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對於在外面趕路的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可是對於歐陽豐來說,這一場雨來得非常及時,大雨的聲音掩蓋住了他們行走的聲音。
他帶着青龍軍和輔軍,在通過了武安縣後,一路朝着元國王都行進。
不得不說,元國的匪賊真是多如牛毛,一路行進,他們就遇上了四夥匪賊,只是看到他們人多,且裝備精良,都遠遠就跑了。
歐陽豐他們在元國王都東部四里外一個小村子停留,這個村子在他們來到時,已經空了,從屋內的傢俱和村口雜亂的樣子來看,是被匪賊洗劫的。
正好讓他們躲一躲,歐陽豐派出斥候,前往元國王都附近偵查,而青龍軍和輔軍則是集體在村子裡避雨休息,生火吃飯。
在村子裡生火就不必怕被人發現質疑了,士兵們也可以趁機吃口熱食。
這場雨遮擋了他們的行跡,可也爲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青龍軍與輔軍都是全副武裝的,身上的裝備都極重,特別是輔軍的長槍,這場雨讓地面溼滑泥濘,士兵們行走相當困難,花費的力氣也比不下雨時要多。
一個多時辰後,偵查的人回來彙報偵查情況。
......
傍晚時分,元國王都東門外。
無數簡易的木屋加簡易的木質圍牆,構成了元國鐵流軍的軍營。
整個營地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只能聽到雨聲。
大部分士兵都在睡覺,他們睡得很熟,完全看不出是元國數一數二的鐵流軍。
營門處有兩名士兵在站崗放哨,原本有四人的,另兩人偷懶休息去了,如果不是營門必須有人,他們都想去偷個懶小睡一會了。
儘管如此,放哨的兩名鐵流軍士兵還是昏昏欲睡的,完全沒有應有的警戒心。
不能怪他們如此大意,在王都的地界裡,這裡是元國的腹地,有他們鐵流軍在,任何匪賊都不敢靠近,非常安全,他們唯一要擔心的,是從王都裡衝出來的,但是,王都東城嗎門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如果真有人敢衝出來,他們立刻就會得到東城門兄弟的警告。
兩個放哨的位置都有遮蓋,所以不用擔心被雨淋,只是這嘩啦啦的雨聲,讓人想睡覺。
一名士兵坐在地上,背靠門柱,頭枕着武器睡着了。
另一名士兵則站直了身子,認真的放哨,只是大雨讓視界受到影響,他看不到多遠,而且雨聲讓他的眼皮變得很沉重,在掙扎了兩下後,隨着眼皮徹底放下,這名士兵居然站着睡着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就站着打起了呼嚕。
正當他們睡得正香時,一隻溼漉漉的手悄悄的靠近站着睡着的那名士兵,當那隻手伸向站着的士兵的臉部時,本能的他感覺有些不對,那名士兵掙扎着想睜開眼,只是還沒等他睜開眼,在他臉前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嘴,讓他無法出聲。
那士兵立刻被驚醒,他知道遇襲了,本能的將手伸向腰間的武器那,只是不等他拔出武器,一把銅劍已經伸到了他的脖子處,壓在他的脖子處一劃,一道鮮血從他的脖子處噴射而出,那士兵睜大了雙眼倒下,當他倒下時,他最後的意識,讓他看到他的同伴,那名坐着睡着的士兵處,有一人將劍從他的同伴的脖子處抽出來,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這兩人,自然是青龍軍的士兵斥候,他們也沒想到這軍營的警戒如此放鬆。
在解決了兩名警戒的鐵流軍士兵後,卓遠與塗泗才帶着青龍軍的人到。
