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城的許多戰鬥中,不論是從原元國軍隊裡,還是從匪賊裡,總共繳獲了一百多匹馬,對於周寒來說,是個很好的開始,讓他組建騎兵的想法更靠近了,只是這些馬中,有許多是劣馬,真正的可以作爲戰馬的馬並不多,只有幾十匹罷了,而這幾十匹可無法組建一支騎兵,因此,這一次攻打山國,周寒下令將這些馬都全部帶來了,作爲傳令工具來使用。
有了馬匹作爲傳令工具,三個縣城間軍隊的聯繫更加容易,只要兩三天的時間,就可以在各縣中來往傳遞消息。
在周寒下令的三天後,歐陽豐與歐陽武都接到了周寒的命令,並立即開始行動。
卓遠擅長防守,且有着不屈技能,因此周寒才讓他與青龍軍作爲防守的主力。
......
山國南門外一里的地方,戰虎軍的軍營裡,譚庸正組織着戰虎軍,軍營裡一片混亂。
譚庸看着軍營裡的景象非常頭疼,讓他用這樣的軍隊,怎麼可能戰勝那攻佔了元國的周國?
軍營裡的戰虎軍裡,大多數戰虎軍士兵都慌亂不堪,原本的那一千老兵還好,在聽到命令後,迅速的整裝後集合在譚庸的面前,但其餘的士兵就沒有這麼有效率了,大多數新招的戰虎軍士兵,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也會上戰場,還是與攻佔了元國的周國軍隊作戰,本來就是被強行徵召的他們,平日裡因爲牴觸的關係,根本沒有認真訓練過,那些原先是小痞子小混混的士兵,以前對付那些膽小的平民倒是耀武揚威,吃喝搶奪,現在聽到自己要對付的是一羣別國的軍隊,立刻嚇破了膽,一些人當場就尿了褲子,讓營房裡一片騷臭,反倒是那些賭徒士兵們,本來就喜歡孤注一擲,立刻拿起武器,一臉拼命的樣子,只是他們幾乎沒有經過訓練,看起來更像是強盜匪賊。
好不容易將所有士兵聚集了起來,但看着散亂一團的士兵們,譚庸相信,如果周國軍隊真打來了,這些士兵們一定會立刻四散。
他讓那一千老兵看守好新兵們,然後衝進混亂的新兵中,抓住一個一身騷氣的小混混士兵,拉到前面,然後,在那個小混混士兵驚恐的眼神中,一刀砍掉了他的頭,鮮血立刻噴了譚庸一身,讓譚庸看起來頗爲猙獰,那些新兵們,都被譚庸所做的事嚇到了,立刻安靜了下來,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驚恐的望着他。
譚庸一聲鮮紅的看向士兵們,大聲的吼叫:“你們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你們進入軍營已經大半年了,如今還和一個新兵一樣,如果周國的軍隊現在就打過來了,你們絕對是第一個死的。”他恨恨的望着這些士兵:“你們記住,你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聽從我的命令,結陣阻擋住周國的進攻,任何膽敢在戰場上逃跑的人,以叛國罪,就地處死,任何不聽命令的人,以叛國罪就地處死,任何不敢往前衝的人,以叛國罪就地處死,你們就是逃出去,也絕對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你們活下來,你們唯一的活路,就是戰勝周國。”
所有的士兵都呆呆的望着他,眼中一片絕望,逃不能逃,打打不過。
譚庸也發現自己說得太過了,現在士兵們都沒有作戰的信心了,因此他話風一轉:“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周國攻打元國,已經損失很大了,所以他們很多士兵和你們一樣,都是新兵,只要你們勇敢的向他們揮刀,他們也會害怕的,記住在這個戰場上,先後退的人,先死。”看着因他的話恢復一點光芒的士兵們,他又說道:“而且,王上已經派人去代國求援了,我們只要堅持住幾日,就能等到援軍,就可以趕走周國的軍隊,只要成功趕走周國的軍隊,王上就會重賞我們。”聽到重賞,那些士兵眼中的光芒更多了,而那些賭徒士兵,則已經在幻想自己趕走周國士兵後,如何將那些賞錢投入賭場中了,他們此刻突然期盼周國軍隊快一點來。
如果讓譚庸知道這些士兵的想法,他一定會被氣死的,雖然說了很多激勵的話,但這些只能騙騙士兵而已,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上一次國君就已派人去代國求援了,代國就沒有派軍來,這一次也不知道代國會不會派軍來,而那重賞更是他說謊的,自去年爲了息怒周國的怒火,賠償了不少錢後,山國都在吃老本,這段時間以來,擴招的戰虎軍士兵,城衛軍,都需要不少的食餉,且裝備也是一筆很大的開支,就算能真的趕走了周國的軍隊,以他對國君的瞭解,國君絕對捨不得再拿出大筆的錢來獎賞士兵們了。
