想上廁所,曾姐似乎沒有辦法了,只有自己一個人走進廁所;這是隻剩下我和王傑兩個人了,按說這個時候我可以問他很多問題,因爲我心中有好多的疑問,只是這時的我和他彷彿沒有話語要說,像隔了一代一樣,有着很大的代溝,因此我們誰都沒有說話!
“你不上廁所嗎?我要上廁所了!”王傑和我說完便快步跑向廁所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北京的冬天傻傻的站着,我隨即一想,覺得也對,萬一待會的生意介紹會上面我要上廁所怎麼辦,這樣影響了別人也不好,於是便向廁所走去,剛進去的時候王傑便從裡面出來,我也就沒有留意;我在廁所享受了片刻的安寧,雖然這個廁所真的味道真的很難聞,但是有時候真的聞這些也要比聞着曾姐身上的香味來的更加清淨!
廁所的左邊是個城管局,右邊是個酒店,名爲燕青酒店,這個酒店門前經常停着大量的名車,有時還有大量的美女,我想這應該是土豪的天堂吧!他們倆一看到這裡,便說起這裡的車哪輛好?以後自己要買哪輛?我每次聽到這樣說只是把它當成一個笑話來聽而已,事實證明:這確實是一個笑話,一個很美好的笑話!
但是當我們一旦經過這裡的時候要向右轉彎,這裡是一個比較大一點的十字路口,燕青酒店的右面是人民政府,當然這兩棟建築之間隔着一條公路,每當我走過這裡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有什麼情緒,雖然我後來經常從這個轉彎這裡走過,可是沒有一次像我現在這樣的七上八下的,我都說不出這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曾姐又開始說話了,但是不是對我說,是對王傑說“我覺得還是應該把手機關掉,因爲裡面有很多人,萬一影響他們就不好了!”,說完便拿出手機關機了,王傑見勢也把手機拿出來關機了,便示意我是不是應該這樣呢?我想也是,於是和他們做了同樣的動作。
“那你抽菸嗎?”曾姐笑着問道我。
我堅決的說“我是不抽菸的!”
“我想你也不會抽菸!一看你就是不會抽菸的人,待會呢,這個介紹會稍微有點人多,你不會害怕吧?”,曾姐試探的問我。
我邊走邊說“不會吧!我們學校開大會一來就是上千人,應該沒關係的!”
這次王傑湊過來對我說:“你是大學生,是個有素質的人,裡面的環境有點不太好,待會進去了別給大學生丟臉哈!”,這句話是我聽過王傑比較有底氣力度的一句話。
我很無辜也很自信的說:“放心吧!我纔不會那樣呢!”
於是我們便大步的向前走去,誰也不知道我究竟在裡面有多麼的驚訝,誰也不知道我是該有多麼的安靜,誰也無法知道我該要表達什麼,但這些曾姐和王傑都知道,因爲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迎接暴風雨的來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