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可不是個隨便的女子,不輕易去愛,但愛上了,卻不會改變。
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能嫁一個好男人。
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各說不一。各花入各眼,青菜羅卜各有各愛。而顏小可,固執地認爲,一個好男人:不賭,不玩女人,彬彬有禮,有責任心,像磐石一樣,貫徹始終,任憑風雨,不屈不撓。——像童保羅就是了。
顏小可想盡千方百計接近童保羅,盡極女性溫柔,施盡百寶,歷經長長一年時間,就在快要成功之際,不料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把了童保羅奪了去。
那個何心潔有什麼好?高高瘦瘦的,神情有點冷漠,脾氣又臭。據說,還是孤兒院出身的,無父無母。但童保羅迷她,一看他瞧她的眼神就懂。
顏小可不甘大勢已去。
她和童保羅,不能就這樣的擦身而過。不能讓一切,擦身而過。
今日離別後,何日君再來。
顏小可不甘心。是她先認識童保羅,追求童保羅在先。心愛的男人,如心愛的物品,不能拱手相讓,一定要據爲己有。無論負出什麼,耍什麼手段。
一本書上說:“愛情,就像一隻熟透了的葡萄,路過了,如果不摘下來,它不會主動的掉到你嘴裡讓你吃。喜歡一個男人,也是同樣一個道理,就是要去追,去搶,去爭取,甚至不擇手段,要不那男人永遠不會屬於你自己,你也永遠不會得到他。”
顏小可決定去追,去搶,去爭取,甚至不擇手段。哪怕,輸得體無完膚。
不去賭,又如何知道自己輸或贏?
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顏小可決定不盲目出擊,以免打草驚蛇。先探虛實,瞭解情況,看何心潔和童保羅發展到哪一個階段,再實施策略。萬一出擊輕了,只能隔靴搔癢,給人留下笑柄;太重了,興師動衆,大炮打蚊子,不值得。
路過走廊,看到何心潔踩了在梯子上面,認真地擦玻璃窗戶。抹布所到地方,乾淨明亮,一塵不染。顏小可停下腳步,仰起了頭。顏小可想:如果,她們不是情敵的話,也許,能做很好的朋友也說不定。
顏小可臉上,綻開了一個笑容,彷彿像自空了的牙膏殼上拚命的擠牙膏,那擠出來的笑容,帶着皮笑肉不笑的生硬。
“小心安全哦。”她說。
何心潔站在梯子上,一愣,居高臨下的低頭望了望下面,此話是對她說的吧?不禁受寵若驚:“謝謝。”
顏小可繼續她的熱情如火:“下來歇一會兒吧,做了一整天了。”
何心潔說:“不打緊,就快擦完了。”
顏小可又問:“一天到晚幹這些活,很辛苦吧?”
何心潔回答:“也不算得,習慣就好。”
心中奇怪。顏小可竟然對她和顏悅色,真少有。設計部的人,多是些年輕美貌衣着時尚的女子,自視畢業於名牌大學,會畫幾幅圖,會設計幾件流行衣服,便自命不凡,自認清高,眼高於頂。——特別是這個顏小可,對她,總懷了深深敵意,不屑一顧。
這,大概便是凡俗人的劣根性吧?地位高的,總看不起地位一般的;地位一般的,看不起地位低的;地位低的,看不起沒地位的。地位,什麼是地位?是一個人在社會中的職務,職位,以及由此顯示出來的重要程度。
儘管人人都在高呼:“人人平等,沒有貴賤之分。”
而事實,並不如此。每個人,都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