“現在,整隊。”看着看起來被自己的話說服的新兵們,譚庸眼裡閃着複雜的光芒,命令老兵們拉帶着那些半舊不新的新兵們整隊,不管如何,至少他要讓戰虎軍做出一副人多示衆的樣子,讓周國的軍隊望而卻步。
他已經將一些優秀的老兵派出去偵查了,等偵查的士兵回來,他就能知道周國的一些大致情況了。
至於讓他帶着這些混亂的戰虎軍去主動攻打被周國佔領的三縣城,譚庸是萬萬不敢的,一來三縣城的情況還不清楚,如果貿然闖進去,要是中了埋伏,以他這些如廢物一般的戰虎軍,恐怕當場就要垮掉,二來,國君的命令不是讓他奪回三縣城,而是保護王都,萬一他去攻打三縣城,而周國的軍隊繞過他們攻打了王都,那沒了王都的他,還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更何況,讓這些新兵們連續數日行軍,只怕到三縣城城下時,沒有幾人還有戰鬥力了,更別說攻下縣城了。
五日後,被派出去偵查的士兵們回來了。
“稟將軍,周國在每座縣城各有一軍守護着,每軍大約有一千人至兩千人,因爲無法進入縣城,所以無法判斷具體情況。”偵查的士兵回覆道。
畢竟他們不是專門的偵察兵,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因此無法推斷出具體的消息,更主要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周國的具體情報,連周國有幾軍,每軍有幾人都不知道,只能遠遠的靠着猜測得出一些情報。
譚庸皺起了眉頭,三個縣城的周國軍隊加起來,有三千到六千的數量,這個數量跨度太大了,大到他根本無法做出判斷:“再去探,儘可能想辦法探清楚,就是數,你們也要給我數出個數來。”他坐在軍營裡,聽着士兵的彙報後,再次將他們派了出去。
又是兩天後,這一次偵查的士兵很快就回來了,只是隨着他們回來的,還有周國的白虎軍與罪贖軍。
“敵人來了,結陣,準備戰鬥。”聽到偵查士兵帶來的消息,站在軍營外一個小山坡處,望着遠處襲來的周國大軍,譚庸立刻下命令。
經過幾日的簡單訓練,士兵們已經基本懂得如何結陣了,雖然還是亂糟糟的,但是,譚庸讓一千老兵站在頭前,新兵在後,從正前方,到也看不出來什麼。
發現了戰虎軍後,歐陽豐在距離戰虎軍一里的地方就下令結陣備戰了,他先讓白虎軍警戒,然後讓罪贖軍休息,畢竟一路前來,士兵們都累了,既然對面的山國戰虎軍在發現他們時,不立即攻打過來,他也不準備主動進攻,讓士兵們輪流休息一下,好恢復最完全的戰力。
遠遠望去,有五千人的戰虎軍數量龐大,因爲距離遠,歐陽豐看不出來戰虎軍是否全部訓練有素,但能看出,裝備不錯,因此他不敢大意,暫時以戰虎軍全是訓練有素的老兵來看待。
從人數上來看,周國的軍隊是陷入劣勢,罪贖軍一千五百人,白虎軍兩千人,加起來三千五百人,而要對付的戰虎軍,足有五千人,歐陽豐大膽猜測戰虎軍有兩千人,或者是一千五百人是新兵,畢竟他已經知道了,去年被王都禁衛軍殺死或俘虜了近一千多人的戰虎軍。
雖然人數有劣勢,但歐陽豐倒是不怕,他相信自己的士兵們能戰勝戰虎軍的,他只是擔心戰損過高,畢竟這只是戰虎軍,根據他佔領的雞樅縣裡,從縣令處審問出了,山國王都裡還有着一千五百人的城衛軍和一千人的禁軍,與周寒一樣,他也不是很擔心那些城衛軍,畢竟各國的城衛軍的戰力如何,這他一清二楚,就算高也高不到哪裡去,但那些禁軍就不得不令人在意了,不論是哪個國家,守衛王都的最強軍隊,一定是守護王宮的那支軍隊,這一點,從他手下的高陽就可以看出來。
高陽可是以前元國守衛王宮的宿衛軍主將,如果不是國君抓住了鍾令羽和樑伯玉,讓他看不到元國的未來了,以宿衛軍的戰鬥力,和高陽的統帥力,在那時,絕對能讓周國損失不小的。
所以,對於戰虎軍,歐陽豐非常謹慎的沒有下令試探性進攻,而是下令警戒,進行觀望,他有心想派人去拉來輔軍,但是此時此刻,輔軍所在的福安縣距離較遠,就算是讓人騎着馬去通知,等輔軍來後,最少也是七天以後了,而且匆忙趕來的輔軍能有多少戰鬥力也未可知。
而在看到周國的軍隊停下腳步後,譚庸也在鬆了口氣後,又頭疼起來了,他知道,周國這次進攻山國的主將,一定是被戰虎軍的老兵,和戰虎軍的人數給騙到了,但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兩三天天還好,時間久了,那些新兵絕對會漏出破綻的,一旦讓敵方發現破綻,就會知道戰虎軍的虛實了,到時候,就是戰虎軍的災難了。
此刻,譚庸一面不斷巡視着新兵們,以防他們露出破綻,一面期望代國能派援軍過來,好在,遠遠看去,周國的軍隊也不如戰虎軍多,而且他絕對不相信周國的軍隊裡就沒有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