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舞從病房出來後,便來到了天心的房間,看他一副似是睡得正香的樣子,就想上前去捏下他的臉頰,只是手還未碰到皮膚,就被彈了回來,這可把她嚇得不輕。
看着有些發麻的手指,楊輕舞不由嘟了嘟嘴,這傢伙還真是個怪物,睡着了都還能傷人,也不知道練了什麼功,那麼厲害,要是自己也能學會,以後看誰不順眼,就可以揍他一頓出氣。
就在楊輕舞天馬行空地幻想着時,旁邊的牀頭櫃上,天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楊輕舞拿起來看了下屏幕,顯示張玄雪的來電,又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天心,想着要不要接。
當鈴聲響了好一會後,楊輕舞最終還是決定了接通電話:“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後,才傳來張玄雪的聲音:“你是誰?天心人呢?”
楊輕舞沒心沒肺地說了一句:“我是楊輕舞,他在牀上,你找他什麼事?”
“你叫他接下電話,我有事找他。”張玄雪的聲音陡然間清冷了許多。
看着陷入昏睡的天心,楊輕舞也滿臉無奈:“他還在昏迷中,沒辦法接你的電話。”
“什麼?他好好地怎麼會昏迷,他人在哪?”電話那頭傳來張玄雪急切的聲音。
楊輕舞不清楚張玄雪是天心的什麼人,要是他家人的話,就不好跟她交代了,畢竟是爲了救自己爺爺,他纔會變成這樣的,所以,底氣稍微有些不足。
“我們在省城光珠,他之前是爲了給我爺爺治病,由於精力消耗過度,才導致昏迷過去的,不過,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他的。”
張玄雪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了一會:“我知道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要是有什麼問題,請隨時通知我,我可以過去將他接回來的。”
楊輕舞能感覺出來對方似乎是很在意天心,眼中閃過一道狐疑之色,對方姓張,兩人之間是什麼關係呢?可惜不清楚天心姓什麼,聽她的語氣,兩人之間的關係像是很親密的樣子。
“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他對我們楊家有恩,即使你不說,我們也知道該怎麼做的,能問下你是他什麼人麼?等他醒來後,我讓他給你回個電話。”
電話裡傳來張玄雪那平淡的聲音:“我們是朋友,也算是合作伙伴。”
聽着那似乎沒什麼波動的聲音,楊輕舞撇了撇嘴,顯然不相信張玄雪說的話,只是確定了他們兩人並不是家人的關係,但也不太相信兩人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兩人畢竟不熟悉,圍繞着天心聊了幾句後,便結束了通話,楊輕舞拉過一張小椅子坐在上面,雙手撐着下巴,看着還在昏迷中的天心,伸手想去捏下他的臉,又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心有餘悸地將手縮了回來。
剛掛完電話的張玄雪,坐在車上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那傢伙還真是夠能折騰的。
在車裡這種安靜的環境裡,開車的蘇青也聽到了她之前跟人的通話,臉上帶着些許疑惑:“小雪!天心怎麼了?”
“那傢伙剛回來就跑到光珠去了,興許是職業病犯了,或者是愛心氾濫唄,給人看個病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嘴上這麼說,張玄雪卻也沒覺得他做錯什麼,或許這也算是他身上的閃光點之一吧。
“他還真是適合醫生這職業,想當初他救你爺爺時,也是如此地盡心盡力,他現在人怎麼樣了?”蘇青對天心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聽小雪意思,好像他問題還挺嚴重的,也是擔心他出了什麼狀況。
“還能怎麼樣,躺下了唄,聽楊家小姐說是消耗過大,昏迷了過去,不過,也不用擔心什麼,至少,現在還有個大小姐陪在身邊。”張玄雪在剛纔的通話中,聽對方說的楊家,就猜測可能是省城那個大家族楊家。
蘇青從她那怪怪的話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來:“小雪,你要是擔心他的話,我們現在就去將他給接回來。”
張玄雪也清楚自己家,跟楊家那個傳承了幾百年的大家族相比,還是有較大差距的,不過這並不重要,那傢伙對這些似乎並不在意。
“沒什麼可擔心的,省城楊家可是個大家族,就憑天心那麼賣力地救下了楊家的家主,楊家人也不會虧待於他的,我們掉頭回去吧。”
張玄雪的話在蘇青看來有點言不由衷,不過還是尊重她的意思,也沒再勸說,在路口拐了個彎便掉頭回去。
大富豪地下室的豪華客廳裡,喪彪正跟猛虎集團分公司的幾個核心成員,討論着白天所發生之事,喪彪看了幾人一眼,給自己點上了一根大雪茄。
“之前接到總部的消息,說是今天上午,從光珠那邊安排過來我們這邊辦事的二十幾名成員,失去了聯絡,讓我們查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阿龍,你有沒收到一些消息?”
