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狼羣傳來消息,並無倭人艦隊的行蹤,因此,魏季塵建議在釣魚諸島海域休整片刻,劉步蟾並無意見,只是他弄不懂魏季塵爲何會如此激動。
魏季塵再無心情下棋,而是心情激動的來回走動。
漫長的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小島的輪廓漸漸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魏季塵舉起手中的望遠鏡,隨着距離越來越近,島嶼在魏季塵的望遠鏡內,也越來越清晰。
只見島上陡巖峭壁,基岩裸露,尖峰突起,仙人掌遍地叢生,更有成羣的海鳥盤旋飛迂。
按照魏季塵的要求,整支艦隊在離島約幾百米的距離緩緩的停了下來。
各運兵船上的士卒經過了好幾日的搖擺,終於能夠歇一口氣了,兩艘正規運輸艦上,三千多名海軍陸戰隊的將士都開始檢查起自己的武器來。
何宗蓮將餘下的九百顆百花玉露丸分發給一些精神不濟的士卒,整個艦隊上,衆軍士都像是從睡夢中醒來一樣,開始恢復活力。
而此時,定遠艦上卻放下了一艘小艇。
魏季塵帶着十多名親兵,在劉步蟾的囑咐聲中,登了上去。
“魏帥,釣魚臺礁石林立,待會上去的時候要小心點。”艇長笑着對魏季塵說道。
“嗯,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在海里走過的人。”魏季塵神秘一笑。
幾百米的距離,不久便已經到達,海水拍打着海岸,激起一片片浪花。
水師官兵正準備選擇一處稍微平靜的地方登陸,魏季塵眼尖,忽然看見離岸不遠處有一艘漁船的殘體,看起來似乎是剛失事不久的。
“大家小心點,說不定島上有敵人。”魏季塵看到那殘體上似乎是日文,不由出聲提醒道。
十多名親兵連忙警惕的看着海灘,船慢慢靠近海灘不遠,艇長下令拋錨。
魏季塵往下一看,能夠清楚的看到海水下面的珊瑚礁。
“走,登島!”魏季塵二話不說,搶先從小艇上跳了下去,衆親兵見了,急忙緊緊追了上來。
齊腰深的水對魏季塵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障礙,片刻之後,他已經登上了釣魚臺島。
魏季塵先是迎着海風在沙灘上狂奔了一陣,接着掏出傢伙來,撒了一泡尿,心中想道:“老子的地方,老子喜歡幹嘛就幹嘛。”
衆親兵對魏季塵的動作,都佯裝沒有看見,不過在心中卻思忖開了:“魏帥可能是壓力太大,需要發泄。”
魏季塵走到一塊巨大的怪石下方,抽出刀來,對着上面,一使力,碎石唰唰直落。
刻好之後,魏季塵雙手抱臂,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只見上面刻着:中國之島,定遼軍統帥魏季塵於西曆1896年7月11日登島一遊。
嗯,得弄得標準一點,魏季塵又用行書,楷書,隸書分別寫了一遍。
“魏帥,發現不明身份人物。”王懷慶爆喝一聲,忽然躥到魏季塵身邊,用身體緊緊的把魏季塵護在自己身後。
其他多名親兵聽到示警,都是快速圍攏上來。
魏季塵順着王懷慶的目光看去,但見一塊礁石後面,有幾名疑似人的生物趴在地上在不斷蠕動着。
兩名親兵舉着手槍,警惕的衝過去。
一分鐘之後,一名親兵高聲稟報道:“魏帥,沒有危險。”
雖然說是沒有危險,衆親兵依然不敢大意的將魏季塵護在中間,慢慢的走了過去。
這是?
