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帶男強忍着右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見旁邊的幾個小弟像是嚇傻了似的,站在原地無動於衷,不由得憤怒地罵了起來。
四個小弟回過神來,迫於頭帶男平時所帶來的淫威,只能硬着頭皮揮起棍棒,朝着他們看起來威脅最大的天心砸去。
對於這些小蝦米,天心也不想跟他們磨蹭,在他們棍棒還未砸下來前,快速地踹出了四腳,將四人給踢飛了出去。
也許是想着報仇,頭帶男拋開了之前對天心的恐懼,一個膝撞就向天心的胸部飛撞了過去,天心揚起右拳,向對方的膝蓋對撞了過去。
一個比之前更加脆響的咔嚓聲傳來,頭帶男慘叫着跌倒在地,雙手抱着骨頭已經碎裂了的膝蓋,冷汗從額頭上滑落而下,此時,在頭帶男眼中,天心就是個魔鬼。
頭帶男用僅存完好的一隻手和一條腿,掙扎着向後退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儘量遠離這個惡魔。
其他四個小弟本還想衝上來,見識到了天心的恐怖後,也不再顧忌頭帶男,轉身就逃,生怕慢點自己的腿就會斷了似的。
見圍着的人都被打跑了,那名女子抱着自己兒子一句話也沒說,就慌忙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這時有三個保鏢才拖着受傷的身體趕了過來,在他們看來,僱主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自己等人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當三人看到地上那頭帶男的悲慘模樣時,也是一臉愕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不過,還好老闆跟小姐都沒什麼事,讓他們放心了下來。
眼前的一幕,也出乎了楊江華的意料之外,本以爲躲不過這一劫了,沒想到天心帶來了一個意外之喜,臉上掛着感激的笑容:“天心!想不到你這麼年輕,身手卻那麼好,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的出手相助了。”
天心倒沒覺得有什麼,對楊江華點了點頭,本不想管這閒事的,現在既然已經插手了,也就打算儘快解決,不想再浪費時間。
當三人再次回到雙方打鬥的現場時,卻意外地發現對方除了那個大塊頭外,其餘人都被放倒在地,此時保鏢隊長帶着幾個保鏢,正圍着那個大塊頭兇猛地揮動着甩棍。
少了頭帶男的配合,大塊頭最終還是雙拳難敵衆保鏢,沒過多久就被甩棍打得鼻青臉腫,不甘心地倒了下來。
楊江華見對方都已被制服,想到警察也快到了,就讓那個保鏢隊長對那些人審問了一番,結果卻讓天心有點意外,這些人竟然都是猛虎集團的人,只不過是從省城那邊跟過來的。
天心覺得自己跟猛虎集團的人,還是挺有緣分的,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多次跟他們打交道,也算是多次破壞他們的好事了,估計對方也是恨死了自己,看來之前那個賞金獵人就是他們請來的。
最後將那些人都捆起來後,楊江華決定留下兩個保鏢,等着警察過來後交接,至於後面的事,就由家族裡的律師接手,自己可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裡,交代完後,帶着衆人向停車場走去。
來到停車場,除了楊江華的專車外,另外還有三輛保鏢使用的黑色轎車,天心看着楊江華的車,總覺得有種熟悉感,片刻後,纔想起張玄雪父親的座駕,不也是跟這輛一樣麼,心裡感嘆了下,有錢人真是會享受。
楊江華父女先上了車,保鏢隊長則坐在副駕駛位,天心看了眼坐在旁邊的楊輕舞,幫她將車門給關上,繞到另一邊坐在了楊江華身邊,跟前面的司機說了下自己的住處。
隨後三輛車子啓動後,便向天心的住處駛去,留下了一輛轎車,等待後面的另外兩個保鏢。
車子剛啓動不久,楊輕舞便輕哼了一聲:“小醫生,你坐那邊去幹嘛?我還有事想要問你呢。”
天心奇怪地看了一眼隔了一個位的楊輕舞:“楊小姐,你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聽得到。”
楊輕舞不滿地嘟了一下紅脣:“你那麼能打,是不是學過武?”
