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國王宮大門前五百米外。
輔軍列陣,面對着元國王宮的大門方向,無法前進。
輔軍千人將主將池欣榮與段戎正爭論着如何攻下王宮。
自從進入元國的王都後,輔軍的長槍陣起到了極大的威力。
輔軍列好長槍方陣,並排沿着元國王都大道向王宮一路前進,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
元國王都內也沒有像樣的弓箭手部隊可以給輔軍造成傷害。
在這長街內,除非用弓箭,否則輔軍的長槍陣幾乎是無敵的,沒有任何人能衝得過去,輔軍的長槍嚴實的封鎖了街道的每一寸地方,從任何地方進攻,都會被數支長槍攻擊到,而一般的武器又夠不着持槍的士兵。
在看到莫名的軍隊進入王都時,元國的宿衛軍曾出來攻擊過一輪,可惜,雖然他們手持的是鐵質武器,身穿雙層加厚的皮甲,但是仍然無法給輔軍造成任何傷害,在丟下十多具屍體後,就倉惶的退到王宮內,依靠王宮的城牆抵禦着輔軍的進攻。
輕鬆的讓宿衛軍逃走,讓輔軍士氣大漲,池欣榮也非常得意,他命令輔軍向王宮開進。
只是在接近元國王宮三百米的距離時,從王宮內稀稀疏疏的飛出數十支箭,逼得輔軍不得不後退,雖然那箭不多,但是池欣榮也不想做出無謂的犧牲,他命令部隊在五百米處結陣等待機會,畢竟佔領元國王都已經是確實的事情了,不能讓士兵們在這樣的情況下去送死。
而副將段戎不認可,他認爲應該趁機攻進去:“池將軍,我等應該馬上攻進去,不能給敵軍機會,佔領王宮既是大功啊,那箭寥寥無幾,讓士兵們拆些門板就可以頂住了。”他不想讓青龍軍和白虎軍搶了他們的功勞。
“不行,這樣上去,只會白白消耗士兵們的生命和士氣,之前那些敵人雖然被我們打退了,但是他們沒有什麼損失,而且看他們之前的模樣,他們訓練有素,又裝備精良,就算打開了這王宮大門,損失最大的還是我們,不如等青龍軍和白虎軍的到來。”池欣榮想得要更穩當一點,衝進王宮,依着王宮大門的寬度,他們輔軍的長槍陣的威力就會減少不小,而對方又是用的鐵質武器,衝進去的士兵們只會白白送死,他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段戎說道:“王上也必定不會讓我們這麼魯莽的衝進去的。”他比段戎要更瞭解國君。
只是他的說法還是無法說服段戎,好在段戎還知道池欣榮是主將,因此打算說服池欣榮。
這時,一名士兵來報告:“報,白虎軍來了。”
這消息讓池欣榮很高興,卻讓段戎皺起了眉,不過士兵的報告又讓兩人的臉色轉換了過來:“在進城後,白虎軍在向這邊行進的半途轉向了,他們說是按照王上的命令行動。”
兩名千人將突然好奇白虎軍的行動目標了,在他們看來,哪有比元國的王宮更重要的地方。
......
另一邊,周寒指揮着白虎軍向着元國的右丞相府直奔而去。
爲他們指路的,是那個鐵流軍的丁副將。
自從那丁副將被俘虜後,他的膽子彷彿就被徹底嚇癱瘓了一樣,再也沒有了作爲一名鐵流軍副將的勇氣和膽量。
自青龍軍與輔軍進城後,東城門處只留下了一百名的青龍軍看守。
而這名丁副將,在沒人看守他的情況下,居然也沒有逃走,而是躲在城門處的一個角落裡。
哪怕是樑伯玉帶着人衝擊城門,想要衝出去,他也沒有跳出來與樑伯玉匯合,只是將自己埋得更隱蔽,然後看着即將衝出城門的樑伯玉,被衝進城的白虎軍堵住,殺光,到樑伯玉被俘虜。
白虎軍初到元國王都,自然不清楚這城裡的路,正當他們爲難時,守衛東城門的一名青龍軍隊長將這丁副將拉了出來。
他們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只是看着他躲在那角落裡,且歐陽豐吩咐過不用理會他,所以就任由他在哪躲藏,現在需要嚮導了,就將他拉了出來。
......
