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星期總能和東子他們幾個人在小賣部遇到,大家聊天說笑,有天放學沒有去網吧,而是和他們在一起打了場球,徐子皓開始真正融入他們的圈子。
之前在網吧遇到的四個人,加上後來的大胖,都是一個班的,初三(4)班。按東子的說法,小學的時候總是羨慕那些學習好的在考試的時候很快寫完交卷了,剩下他們這些人在教室裡又不會又不敢交卷。
現在好了,在初中之後,誰敢跟他們爭?寫一個名字,等到時間就可以出來了。哪想到,全校第一也是這個時候出來的。東子他們很樂意徐子皓加入他們圈子,逢人便說:“想不到,我們這羣人裡面竟然還有一個學習那麼好的,哈哈。”
星期五的早上剛放學,大胖還特意跑到了(8)班門口等徐子皓,說今天是他生日,想邀請徐子皓一起去玩。
徐子皓剛想答應,可是一拍腦袋,今天也是肖柔的生日啊,星期一就預約了的,只好說明原因,推辭的大胖的好意。
大胖好奇地問是誰跟他同月同日聲。
這時,肖柔剛好也從門口出來,衝徐子皓使了個眼神說道:“走了,下午見。”
他也點點頭,然後對大胖說:“就是她。”
大胖的目光打肖柔從班裡出來,就沒人別人身上離開過,這個腦袋跟着她的身影一直往後扭了快180°。這時才猛地回頭,看着徐子皓說:“這是嫂子?”
“啥呀!我同桌,又是班長,她讓我幫她過生日,我敢不去麼,何況還是提前答應了的。”
大胖邪邪地笑了一下,說道:“皓哥你不用解釋,我懂的。哎,美女的吸引力確實是比我大啊,那行,你好好玩着,我先走了。”接着,他就嘆着氣轉身走了。
徐子皓有些無奈,反正已經被班裡的人八卦很久了,他也就習慣了。
徐子皓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學校周邊的精品店,給肖柔買禮物。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別人買生日禮物,選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買什麼好。考慮了很久,也不知道女生喜歡什麼。突然一個玻璃製品進入了他的眼裡,是一個沙漏。看上去十分精緻,上面陽刻着一句話:“沙漏記得,我們遺忘的時光。——饒雪漫《沙漏》。”
這個倒是不錯,標價20塊錢,也不是很貴,果斷買了下來,打包裝好。
到了下午,肖柔還是對她生日的事隻字不提,但換了件新衣服,還戴了兩個小耳釘,顯得清新亮麗,明顯和平時不一樣。
徐子皓心中笑道,她這是在看自己有沒有記住她生日呢。
他也沉得住氣,一下午什麼都沒說。搞得肖柔糾結了一下午,每次都是欲言又止,心中恨道:“他還真的忘了。”
一直到了放學,徐子皓才把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她:“給你的,生日快樂。”
肖柔接過禮物,滿心的激動與驚喜,可是臉上卻還強制抑制住,不想表現出來,淡淡地說了句:“我還以爲你忘了呢。”
“那哪敢忘。”
“你要敢忘,你以後的可就不好過了。”肖柔假裝威脅地說,“走吧,吃飯去。”
兩人起身,說說笑笑地走出了班裡。
班裡面一些同學在後面議論道:“看吧,他們兩個又一起出去了。”
“我看今天肖柔一天都愁眉苦臉的,怎麼這一下突然那麼高興?”
“你們不知道吧,今天是肖柔生日。”
“啊?今天是她生日啊,她都不跟我們說,太不夠意思了。”一個平時和肖柔玩得不錯的女生說。
“別人是要過二人世界。”
……
學校老師的辦公樓就在學校大門附近,肖柔說要先去找她爸要錢,順便放書包,讓徐子皓在學校門口等她。徐子皓倒是更輕鬆,書包就直接扔學校了,反正書裡的內容他已經全放在腦袋裡了,每天背個書包也就做做樣子。
雖然纔是四月初,但是這天氣卻是熱得出奇。等了一會不見人出來,徐子皓走進門口的小賣部去買雪糕。想了想,還是給肖柔也買一顆吧。
剛拿了兩顆雪糕出了小賣部,竟然看到學校門口站着一個熟人。李僑雨站在那踱步,似乎在等着誰。過去跟她打着招呼:“嘿,你怎麼在這?”
李僑雨聽出他的聲音,笑着回過頭來:“我來找你啊!”
“找我?”
“嘿嘿,是啊。怎麼樣,不可以啊?”她又衝着徐子皓笑了笑,把眼睛睜大看着他訝異的表情。
“可是……”徐子皓有些摸不着頭腦,這還真是意外。
“咦,你買兩顆雪糕?請我吃的嗎?”看到他手裡的雪糕,李僑雨一把拿了一個過去,他也沒阻止,任她拿。
她剛撕開雪糕的包裝袋,就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徐子皓,我們走吧。”
回頭一看,是肖柔,她把書包扔給她爸了,可手裡卻還拿着徐子皓送她的生日禮物。
兩個女生對視的一瞬,徐子皓突然感覺周圍的氣場都變了。這麼熱的天,怎麼突然感覺這麼冷呢?