聽到喪彪的點名,阿龍忙放下手中的酒杯:“彪哥!之前我是收到有下面小弟的彙報,說是上午十點多時,有兩方人馬在步行街那拐角處,發生了器械鬥毆事件,最後,其中一方慘敗,還都讓警察給帶走了。”
喪彪點了點頭,眯着雙眼:“看來被帶走的應該就是光珠那邊的人了,知不知道另一方都是些什麼人?”
阿龍搖了搖頭:“那個小弟並不認識那夥人,只說是一羣保鏢,不過,他在遠處看到了一個我們都熟悉的人,就是那個小醫生,說就是因爲他,才讓那些人的計劃失敗被抓的。”
喪彪當即皺起了眉頭,看向另一邊的眼鏡男:“陳軍!之前你拿着兩百萬去找那賞金獵人,到現在他們還沒動手嗎?”
陳軍心裡咯噔了一下,要是讓喪彪知道自己私吞了一百萬,那明天自己估計都能上頭條了,心裡也奇怪,那些人怎麼還沒回信息,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穩住喪彪,定了定心神。
“彪哥!我早跟他們談妥了,錢也已經轉過去給他們,只是,到現在我也還沒收到他們的回覆。”
喪彪吐出一大團的濃煙,歪着腦袋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片刻後:“你找的那些人靠不靠譜的,不會只收錢不辦事的吧?”
陳軍也不清楚那些人的信譽如何,只是現在喪彪追問起,也只能硬着頭皮回答了:“彪哥!這個你放心,幹他們那一行的,信譽就是他們的根本,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在這行業立足的了。”
喪彪覺得陳軍說得也有道理,行有行規,誰都不敢輕易地破壞,否則,在那一行將無立足之地。
這時,陳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軍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當場接通了電話,也沒有迴避衆人的意思,只是他一開口,在座的人就一臉懵,不知道他在講些什麼,聽起來像是國際通用語。
只是,沒講幾句,大家就見他情緒有些激動,慢慢的變得憤怒起來,對着電話那頭不時地吼了幾句,然後,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最後,無奈地結束了通話。
喪彪彈了下菸灰,目光緊緊地盯着他:“陳軍!發生什麼事了?”
陳軍猛打了個激靈,眼神之中有點慌亂:“彪哥!他們的行動失敗了,說是我們提供的信息嚴重錯誤,導致他們損失了一個成員,現在要我們加錢。”
喪彪眼中閃過一道兇光:“這些混蛋果然是不靠譜,花了老子兩百萬,事都還沒辦妥,現在竟然還想着要錢,真是豈有此理,他們又說要多少錢來着?”
陳軍感覺有點騎虎難下了,快速地盤算着該如何給喪彪報價,最終,還是貪婪佔了上風,覺得貪一次跟貪兩次也沒什麼區別,最多,以後躲到國外去,估計喪彪也找不着自己。
心中已做出決定的陳軍,臉上強自裝作出一副鎮定的表情來:“對方說要加多一倍的價錢,還要提供那小醫生的真實情況給他們。”
喪彪聽後,頓時火冒三丈,將身邊的一個酒杯摔破在地上,這個舉動將陳軍嚇了一跳,以爲他是不想再出兩百萬而發怒,考慮着等會該如何應對他的怒火。
喪彪在摔了一個酒杯後,卻出奇地平靜了下來,想到之前光珠那邊分部的事,要是自己將這次的罪魁禍首給除掉了,再向總部那邊報銷這次的開支費用,這樣一來,自己不是一分錢也不用出了麼。
想到這裡,喪彪就爲自己能想出這麼英明的方法,而感到一陣驕傲,臉上的陰霾也隨之消失了。
“陳軍!你替我答應他們那邊,我就再給他們兩百萬,只是,這一次一定要成功,我也不想再聽到他們再次加價的話,這事還辦不好的話,你自己看着辦吧。”
陳軍聽後,心裡高興自己又賺了一筆,同時又爲這事辦砸了的後果擔憂,看來要隨時做好開溜的準備了,隨即,又想起對方的另一個條件來。
“彪哥!對方還要那小醫生的戰力評估呢,該怎麼跟他們說?”
