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情暗淡下來了,李隨風生怕她會因此更受打擊,急忙說:“不是,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你這麼出色,我想沒有一個男人不會對你動心的。”
“真的?”顧惜月眼睛亮了起來,壓根兒就沒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一絲別的東西。
見她誤會了,李隨風也不願意多加解釋,這個時候多給她一點希望都是好事,總比只會在這裡枯燥的等待,在恐懼與焦躁中絕望要強許多。
他輕輕點點頭,說:“真的。”
“那,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她飛快的將自己的心思說了出來,這次卻不再低頭,而是勇敢的望着他的眼睛。
面對這個提議,李隨風愣了。
他從未想過幸運會來的如此之快,他更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份感情,最讓他頭疼的是,周璐瑤怎麼辦?以那丫頭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接受了顧惜月的感情,那麼傷心欲絕之下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呢?
所以,這個問題讓他陷入了兩難之中。
好在,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由遠而近傳來一聲聲急促的警笛聲,給他一個很好的轉移話題的藉口。
他急忙指着下面,對着顧惜月興奮的說:“惜月,你快看,消防車來了,這下我們有救了。”
“在哪裡在哪裡?”她急忙的張望着,就看見一輛消防車緩緩朝着這邊走來。消防車的突然到來,給所有的被困者打了一劑強心針,他們停止哭泣,死死的盯着那輛帶給自己希望的消防車。
“隨風,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顧惜月攥着他的手,小臉上寫滿了興奮。
李隨風笑着說:“我就說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們的,現在你信了吧?”
“嗯嗯!”她重重的點點頭,喜悅的眼淚掉了下來。
下面,與他們一樣激動的秦奮朝着消防車衝了過去,看見下來的消防官兵,急忙抓住一個人的手,無比激動的說:“謝天謝地,你們總算是來了。上面的被困遊客已經在上面十分鐘了,請你們一定要把他們救下來,我作爲遊樂場的副總經理,特別感謝你們的到來!”
“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救援!”一個看起來像是長官的人走了走了過來,對着秦奮說:“秦總請離遠一些,不要耽誤我們的救援。”
“是是是,我這就過去。”秦奮也知道自己在這裡只是礙事兒,沒有一絲不快的走到旁邊。
消防官兵也開始了緊急的忙碌,經過研究,他們將消防車調整方向,以確保救援時的方便。
隨後,一個雲梯緩緩的升了起來,上面站着一個消防官兵。
看見升起的雲梯,場下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像是在爲上面的被困者祈福。
在他們的歡呼下,雲梯升起了一米,兩米,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四十米……然而就在所有人眼看着雲梯一點點朝着跳樓機靠近時,一個讓所有人都無比意外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了!
雲梯的高度不夠了!
雲梯的總長只有四十五米,也就是相當於十五層樓的高度。而被困在跳樓機上的人們,卻足足有五十多米!
這中間還差着至少兩層樓的高度!
站在登高臺上的消防官兵看着這無法逾越的距離,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拿起對講機對着下面喊着:“隊長,消防梯的高度不夠,還差六米的距離!無法展開有效的救援行動!請隊長指示,下面該怎麼辦?”
瞬間,人們剛剛放進肚子裡的心又再次懸了起來。
那隊長聽見這話,汗瞬間從額頭上出現,他看着周圍這一雙雙期待的眼睛,咬了咬牙後說道:“你先與被困人員進行交流,安撫他們的情緒,讓他們儘可能的保存體力,告訴他們,我們正在積極的與其他區域的消防隊借調消防車,不要讓他們恐慌。”
“是的,隊長!”那消防官兵說着。
他轉頭對上面到底被困人員安撫道:“你們不要着急,我們已經去其他區借調雲梯過來營救了,很快就到。你們要對我們有信心。同時儘量減少體力的消耗,等待進一步的營救工作。”
他這話一出,非但沒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讓上面的人更加恐慌,那原本已經停止哭泣的人們,此刻再也忍受不住這強大的壓力,嚎啕大哭起來。
顧惜月也哭着,死死的攥着李隨風的手,說:“隨風,怎麼辦,怎麼辦,我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非要逼着你玩,你也就不會困在這裡了。”
李隨風笑着擦乾她的眼淚,無比認真的說:“別哭,你看着,看着我的眼睛。”
顧惜月強打起精神,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神堅定的說:“你相信我嗎?”
“嗯!”顧惜月重重的點頭。
李隨風說:“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們都不會死!知道嗎?”
“好!”她應了一聲,又說:“那如果我們能活着下去,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嗎?”
聽見這話,李隨風即便是有再多的顧慮也來不及考慮,急忙點點頭,說:“會的,我會做你的男朋友。”
聽到這話,她擦擦眼淚,破涕而笑,伸出手說:“你說的,不許反悔。”
“好,我不反悔。”這下也顧不得什麼了,至於一切的後果,都等自己能活着下去再說吧。
“那你以後要疼我,愛我,不許對我發火,不許喜歡別的女人,就連說話都不能說。”在確定好條件之後,顧惜月開始獅子大開口了。
李隨風苦笑着說:“要不要這麼嚴格啊,連話都不能說?就連同時都不能說?”
“好吧,就允許你和她們說話。但你要保證,你絕對不會喜歡上她們。”顧惜月嘟着嘴說。
“好,我保證。”李隨風笑着說。
顧惜月這才甜甜一笑,低頭看了看下面,心中升起一抹悲壯,說:“隨風,你抱着我,好嗎?”
“怎麼了?”
“你抱着我。”顧惜月咬着牙重複道。
李隨風只能照做,但由於輛的姿勢不是很方便,他只能說是將自己的手穿過她的脖頸,另一隻手十分艱難的攥着她的手。
她柔順的將腦袋靠在他的胳膊上,低聲說:“抱緊點。”
李隨風儘量用力。
顧惜月望着下面,低聲說:“你說,如果我們不幸掉下去了,摔死了,其他人能從我們的姿勢認得出我們是情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