肖柔看了看徐子皓手裡的雪糕,又看看李僑雨手裡的雪糕,便沒有在說話,和李僑雨兩人直直對視着。
徐子皓也楞了一下,爲了緩和氣氛,把手裡剩下的一隻雪糕遞給了肖柔。她接過雪糕,自顧自地撕着包裝袋,撕得很慢,只聽那聲音綿長而刺耳。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李僑雨先說話:“你今天有事啊?”
“恩,今天要幫她過生日。”徐子皓一指旁邊的肖柔,怎麼覺得這氣氛有那麼一點尷尬。
“哦,那你去吧。”
“那你……”
“你不用管我,我剛剛逗你玩呢,你還真以爲我特意跑來找你的啊?”李僑雨笑着說道,但明顯臉上寫着“不高興”。
徐子皓苦笑道:“哦,那我們先走了。”聽到這話,肖柔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了。徐子皓做了個再見地手勢,也跟了上去。
見到兩人走遠,李僑雨用力地含着雪糕,心中恨道:“難怪要和我借錢呢,原來是要給人買生日禮物!哼!”
這時學校門口那又傳出來一個聲音:“姐,人到齊了,走吧。”
她也沒答應,把雪糕棍往地上狠狠一扔,扭頭就朝徐子皓他們相反方向走去。搞得那人一頭霧水,這是誰惹着她了?……
肖柔一直沉默着,徐子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把那顆雪糕吃完,她纔對他說:“那個人是你誰?”
徐子皓也沒聽到她說的“你”字,很正常地回答:“李僑雨,玩遊戲認識的。”
“我沒問你名字。”
“哦。”徐子皓也是一頭霧水,怎麼突然就發火了?但轉念一想,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這個女人很難伺候。
他打着哈哈,說了幾個笑話想調節一下氣氛,可是對方笑都沒笑,無奈只得說道:“大姐,今天是你生日誒,你多少笑一下嘛,我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啊,好不好看啊,還有,我們去吃什麼啊,再往那邊走,可就全是賣衣服的地方了。大姐,大姐……”
肖柔突然放滿了腳步,打開了禮物,看了看,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那吃什麼,吃麻辣燙好不好?”
“我不挑食的,什麼都行。”見到她終於不在板着臉,徐子皓的心也放寬不少。
“恩,那就走。”她點頭答應,突然一反常態地問道,“我挽着你的胳臂可以麼?”
徐子皓突然一愣,還是點了點頭,深怕又破壞了好不容易纔和諧的氣氛。肖柔把身子靠了過來,一手輕輕的挽着他的胳膊,一手把玩着沙漏。
只是徐子皓沒發現,原本以爲她是喜歡上沙漏上刻着的那句話了,而事實上,她是看到了字的外面,陰刻着的一箭穿心。
夕陽下,在一些揹着書包的同學的目光中,這儼然是一對小情侶。徐子皓也任着他們去猜測,第一次被女生那麼摟着胳臂,突然覺得,這種感覺也不壞……
兩人來到一家麻辣燙店,這是三凱市最出名的一家,“時代麻辣燙”,到了週末總是爆滿,來晚了還得等位置。
正準備開吃呢,突然又進來了一夥人,只有一個女的,其他的都是男的。一羣人吵吵鬧鬧地進了店子,可是已經沒有位置了,只好站在一邊等着。
他們聲音實在太大,引得徐子皓不住往那望了一眼,那女的竟然還是認識的人。是當初和李鐵一起陷害他的喬雯。
只是瞟了一眼,也沒在說什麼,繼續和肖柔吃着飯。
而在剛進店子的時候,喬雯就已經看到他了,不禁氣得牙癢癢。
喬雯對外說着是給李鐵當妹,實際上已經暗戀李鐵很久了,他讓她做什麼她都幹。可是李鐵卻喜歡肖柔,她也只能忍着。
上一次學校門口的圍堵,喬雯也是在場的,她可是親眼看到是肖柔用磚頭打了野人,不然,後面的事情也不會是這樣了。李鐵也不會住院,更不會轉學,讓她不能天天見到他。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李鐵也沒臉繼續在五中呆了,而是轉到了師大附中,跟李僑雨一個學校。不過他也不去上課,天天在家呆着,就等中考之後花錢找個高中讀了。
現在看到徐子皓和肖柔兩個人竟然在這笑着吃飯,喬雯真是恨不得過去掀開了他們的鍋子,再給上肖柔兩耳光。接着她看了看旁邊這幾個男人,心裡琢磨着主意,小聲和他們討論着。
幾個男生平時和李鐵關係也不錯,聽到這個提議,都紛紛表示贊同,這口氣,是得幫鐵哥出了。何況,還是心儀的喬雯要求的,那就更加義不容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