卓遠在看到警戒的士兵被解決掉後,向塗泗點頭示意一下,塗泗便帶着士兵們悄悄的靠近鐵流軍的營房門口。
卓遠則帶着一隊人,直接前往營地內最大的營房,那正是鐵流軍將軍的營房。
此刻的鐵流軍將軍萬達,正在侵犯一名年輕的少女,這少女是附近村子裡的人,他的手下將這少女的家人殺害,並將她抓來供萬達玩樂,那少女怎肯被他欺辱,拼命抵抗着萬達,只是她的力氣完全無法和一名將軍相比,被萬達嬉笑着輕易就壓制了,萬達很輕易的就撕碎了她那簡陋的衣服。
當萬達準備進一步侵犯少女時,他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這讓他非常生氣,他轉頭看向門口,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然後便看到了進來的卓遠,以及數名士兵。
緊接着他便聽到屋外傳來的踹門聲,和鐵流軍士兵的慘叫聲。
當看到卓遠時,萬達便發現不對勁了,卓遠的裝備與他所熟知的元國裝備完全不同,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來的,放開姑娘,快速地跳下牀,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只是他剛拿起武器,一把銅劍就向他飛馳而來,準確的切斷了他拿武器的右臂。
“啊。”萬達手臂被斬斷,痛得他高聲叫喊一聲,但他不愧是鐵流軍的將軍,他強忍住手臂的痛,跪倒在地,左手往地上一抄,抽出了那隻在地上斷臂拿着的武器,對着卓遠就是揮劍。
可惜卓遠也不是吃素的,他從身後隨行青龍軍士兵那抽出銅劍,側身躲過了萬達的揮劍,然後一劍斬下,將萬達的左臂也斬斷了。
雙臂皆被斬斷,萬達再也無法忍住,跪倒在地,他痛得想叫喊,只是卓遠爲了避免他的叫喊讓元國王都方向發現,順勢一個膝擊,擊在了萬達的臉上,讓萬達被擊倒在地,叫喊被壓了回去,然後便昏死過去了。
在卓遠解決萬達時,塗泗帶領的青龍軍士兵們也解決了營地內的鐵流軍士兵。
因爲鐵流軍的士兵們都在熟睡,且是在軍營內熟睡,所以對於突然闖進來的周國青龍軍士兵幾乎沒有反應,當他們發現不對想要拿武器時,青龍軍士兵的武器已經向他們揮來,許多鐵流軍士兵被當場斬殺,連叫都沒法叫一聲,一些反應較快的鐵流軍士兵,沒有去拿武器,而是在牀上抱頭趴下,大喊饒命,讓青龍軍的士兵無法下手,僥倖逃過了一劫。
不過一個時辰,鐵流軍的軍營便被青龍軍佔領了,活下來的鐵流軍士兵們,被強迫脫得一絲不掛的聚集在鐵流軍軍營的中央空地上蹲着,被雨水沖刷着,濃郁的血腥味從各個營房中發散出來,雨水無法遮蓋住。
看着這些投降的鐵流軍士兵,卓遠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這時,塗泗抓着一個人過來,一把將那人丟到卓遠腳邊說道:“這傢伙是鐵流軍的副將。”這副將投降得快,得以活命。
卓遠蹲下,望着那名副將問道:“鐵流軍全都在這裡了嗎?”是的,他大致算了一下投降的人數和被斬殺的人數,總覺得鐵流軍的人數不夠。
那名副將趴在泥地裡,戰戰兢兢的看着卓遠,顫抖的回答:“還,還有一千人,拌作匪賊,去,去打獵了。”
卓遠繼續問道:“打獵?去打什麼獵?這大雨天的。”他有了一絲猜想。
那副將再次解釋道:“就,就是去襲擊村子,掠奪女人和糧食。”
卓遠聽完,不禁心裡暗道不好的對塗泗說道:“糟了,那一千人給跑了,只希望不要讓王上遇到。”
塗泗也皺起眉頭,他想了一下說道:“我讓人去通知大將軍,再派人去周邊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一千人。”說完便去安排去了,臨走時還泄憤般的朝那副將的屁股上狠踹了幾腳。
......