前面的保鏢隊長也豎起了耳朵,雖然之前的那三個隊員,也跟自己提過了那個頭帶男的傷勢,但卻不清楚他是怎麼受傷的,現在看來,是後面的這年輕人動的手了,不由得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天心也意料到他們可能會問起這事,就隨意地敷衍了一句:“只是從小學過一些防身之術而已。”
楊輕舞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人,撇了撇嘴:“你騙誰呢,小醫生!我們那麼多保鏢都打不過那人,你卻三兩下就收拾掉了。”
這話讓保鏢隊長的臉上有些發燙,小姐這還真是一點臉面都不給自己等人留啊,保鏢又不是神,肯定也會遇上身手厲害的對手嘛,這也是不可控的啊。
見天心沒回話,楊輕舞想起之前的事,又有些不樂意了:“小醫生!你既然那麼能打,剛開始怎麼不出手幫忙啊?”
天心覺得再不開口的話,就憑她這喋喋不休的樣子,都不知道能問到什麼時候去:“楊小姐!你要清楚,我只是你們請來看病的醫生,並不是你們家的保鏢。”
一時間,楊輕舞竟讓天心的話嗆得無言以對,想反擊卻又無從反駁,楊江華見女兒吃癟,只好出來打圓場:“小舞,你別一口一個小醫生這樣稱呼天心,這樣多不禮貌。”
楊輕舞眼珠子轉了轉,似是想到了什麼,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爸,你說得是,我也覺得這樣不太好,不過我比他大,那以後我就叫他天心弟弟吧。”
心裡似是打了個冷顫,天心感覺渾身雞皮都快起來了,自己可不想無緣無故地冒出一個姐來,要是比自己大的都這樣稱呼,那不得冒出一大堆哥哥姐姐來,似乎認識的人當中,好像還沒比自己小的。
“楊小姐,你叫我天心就好了,後面的弟弟兩個字就無需帶上了吧。”
楊輕舞似是下定了決心,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你的反對無效,我決定了的事,別人都無權干預。”
天心頓時有種挫敗感,這感覺即使面對魔毒門的人時也未曾出現過,不自覺地將她跟張玄雪比起來,還是覺得張玄雪爲人比較好,聰慧,體貼,善解人意,也不會胡攪蠻纏。
天心也只是在心裡隨性的對比了下,並沒有其它的想法,既然說了人家不聽,也不再跟她理論,反正大家也只是萍水相逢,這次過後,往後的日子裡,估計都不會再有碰面的機會。
當三輛車子來到天心的住處時,楊輕舞看着眼前破舊的樓房,驚奇地看向天心:“天心弟弟!你就住在這啊?”