魏季塵走近之後,不可抑制的胃中一陣翻騰。
礁石旁邊,靠着兩名奄奄一息的人類,看樣子應該是倭人。
而在這兩名倭人腳邊,丟着一把刀,除此之外,則是十幾具森森白骨,一些白骨上面還帶着發臭的腐肉,其餘的則是被剔得一乾二淨,連整個腦袋被掏空,眼珠子都挖得不見。
顯然,這活着的兩名倭人吃掉了這十幾人。
“支…支那人。”兩名倭人感覺到周圍有人,睜開眼睛,便發現了魏季塵等人,其中一名倭人竟然會說漢語,張開乾裂的嘴脣,艱難的說道。
“水…水!”那倭人又輕聲說道。
“給他們一點水,查清楚他們的身份。”魏季塵冷冷的說道。
王懷慶等人都是一愣。
“魏帥,我們都沒有帶水。”
“撒泡尿給他們。”魏季塵馬上說道。
衆親兵都是憋着笑意,兩名親兵走上前去,喝道:“要水沒有,要尿有,張開嘴。”
兩倭人此時哪裡顧忌得了那麼多了,都是用盡全身力氣撐大了嘴巴。
滋…
兩親兵對着他們的嘴巴,每人長長的撒了一泡尿。
兩倭人都是大口大口的喝着,生怕錯過一丁點。
時間不多,魏季塵懶得和他們墨跡,等他們喝完,直接出聲詢問道:“報上名來,以及自己的價值,興許我們還能夠帶你走。”
兩名倭人喝了一泡尿之後,神智也恢復了不好,那名會說漢語的聽到魏季塵如此說,臉上馬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來。
“支那人,你們的運氣來了,只要你救了我們,我們大日本皇軍重重有賞,我是大日本皇軍第二師團的士兵。”那倭人不緊不慢的引誘道。
魏季塵撲哧一笑,問道:“請問閣下在島上待了多久?”
那倭人一愣,隨即回道:“差不多有大半個月了。”
難怪這倭人還自以爲是的說重重有謝,原來根本就不知中日開戰啊。
其實這兩名倭人也不是士兵,而是日本浪人,否則士兵消失了,倭人軍隊那裡不會搜尋。
“名字!”魏季塵繼續追問道。
沒來由的,那倭人竟然在魏季塵的沉聲追問之下,不敢欺騙。
“閣下,我叫野田佳彥,他叫石原慎太郎。”
哼,讓你們囂張一些,等到回到臺灣,看我們如何對付你,倭人在心中暗恨。
這兩倭人顯然沒有看到海面上的北洋艦隊,否則也不會如此想了。
“把這兩名倭人拖走,看能夠擠出一些什麼東西來。”魏季塵看了看時間,從登島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刻鐘的時間,便皺着眉說道。
這兩倭人都是從臺灣來的,交給風暴隊員中的刑訊高手,應該能夠問出一些什麼來。
四名親兵一臉厭惡的上前,嚴格按照魏季塵的命令,將倭人在地上拖着前進。
啊…
可憐野田佳彥剛恢復一點神智,又受到了如此折磨,雙眼一翻,竟然昏迷了過去。
魏季塵轉頭看了一眼,沉聲說道:“別整死了。”
回到定遠艦上之後,劉步蟾看到魏季塵竟然抓來了兩名昏迷的倭人,很是驚訝,稍微詢問了幾句,艦隊又開始快速的出發了。
澳底海岸線上,有倭人兩個大隊的兵力二千多人,零零落落散佈在海岸的防守線上。
原本這裡人數更少,中國對倭國宣戰之後,臺灣僞總督樺山紀資下令提高警惕,倭人第二師團纔在這裡增加了不少的兵力。
不過,第二師團第三旅團旅團長三口素臣可不認爲中國軍隊會從這裡登陸,他只是一貫的謹慎而已。
用過午飯之後,倭人海岸觀察員習慣性的豎起望遠鏡查看海域。
其實他心裡有些不以爲然,支那軍隊集結在福建一帶,卻一直沒有動靜。
就算有動靜,也應從臺灣西部登陸,而不是東北部的澳底。
那是什麼?
觀察員心中一驚,死死的睜大眼睛。
海平面上升起一陣陣的濃煙,接着,聲勢浩大的艦隊滿滿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艦船上,懸掛的是支那海軍的旗幟。
不好,支那艦隊來了!
觀察員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接着慌慌張張的拉響警報。
叮叮…
警報聲頓時大作,倭人士兵在軍官的吆喝下,慌忙找好防守位置,做好抵抗之準備。
“到了!”