右丞相府內,鍾令羽的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哪怕過了一天一夜,他都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在出事時,他就召集了包圍保護在他府宅附近的五百私兵,而現在,他派出去打探的人都沒有回來,他甚至將自己的私兵都派出去了三百人,只是這三百人如同滴入大海的水滴一般,毫無音訊的消失了,一個都沒有回來向他說明情況,這讓他不敢將剩餘的兩百人再派出去。
只能讓他們嚴密的防守着右丞相府。
因爲混亂是昨天傍晚開始的,現在除了家裡人外,他都沒有可以爲此討論的人,這也讓他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鍾令羽不由得站起身,緊張的看着大門處。
他的私軍都握緊了武器,緊張的望着大門處。
在鍾令羽的同意下,一名私軍小心的打開了門。
剛打開一道縫隙,一個人影就闖了進來。
“住手。”鍾令羽高聲命令開門的私軍,阻止他緊張的將劍砍向那闖進來的人。
在那人闖進來時,鍾令羽已經看清,那是他派出去探查情況的人,是他的貼身侍衛樓玉。
只見闖進來的樓玉渾身是傷,右臂不見了,斷臂處不停的流着血。
看到是樓玉,鍾令羽急忙上前,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丞相。”樓玉看着鍾令羽叫道。
“樓玉,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那樑伯玉終於忍不住,派鐵流軍攻進來了嗎?”鍾令羽焦急的詢問樓玉,說着他的猜測。
樓玉捂着斷臂,忍着痛回答:“丞相,城外有軍隊攻進來了,不是鐵流軍,我沒見過他們的裝束,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還會陣勢,全山他們都死了。”全山就是鍾令羽私兵的副隊長,鍾令羽讓他帶三百人出去查看情況的,只是現在再也無法回來了。
聽到是不知名的軍隊,鍾令羽徹底慌了,全山帶領的三百人都無一逃出,他現在府內只有兩百人,又怎能逃過?
“西城呢?熊汝城呢?”他想到了城西他還有五百的私兵,由熊汝城負責統領,只爲了不讓樑伯玉發現。
只是樓玉再次打斷了他的希望:“他們被堵住了,熊汝城投降了,只有數十人不願投降逃了出來,只是這一路上,他們爲了掩護我到丞相府,都死了。”
“該死的熊汝城。”鍾令羽狠聲的罵着那背叛他投降的熊汝城。
只是現在罵叛徒並沒有什麼用,鍾令羽好歹做了十多年的右丞相了,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着對策。
“樓玉,你先休息治療一下。”鍾令羽讓樓玉去包紮,然後對一旁的神色慌張的大管家說道:“讓所有人都收拾好,我們一會突出去。”
他不知道那不知名的軍隊是什麼人,不過不管是什麼人,都無所謂了,他必須逃出去,只有活着才能再爬起來。
隨着鍾令羽的命令,右丞相府的後院立刻亂了起來,他的一些小妾捨不得丟下大量的財物,央求大管家讓她們帶着走,他的子女亂作一團,有年紀尚小的,則被這混亂的局面嚇得大聲啼哭。
正當右丞相府混亂之時,監視府外的私兵大聲報告:“丞相,我們被包圍了。”
右丞相府內,所有人聽到這喊聲,立刻緊張起來,右丞相府的後院立刻更加混亂了,有膽小的鐘令羽的小妾,在屋裡被嚇得昏了過去。
鍾令羽握緊了拳頭,他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讓私兵護着他衝出去,至於後院的那些人,現在的他已經管不了了。
不等他想通,一道喊聲從門外傳來。
“鍾令羽,鍾右丞,你已經被包圍了,趕緊投降吧,皇...我們會優待你的。”那聲音過於得意,一時說禿嚕了。
鍾令羽走近大門,對着外面大聲問道:“你們是誰?可知攻擊丞相府是叛國的大罪?如果你們現在退去,我可以赦你們無罪。”他還想詐一詐門外說話之人。
只是他的詐說註定取不了什麼作用。
“鍾令羽,不要想太多了,整個王都都被我們佔領了,你已經無路可逃了,趕快投降出來吧。”府外之人,也在詐鍾令羽。
府外,爲了給大聲叫喊的周寒提升氣勢,在歐陽武的命令下,白虎軍統一用劍敲打着盾牌,大聲喊叫“哈”“哈”之聲。
白虎軍的叫喊,和拍打盾牌的聲音,讓府內所有人都戰慄,鍾令羽的私軍都士氣大幅下滑了。
鍾令羽鼓起勇氣,仍然詢問:“你到底是誰?你們到底是誰?”
