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隨風走了,雙胞胎姐妹愣了一下,然後其中一個一把將桌上的籌碼等東西全都收起來,着急忙慌的對着花想容鞠個躬,追了出去。
花想容的視線隨着雙胞胎的姐妹出了房間,平靜的目光下帶着幾分詫異與難以想象,極爲複雜。
兩個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面無表情的說:“少爺,是不是要追出去?”
他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殺意,至於追出去的目的就更加明顯了。
忽然間,花想容轉過頭,溫和的目光下暗潮洶涌,說:“事情已經解決了,要是讓我知道誰敢私自做決定,別怪我心狠!”
“是!”兩個保鏢神情凜然,站的筆直。
那邊,當雙胞胎姐妹追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李隨風在樓道里摔倒了,背倚靠着牆壁,努力的去拿地上的一個小玉瓶。
其中一個女孩兒急忙走過去,將玉瓶撿起來塞進他的手裡,帶着哭腔的聲音問道:“你,你沒事吧?”
李隨風臉色慘白,用着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打開玉瓶,將裡面的小藥丸兒一股腦的倒進嘴裡。
藥丸入口,片刻後,他慘白的臉色出現一抹淡淡的紅潤,看起來健康許多。
他對着正抹着眼淚兒的女孩兒說:“扶,扶我起來!”
聲音很低沉、沙啞,好像每一個字從嘴裡吐出來都要耗盡他所有的力量一樣。
女孩兒急忙過來攙扶他,只是她那柔弱的身體裡又能有多少的力量?
女孩兒急了,對着另一個女孩兒叫道:“筱雅,快,快過來幫忙。”
“好。”
兩個女孩兒一左一右,用盡全身的力量,將他攙扶起來,走到電梯。
一路踉踉蹌蹌來到停車場,李隨風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找到自己的車,在女孩兒的幫助下坐進了副駕駛座上。
“你,你來開車。”李隨風隨手將鑰匙扔給一個女孩兒,艱難的說。
女孩兒接過鑰匙,坐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子。
另一個女孩兒見狀,也擠進狹小的車裡。
好在她身形嬌小,不佔多少空間,但饒是如此,車內的空間也變得極爲擁擠。
女孩兒將車子發動,看着他慘白的臉色,問:“現在去哪裡?對了,去醫院!去醫院!”
李隨風艱難的搖搖頭,說:“不去醫院。”
“不去醫院?不行,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不去醫院會死的。”女孩兒據理力爭。
李隨風不聽她的,冷冷的說:“我說不去就不去。”
看着他兇巴巴的樣子,開車的女孩兒很委屈,但卻又不敢反駁,半晌才弱弱的問:“那我們去哪兒?”
李隨風想了想,看了一眼女孩兒,說:“去你們家!開車!”
“哦,好好!”女孩兒發動車子,一個調頭,開離停車場,朝着她們居住的地方開去。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個小區裡停下。
打開車門,兩個女孩兒一左一右,耗盡了所有的體力,艱難的拖着已經逐漸陷入昏迷中的李隨風,朝着樓上走去。
不一會,三人來到一間房間裡。
房間不大,一室一廳,想來是兩個女孩兒平時生活的地方。
雙胞胎姐妹拖着渾身是血的李隨風,艱難的將他放在兩人睡覺的牀上。可這下雙胞胎姐妹犯難了,人雖然帶回來了,可她們又不是醫生,眼前這麼棘手的問題,又怎麼會是她們能處理的好呢?
正在她們六神無主的時候,李隨風忽然睜開了雙眼,冷冷的說:“出去。”
雙胞胎姐妹被他這一眼看的渾身發抖,小臉發白,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走了出去。
在雙胞胎姐妹走出去的時候,李隨風艱難的從牀上坐起來,雙腿盤膝,開始了打坐。
之前在賭場的行爲太大膽了,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只會覺得他不只是大膽那麼簡單,那簡直是瘋狂,不要命了!
用手槍對着自己的腦袋開槍?
這種事情除了自殺的人之外,還有誰能做得出來?
可他就是做了。
老實說,李隨風當時也是在巨大的猶豫中,衡量着兩者之間的利害關係。
但不知道爲何,一聽見花想容那近乎藐視的聲音,他的大腦就不受控制,血液直往腦子裡涌。他幾乎是在喪失理智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的。
不過當時的他雖然已經喪失了理智,但還有一點點的意識。
在開槍之前,他將全身的力量匯聚到另一隻手上,企圖用這隻手給自己做一個簡易的緩衝物。
然而他終究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或者說,他嚴重低估了這把*的威力。
無堅不摧的子彈洞穿他的左手手掌,彈頭鑲嵌在他的顱骨上。
雖然左手沒有起到他想要的作用,但也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要不然以這顆子彈的威力,只怕當時就會把他的腦袋打爆,而不是隻鑲嵌在顱骨上了。
他盤膝,靜靜打坐,將已經混入血液中的藥效揮發出來,治療那受到猛烈攻擊的身體。
如山如海的能量瘋狂的涌進大腦,爲他提供着能量。
不一會,他感覺身體似乎好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樣虛弱。
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傳遍全身,讓他那漸漸昏迷的意志清醒一些,雖然還是感覺很疲憊,但臉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慘白如紙了。
不知道多久,他一下子倒在牀上,漆黑和沉重的睡意籠罩在他的腦海中。
他只知道自己好像在臨睡之前叫了兩聲,然後就再也不知道別的事情了。
當他再醒來時,就感覺刺目的陽光令他頭疼欲裂。
他強忍着痛意睜開眼睛,拖着虛弱而疲倦的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揮舞一下因爲沉睡而有些麻木的手臂,好像無意間碰到了一個柔軟的身子,一轉頭,就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兒身穿着一件棉質睡衣,腦袋枕在雙臂上,靠在牀邊睡着了。
又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一間小小的房間,裝扮的很溫馨,很乾淨,看上去應該是女孩子住的地方。
又想起自己昏迷之前好像讓賭場的那兩個雙胞胎姐妹帶自己回家,他也想明白了,這裡應該就是她們的家吧?
正想着,忽然就見女孩兒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猛地擡起頭,嘴裡叫着:“先生!”再一轉頭,就發現正用着好奇目光打量着周圍環境的李隨風,她漂亮的眸子裡充滿喜悅的神情,急忙說着:“先生,您醒了?太好了!我去通知姐姐!”
說着,一陣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