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無畏在那爭論治療之事,我也未曾答應過要出手醫治,我個人覺得也不合適,要是途中真出什麼意外,這裡所有人都承擔不起這責任。”天心覺得應該要提醒一他們。
徐老這時也是左右爲難,他自己是沒有其他辦法,他也想讓張老好起來。
另一方面,又不想讓天心爲了這事冒險,要真出了意外,可能會面臨牢獄之災,他不想毀了天心的前程。
張家之前不太贊成接受天心治療的人,聽到他不想給老爺子治療,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內心又產生了失望的矛盾心情,這讓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
其中張青山是最爲矛盾的一個了,他自己身爲公安局長,懂得法律,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但他也不想老爺子就此撒手人寰。
這時,張老又開口說話了:“天心!你是怕承擔治療失敗的後果嗎?”
天心先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這種矛盾的舉動讓大家很疑惑,這意思到底是還是不是。
天心擔心的不是自己的醫術問題,而是張家人並沒有給予他足夠的信任感,至於,給不給張老治療,也不完全決定於他一個人。
他覺得要是張家人都能完全取信於他,他就不會有太多的顧忌,要是他們有顧慮,他也不會強求。
張老看到天心這副模樣,知道他是有自己的顧慮,就想着先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我自己的命,自己負責,現在,我人也還是清醒狀態,可以自己做出決定,你們都不要干預!”
說完還瞪了衆人一眼,意思是讓他們不要反對自己的決定。
在張老看來,自己一直這副模樣只會拖累張家,現在既然有機會走出這困局,就不能前怕狼後怕虎的,這也完全不像他的行事風格。
看到他們都不吭聲,心裡就不樂意了:“現在,我讓你們每個人在這裡,對天心許下承諾,不管他在給我的治療途中發生了任何意外,事後,都不許追究他的責任!”
聽到張老這麼一說,李秘書和其他專家們就都不淡定了,開玩笑,要是讓上面領導知道了自己等人,眼睜睜地看着一個非正式醫師,把張老弄出個意外來,那他們不都得挨處分。
李秘書忙上前勸道:“首長,這樣使不得啊,要不,我幫您聯繫下京城那邊,相信一定能找到醫術更好的醫生來。”
其他幾位專家也紛紛出言,勸解張老不要魯莽行事,其實,他們也只是怕擔責任而已,心裡面也清楚,就算是去京城請那些專家過來,也不會有更好的治療手段。
張老聽到李秘書和專家們的勸解,脾氣也上來了:“我的事自己就能做主,不需要你們的同意,我決定了的事不會改變的。”
李秘書跟專家們聽完便不敢再多言,知道張老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了,只能在心裡祈禱千萬別出事。
張家其他人看見老爺子已經做出決定了,清楚他脾氣的他們也不再勸說了,紛紛給天心做出承諾,保證在治療時出現了任何糟糕的狀況,都不會找天心麻煩,只希望天心能盡全力治療。
張玄雪走到天心跟前,一雙美目盯着天心懇求道:“答應我!請你一定要盡全力給我爺爺治療,好嗎?”
天心看着這雙飽含乞求,悲傷,真誠的眼神,頓時感覺心裡沉重了不少,不自覺得點了點頭。
徐老看天心點頭,一副欲言又止地想對天心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心想:要是真出現了最壞的情況,自己只能盡全力地保住天心,不想看着這棵好苗子就這麼毀了。
既然大家都已經做出了選擇,天心也不再拖沓,向衆人提出了第一個要求:“你們全都去外面等着吧,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來!”
衆人都感到不解和驚訝,在他們看來,你施展你的手段治療就是了,我們不打擾不就得了,爲何還要趕他們出去。
究其原因,衆人還是不放心,想當面看着,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也好商量對策,做出正確的決定。
但這樣一來,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爭論上了。
張老直接對着衆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全部出去。
“天心!我能否留下來觀摩一二。”
聽到徐老的話,天心沉思了會,想來徐老爲人正直,和善,他這年齡對一些事應該多少也會有了解,便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留下來。
張陽山見老爺子的舉動,只好帶頭領着衆人走出了病房,出來後,還把門給關了起來,然後,大家就站在門外等候。
其他人出去後,病房裡就剩下張老,徐老,天心三人,徐老站在一旁不吭聲,他想要知道天心是如何將彈片給取出來的。
天心走到門前將門反鎖上,從旁邊檯面上拿過一個器具盤,裡面裝有些醫療用具,回到牀邊看着張老:“張老爲何如此信任於我?”
“首先,對於這病能不能治好,我個人並不是很在意,其次,憑我多年的經驗來看,你並不像是個虛僞之人,最後,你老實告訴我,對於我這情況你有多少把握。”
張老輕聲地回答了天心的提問,最後還想知道天心是否有隱瞞實際情況。
聽完張老的話,天心嘴裡冒出了兩個字“七成!”隨後,向徐老借了副銀針,他自己的銀針並沒帶在身上,看來爲了方便,以後要把銀針放身上了。
張老聽到天心說七成便費力地笑了笑:“看來你也沒那麼老實嘛!”說完也就不再多言了。
對於張老最後的取笑,天心並沒放在心上,此時他正在腦海中,思考着接下來的治療過程。
片刻後,天心準備開始動手了:“張老,準備好了嗎?開始了!”