府外的敲擊聲和叫喊聲立刻停止:“鍾令羽,不用詢問了,趕快投降吧,不然我們就讓府內雞犬不留。”
府外之人向周圍的白虎軍“嘿嘿”笑了兩下,對鍾令羽道:“至於我們是誰?”他停頓了一下,唱道:“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這調皮的歌聲,讓鍾令羽氣得只想衝出去,在那唱歌之人臉上揍一拳。
只是鍾令羽拳頭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終於他吐出一口氣,喊道:“我投降,你說過,會優待我的。”他向私兵示意,讓他們去開門,這時,他注意到,隨着他喊話,那些私兵也彷彿鬆了口氣,這讓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依靠這樣沒有士氣的士兵,他就算能衝出丞相府宅,也無法衝出城了。
右丞相府的大門打開,一羣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來,讓鍾令羽看得眼皮直跳。
鍾令羽的私兵也是殺過人的,每一個人手上都有着一兩條人命,但是與這些闖進來的士兵相比,他們就差得多了,這些士兵殺氣幾乎讓空氣都停止了流動,每一個士兵的身上都有着不少血跡,讓他們更加猙獰,讓私兵們手都軟了。
那些猙獰的士兵一進府內,就將所有人都繳械,私兵們被統一聚在一起,脫光衣服,以防私藏武器。
在確認安全後,纔有三人走進府內。
三人進來,鍾令羽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姓丁的鐵流軍副將,他不禁皺起眉頭問:“丁副將,大都督終於按奈不住了嗎?這些士兵,想必就是他的底牌了吧,他比我想象的要隱藏得更深啊。”
只是那丁副將出乎他意料的,苦笑着回答他:“丞相大人,鐵流軍已經完了。”說完還示意他,中間這位纔是主事的。
不等鍾令羽想清楚他這句話的意思,鍾令羽就看到兩名士兵擡着一個被綁着嚴嚴實實的人進來了,當他看清這人後,大驚失色。
這位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人,正是元國大都督樑伯玉,因爲他的武藝驚人,爲了防止他逃脫,周寒命人將他的手筋和腳筋都切斷了,現在就是放他下來,他都無法站立。
周寒進來後,仔細觀察着鍾令羽,與顧子瞻的說明對比了一下,確認了是本人後,他擔心輔軍的情況,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命令道:“歐陽武,將那些鍾令羽的手下都捆綁起來,其餘人都關押在這府宅內,帶上鍾令羽和樑伯玉,我們去王宮。”
“是,公子。”歐陽武應聲道,兩名白虎軍士兵立刻上前,將鍾令羽捆綁起來,鍾令羽還處於看到被捆住的樑伯玉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爲了周寒的安全,在外人面前,歐陽武都叫周寒爲公子,所以對於周寒的身份,鍾令羽和樑伯玉,還有那丁副將,仍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