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時的紹凡腦子裡很亂,他突然害怕去撥開心中那朵模糊的烏雲,那是可怕的嫉妒和瘋狂的佔有慾,在每一次靠近衛超的時候,都像有一股狂熱貫穿身體氾濫成災。就算是復原能力再強,在重新獨處和思考時,亦沒辦法堵住那個隱約出現的情感破口,唯有衛超可以及時填充它。
當衛超嘴角掛着欣慰的笑意走回來,紹凡放下杯子,幾個箭步上前,一把拖住衛超的手臂,將一臉驚訝的他一路帶出嘉士奇。
「喂,你幹嘛啊!都不跟你的朋友們道別嗎?」衛超有些不滿紹凡霸道的牽制。
「跟我走。」紹凡簡單下令,然後一直帶他回到車上,就急踩油門離開是非地。
「我不懂你在發什麼火!」
衛超似乎有些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主動解釋起剛纔的誤會,「那個女孩的大哥爲了報復欺侮她的幾個人,私藏qiang丄支入獄,他請我安置好他妹妹,我答應了,但到今天才同她說明真相,想勸她離開酒吧到事務所來工作。」
紹凡聽到事情原委,舒暢了一些,但神情卻仍然一本正經。
「介紹新工作我不介意,但你不必讓她趴在你肩膀上哭,還有,不要把她放在你的辦公室。」
「吃什麼飛醋,我跟她怎麼會有——」
說到這裡,衛超驀地大窘,因爲沒記錯的話,他講了「飛醋」兩個字,好像港臺劇裡年輕情侶吵架時的臺本,於是連忙閉嘴。
車內沉默了好久,還是衛超先破功:「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我幹嘛去你家?」
紹凡隔了一會兒才說:「如果你願意,可以住過來。」
衛超忽然低頭不語,因爲當時他側着頭,所以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表情。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紹凡難得清晰感應自己的心慌意亂,「我是說,住哪裡無所謂,我只是想可以……儘量多看到你而已。」
其實紹凡的意思,衛超聽懂了,也收到了,胸腔被某種鼓漲的矛盾的柔情塞得滿滿,但他就是糾結得說不話來。在感情方面,他的臨場應對能力真的越來越不濟。
衛超跟紹凡走得越近,他的表達就越生澀,也不知是因爲太熟了,還是因爲這段關係的進度使他感到陌生。
其實衛超和顧紹凡都遭遇到同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與同xing談所謂的戀愛。
這個領域在操作時有那麼多看不清的路障,很多本來尋常的序幕,一經拉開就完全脫出常軌,整個過程時而緩慢時而急進,又帶着驚險而盲目的矛盾反覆讓他們偶爾迷失在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