張老對着天心點了點頭,並未開口說話。
拿起銀針在其胸腔麻穴上施針,這能對被施針者產生麻痹作用,共用了八針圍了個區域,起到局部麻痹作用。
徐老看到天心沒使用麻藥,而是採用銀針麻痹,不禁點了點頭,他也會這個麻痹針法,這針法麻痹比藥物麻痹好,不會產生副作用,對治療還有幫助。
給胸腔局部麻痹後,就該使用針法護住病人的心脈了,不然就沒法進行下一步,想要能護住病人的心脈,就只能使用針法的絕技之一:守元護神針。
而想要施展該針法,施針者必須得修煉出有內力才行,此針法在施針過程中需要內力維持,至於能維持多久,就看施針者內力的渾厚程度了。
只要能維持住此針法,就不怕在治療過程中,因天心內力的泄漏,而導致經絡血管損傷,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繼續拿起銀針,運轉內力至針上,向氣戶穴緩緩刺進去,鬆開手後,被扎進肉體的針還能看見針尾一直在抖動個不停,看得徐老驚詫不已。
接着是對神藏穴施針,對這針法,天心是一點都不敢怠慢,生怕一不小心出錯,就會前功盡棄。
又連續對靈墟,神封,幽門三穴施針,到這時就剩下兩針了,連續的施針讓天心內力損耗了不少,額頭上都冒出了些許汗珠來。
天心施針到這時,心想:不會又是個吃虧的活吧。
拋開雜念,繼續將剩下的太乙,天池兩穴施完針,守元護神針法就此已全部施完。
現在張老胸腔內是一片內力在流轉着,張老感覺胸脯上暖洋洋的一片,甚是舒服。
在徐老眼中看到的卻是,在張老胸膛皮膚上一片紅潤,皮膚下像是能看見血液流動似的,這情形,讓他這見多識廣的老中醫,也難免在心裡讚歎這針法的神奇。
雖然,他也不認識天心施展的這是什麼針法,也許針王沈肖豐能認出來,但也知道,天心不會做一些毫無用處之功,只是他猜不出來而已。
施完針法後,天心也不由得在心裡抱怨了下:這針法是誰人所創,要是內力尚淺之人,估計施完這針法,接下來也只能乾瞪眼了。
饒是如此,天心體內所消耗的內力,也去了一小半還多,見前期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開始就要步入正式階段了。
前面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爲接下來的治療做鋪墊而已,從器具盤裡拿出一把消過毒的手術刀。
伸出左手,手掌放在病人左胸上方,然後往裡面輸入一些內力,催動內力流動,當內力不再前行時,便是彈片所在之處,鬆開了手掌後記住那個阻滯之位。
右手拿着的手術刀,在上面劃了一個稍微有點深的刀口,頓時,血液從刀口處涌出來。
天心也不慌,伸出手指在病人胸上連點數下,血便被止住了。
這一手止血舉動看得徐老是目瞪口呆,他這活了大半輩子,行了幾十年的醫,什麼時候見過這神奇的手法,難怪天心要衆人出去了。
血止住後,拿過一團醫用棉,給刀口處擦乾了之前流出的血,之後,便見天心右手覆蓋在傷口上面,開始運轉內力,從刀口處進入。
徐老在一旁看得是雲裡霧裡的,對天心這一行爲舉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用手掌放在上面就能把彈片取出來了嗎?
天心也沒去注意徐老的表情,此刻,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內力,往刀口深處而去,連呼吸都似乎屏住了,深怕一不小心內力泄漏傷到周邊的經絡血管。
對於天心來說,釋放內力沒有什麼問題,但要想控制釋放出去的內力,便不會那麼輕鬆了,當內力來到阻滯之處時,便知道內力已經到達彈片之處了。
小心地控制着內力向彈片周邊慢慢地包圍而去,而彈片周邊的經絡和諸多微小血管,被內力慢慢地擠到一邊。
如若不是有守元護神針法鎮住的話,這些經絡血管就很容易被撕扯斷開,這時候就體現出了,剛纔那套針法的重要性了。
要是天心不懂這套針法的話,也不敢動手取出這彈片,這也是他的最大依仗之一。
當內力把整個彈片都包裹住時,天心還得爲取彈片之前,再爲之前所施的銀針注入內力才行,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銀針上的內力已經消耗無幾了。
用左手爲銀針分別注入了內力,讓其能繼續維持住守元護神針法效果,由於過多的內力損耗,導致臉上已是蒼白了許多,額頭上也是冒出了一大片汗水,從臉頰兩旁流下。
天心也無暇顧及這些,剛在銀針上注入完內力,一刻也不敢停息,右手開始加大內力慢慢地往上拉,而裡面被內力包裹住的彈片,也在天心往上拉時開始鬆動。
在加大內力拉動彈片時,還要控制好內力不能泄漏出去,每加大一次內力輸出,天心就得粗喘口氣,臉上也會再蒼白一分。
在一旁關注着天心的徐老,此時,似乎也想到了些什麼,只是有點不太敢相信,再看天心此時的狀態也並不太好,他也不敢出言干擾。
當彈片被拉出一半時,天心感覺內力有點後繼無力了,臉上此時也是蒼白一片,他知道自己必須得趕在內力消耗完前,把彈片給取出來。
不敢再耽擱,連忙催動體內殘存不多的內力,將彈片往外拉,當快要拉出來時,守元護神針法的效果眼看就快要結束了,只見刺在上面的銀針抖動的速度,變得緩慢了起來。
天心知道不能再拖了,針法失去效果的話,沒有針法護住,再用內力去取彈片後果就嚴重了。
到了這時候,天心也只能咬牙拼盡所有內力,力求在針法失效前將彈片給取出來,當榨盡最後一絲內力之後,終於將彈片給取了出來,同時,守元護神針法也完成了它的使命,最終,停止了抖動。
由於內力消耗過度,傷及了本源,在取出彈片那會,天心再也忍不住地吐出一口血,隨即,便在牀邊暈了過去。
徐老在旁邊看得也不免動容,沒想到天心爲了救一個不熟悉的人,那麼拼命,即使傷及自身也沒放棄,在他看來很少有人會傻到,做出這種損害自身利益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