“你就儘管往誇張的說,就說那小醫生能以一打一百,免得他們又隨便派出個廢物過來,到時又找藉口說我們提供的信息有誤。”
“好的,彪哥!我這就去安排。”陳軍跟喪彪說了一聲後,便轉身離去,至於怎麼個安排法,也就只有陳軍一人知曉了。
喪彪在將事情安排妥當後,就將大廳裡的幾人都給打發了出去,之後,便是想着該如何向總部那邊,開口要回這兩筆費用。
正在考慮着該使用何種方法的喪彪,突然,聽見茶几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見是野生次郎的來電,忙接通了電話,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次郎先生,你好啊!”
“信彪君!你似乎是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電話那頭傳來了野生次郎平淡的聲音。
喪彪自然清楚野生次郎的意思,只是,玄華集團那邊經過了兩次的入侵,安保方面也加強了許多,一時之間,倒還真沒想出個好點的辦法來,何況現在正全力對付那個小醫生。
不過,現在僱主打電話來催了,也必須要給人家一個說法,畢竟拿了人家上千萬,心思電轉間,打了個哈哈。
“次郎先生說笑了,這麼重要的事,我怎能忘記呢,只是近期爲了一個小人物的事有點頭痛,你放心,等我解決了他,就一定會將你的事給辦妥的。”
“希望信彪君別讓我失望啊,要不然,我可就會向你的上級討要說法去了。”野生次郎冷冷地說完後,便掛斷了電話。
喪彪看着手中被掛斷的手機,雙眼中閃過一道惱怒的光芒,這個島國人還真是越來越猖狂了,竟然都敢威脅起我來了,什麼時候得找個機會,讓他知道這裡究竟是誰的地盤了。
楊家別墅,在楊老爺子醒來後不久,幾位專家給他做了個檢查,發現沒什麼問題後,便相繼跟楊家提出了辭別。
而楊家人見老爺子沒什麼問題後,給了每一位專家一份豐厚的診金當報酬,即使他們並沒有出多少力,隨後,便安排人將每位專家送了回去,沈老也沒有再作逗留,留了個聯繫方式,讓楊家人轉交給天心後,也先行離去。
楊家中央別墅隔壁的另一座別墅裡,楊江華一家四口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討論着今天所發生的事,其中一個跟楊江華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正一臉不可思議地旁聽着。
在楊江華講完後,才露出震驚的神情:“爸!你說的那個天心真的那麼厲害嗎?還有那些名醫專家,都表示束手無策的毒,真的是他一個人解開的嗎?”
楊江華還未開口,一旁的楊輕舞就不樂意了:“哥!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懷疑天心弟弟的能力嗎?人家現在都還在牀上昏迷着呢。”
楊江華也知道這些話,對於一個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來說,確實是有些難以接受,也沒有怪自己兒子的意思。
“小鋒,這些事我跟你妹妹都全程經歷過,這是毋庸置疑的,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到外面亂說話,免得帶來不好的影響。”
楊立鋒對自己爸爸的話,還是比較信任的,只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而已,隨即點了點頭:“爸,我知道的了。對了,小舞,剛你叫那人弟弟來着?你別胡亂認親,我可不想無緣無故又多出個弟弟來。”
楊輕舞對着他撅起嘴脣:“你想得倒美!你就是想認,人家還不願意呢,再說了,這是我個人的事,跟你們都無關。”
楊立峰頓時氣結,對這個從小就刁蠻任性的妹妹也是無可奈何,將目光投向自己爸媽,楊江華夫婦卻別過頭去,裝作沒看見,這讓楊立峰很鬱悶地閉上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