【通告:周國未經宣戰攻入元國。】
當青龍軍襲擊鐵流軍警戒的警戒士兵時,遠在十二里之外的周寒耳邊響起了一條通告的聲音。
他知道歐陽豐動手了。
他很像儘快趕過去,但是原本輜重隊就慢了,現在下雨,道路更加泥濘,輜重車難以加快速度,不時還會陷入泥地裡,讓隊伍的行進速度下降了不少。
正當他們烏龜般行進時,一個匪賊似的隊伍突然從他們側面撞過來,兩方相距不過百米。
說他們是匪賊,是因爲他們衣衫比較雜亂,沒有統一的樣式,這個隊伍的後方還有許多人被繩子綁着,跌跌撞撞的跟着走,那些被綁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他們的周圍,都有人拿着鞭子驅趕着他們,並不時對他們叫罵着,這樣的情況,除了匪賊,周寒就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這樣做了。
兩方相撞後,兩邊都愣住了,周寒他們愣住的原因是因爲他們第一次看到這麼龐大的匪賊隊伍,那隊伍不必他們的人少多少。
而那匪賊隊伍也是一樣,他們也沒想到在這元國內還會碰到這麼大的隊伍,而且看那裝備也沒有見過,他們就沒想過會是其他國家的人攻進來了。
兩邊就這樣愣了半刻鈡,周寒朝歐陽武的肩膀輕輕一拍,歐陽武便一個箭步帶頭衝了出去,當他衝到最前面的匪賊面前時,劍已拔出,一劍將最近的那匪賊斬殺,隨後而來的副將樑啓隆也率着白虎軍一起對這夥匪賊攻擊。
由於歐陽武的速度很快,加之他在衝入敵羣中時,就開啓了暴擊技能,匪賊們沒有一人是他的一合之敵,讓那些匪賊們驚慌不已,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攻擊。
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三成的匪賊被斬殺當場,其餘的匪賊都跪地投降了,不是他們不跑,在這大雨天裡,地上泥濘不堪,加之視界模糊,他們根本跑不遠,還不如投降還能活命。
就連周寒都趁亂殺死了一名匪賊,他撿起一名匪賊用的長劍,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把鐵劍:“元國這麼富裕的嗎?連匪賊都裝備鐵質武器。”
這時樑啓隆來向周寒彙報:“王上,這些人不是匪賊。”他看到周寒似乎瞭然的神情,又看到周寒手裡的鐵劍,繼續說道:“這些人是元國鐵流軍的人,他們冒充匪賊去打劫村子了。”
周寒這才知道,只是他更加疑惑了:“元國這麼混亂嗎?連正規軍都會去打劫村子?”他問樑啓隆:“他們的指揮是誰?”
樑啓隆聽到周寒的問話,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們的指揮是一名鐵流軍副將,在亂戰中被歐陽千人將殺了,這也是他們這麼容易就投降的原因。”
好在周寒沒在意,他交待樑啓隆:“將這些人的衣服頭扒了,他們的武器裝備都收集起來,將這些人捆綁住一起走。”這些武器都是鐵質的,比他們自己的銅製武器要好得多了,周寒怎麼肯丟棄,至於那些僞裝成匪賊的鐵流軍士兵們,周寒原本想把他們都就地斬殺了,畢竟他們現在在敵國腹地內,帶着他們太累贅了,但是一想到要一下子殺這麼多俘虜,他還是猶豫了,畢竟他可不是白起,只能將他們帶着一起走。
樑啓隆又問:“那王上,那些村民怎麼辦?”
周寒遲疑了一下,說道:“給他們點糧食,讓他們跟我們一起走,有力氣的幫我們運送輜重車。”雖然這些村民是無辜的,但是不想走漏消息的周寒也不想就這麼放他們離開,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人向元國王都報信去,因此只能也讓他們跟着隊伍走了。
樑啓隆聽令後,就去找歐陽武傳達周寒的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