劉步蟾站在定遠號的甲板之上,喃喃的說道。
魏季塵看了看海岸線,輕鬆的笑着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下去指揮登陸了。”
運兵船在後,巡洋艦和炮艇在前面,後方幾海里遠的地方,雖然看不到,但是魏季塵知道,狼羣一定在那裡遊弋。
北洋水師的戰艦如入無人之境,一字排開,緩緩的駛近海岸。
還沒有等中國艦隊到有效的射程之內,倭人的海岸防炮便搶先開火,炮彈落在離定遠號前面好幾十米的距離,濺起大大的水花。
劉步蟾站在艦橋之上,依然是面不改色,他慢慢的放下望遠鏡,緩緩的下令道:“發出信號,再進去三十米,然後對準敵人炮臺開炮。”
轟隆,轟隆,…
艦船利炮終於開火。
澳底既不是一個要塞,亦不是軍港,僅僅是一個海灣而已,尚未開發,倭人只在這裡安置了數門海岸炮。
與艦隊的火力比起來,那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北洋艦隊毫無壓力的朝倭人防禦陣地一陣猛烈的轟炸,要不是怕浪費炮彈,劉步蟾在三輪齊射下令停止開火,說不定倭人陣地還真會被翻了一遍。
倭人聯隊長渡邊少佐見北洋艦隊來勢洶洶,己方僅有的幾門海岸炮在敵軍幾輪炮擊之下,不久便啞然無聲,不得不領兵撤離灘頭防守工事,退守第二道防線。
見此情況,劉步蟾示意魏季塵的海軍陸戰隊可以開始動作。
早已等候多時的三千陸戰隊成員和一千風暴隊員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一個個目露兇光,看着硝煙四起的海岸線。
魏季塵一聲令下。
衆軍士猶如是蛟龍出海。
從運兵船上面放下無數的登陸小艇,一艘小艇上面能擠進去二、三百左右的人員。
在各級軍官的吆喝聲中,士卒井然有序而又迅速無比的跳上小艇。
“快,快,快上船!”
“他媽的,飯沒有吃飽嗎?”
“殺了倭人,我們馬上就開飯。”
魏季塵的聲音不時響起。
一艘艘小艇裝滿人,然後朝灘頭駛去。
“調整角度,朝倭人第二道防線開炮。”劉步蟾顯然不願意做配角,來這裡郊遊一回,當即下達了新的命令。
兩分鐘之後,轟隆隆的炮彈聲再次響起,在倭人的第二道防守陣地不斷開花。
而定遼軍的小艇已經駛到海灘之上。
最前面的那艘小艇碰到礁石上擱淺,門馬上被打開來。
“下水,兄弟們,加把勁,跳下水去,往岸上衝!倭人正等着我們蹂躪呢,不要等到我們上去之後,爲海軍兄弟收屍啊。”
魏季塵已經在一艘小艇上面了。
他周圍都是聚精會神看着海灘的士卒,魏季塵的話語引起了一陣輕鬆的笑聲。
“魏帥,俺們是海軍陸戰隊,不是收屍隊,兄弟們,衝啊,不要讓魏帥小看了我們。”一名營官大聲嚷着回道,然後自己帶頭一把跳進齊腰深的海水當中。
不久,衆多小艇被打開,成千上萬的士兵們奮不顧身的泅着水朝岸上迅速而去。
衝啊!
海岸線上,人頭聳動,到處都是定遼軍的士卒躬着身子前進,雖說方纔己方軍艦已經見此地轟炸了一遍,可說不定還有一些大難不死殘留下來的敵人。
衝在最前面的將士是風暴隊員,他們個個槍法如神,動作迅速。
遠則用槍,等到近了,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手榴彈招呼。
登時,只見無數的手榴彈從天空中黑壓壓的朝倭人防禦陣地落下。
轟隆,轟隆。
爆炸聲中,是倭人士兵的慘叫聲。
魏季塵處在衝鋒隊伍的中間,他帶着幾名親兵,快速的匍匐前進,依靠着礁石,炮坑作掩護。
媽的,這種灘頭作戰,靠的還是艦船利炮啊。
看見海中冒着一陣陣白煙,狂轟個不停的北洋艦隊,魏季塵羨慕不已。
倭人在北洋艦隊的壓制之下,幾乎是擡不起頭來。
嗯,自己正好有一個軍師技可以使用。
魏季塵想起剛得到的凶神惡煞,毫不猶豫的點了進去,1000威望值,他還是付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