天心已經習慣了別人這樣的語氣,也就見怪不怪:“我覺得這挺好的,又安靜,不遠處還有個公園,每天都可以去練功。”
“還說你沒練武,這下自己承認了吧,那麼小就撒謊,可不是個好孩子哦。”楊輕舞似是爲自己抓到了天心的話語中的漏洞,而感到得意。
天心也沒覺得這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自己認識的人當中,幾乎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再搭理她,打開車門向房子裡走去。
幾分鐘後,天心手裡提着一個雙肩包回來,只是剛打開車門,卻發現他們父女倆換了個位置,楊輕舞坐在了中間,看着她那笑眯眯的眼神,天心就有點頭大,這一路上不得讓她給煩死。
在天心上車後,車子開始向一百多公里外的省城開去,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楊江華,誰知他卻把頭扭向了窗外,無奈之下,只能閉目養神。
楊輕舞用手搖了搖天心的手臂:“天心弟弟!先不要睡嘛,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呢,你多大了?還有。。。”
緊閉着雙眼的天心,現在是眼睛都不想睜開,自己要是回答了她一個問題,後面就可能會有無窮無盡的問題等着自己,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哪來那麼強的求知慾。
在被她搖晃了多次後,天心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想到剛遇見她時,似乎還是一臉憂慮的模樣,自從上了車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也許可以從這方面,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你似乎是忘了這次來這裡的目的了。”
果然,楊輕舞在聽了天心的話後,之前還一副雀躍神情的她,突然之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眼中的那份憂慮重新浮現了出來,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也不再搭理天心了。
看到她這副模樣,天心感覺自己似乎是做錯了,不應該提起她心中的傷心事來的,想安慰一下她,又找不到合適的話來,不由得有些懊惱,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楊小姐!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盡量將你爺爺醫治好的。”
楊輕舞回過神來,一臉認真地看着天心:“我不要你儘量,你一定要將我爺爺治好,我會把我這些年來的私房錢都給你。”
“哦。。。”天心都有扇自己兩下的衝動了,這治病的事,哪有醫生敢保證絕對能醫好的,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楊江華也很想救自己的父親,但在這事上還是比較理智的,輕嘆了一下:“小舞,不要胡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爺爺的病情,這種事天底下哪有醫生敢許下承諾的。”
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要求,過於強人所難,楊輕舞的神色有些黯然:“天心弟弟!對不起了。”
天心也不忍看到她這副模樣,也只能跟她吹噓一下自己了:“放心吧,前段時間一個將死的病人,我都還能將他從閻王手中給搶回來,對於你爺爺中毒之事,應該也不會有很大問題的。”
即使覺得天心的話有誇大的成分,楊輕舞的臉色還是好了許多:“記住你說的話,等你將我爺爺治好後,我就把我的小金庫給你。”
天心不知道她嘴裡的小金庫有多少錢,想來像她這樣的富家千金,應該不會少到哪去,只是也未曾想過要從她手裡收取報酬。
由於車流量過大,才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到達光珠市時,已經花去了近三個小時,繼續行駛了快半小時後,車子來到一座莊園門前不遠處。
天心透過前擋風玻璃,擡頭看了下莊園的大門上,有塊雕刻着楊氏莊園四個燙金大字的牌匾,只是此時莊園的大門卻是敞開着,似是遭到了人爲的強制打開。
楊江華見此情形,臉上露出着急之色,對着司機催促起來:“快,開快點,那些人估計是想來硬的了。”
天心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從楊江華那急切的神色來看,也能猜到裡面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只是現在猜也沒用,一切都要等到進入裡面後才清楚。
進入莊園後,遠處十幾座別墅映入天心眼簾,不禁感嘆楊家的家大業大,難怪讓人給惦記上了,車子徑直向中間最大的一座別墅駛去。
此刻,中間最大的那座別墅,豪華的大廳裡面擠滿了人,楊家衆人在幾十個保鏢的簇擁之下,與對面的十幾個人對峙着,只是楊家的那羣保鏢都或多或少受了些傷。
楊家老二楊江富,帶着一雙憤怒的眼神,瞪着對方前面的一人:“杜紋左,你這老混蛋,我們楊家幾十年來待你不薄,現在你竟然串通外人,來謀害我們楊家,你良心被狗吃了。”
對面一個戴着眼鏡的地中海杜紋左,聽了楊江富的話後,哈哈大笑起來:“憑什麼你們楊家幾百年來,能一直屹立不倒,我給你們楊家打工了一輩子,又憑什麼每次都你們吃肉,就只施捨一點湯給我。”
楊江富聽了杜紋左那無恥的話,不禁怒極反笑:“你自問爲我們楊家做過些什麼,只不過爲老爺子開了一些年的車而已,老爺子也沒虧待你,給了你一些股份,讓你做了個董事,那些錢都夠你吃幾輩子的了。”
杜紋左對此卻不以爲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些都是我用命換回來的,要不是當初我爲你父親擋下一刀,估計你早都成了沒爹的孩子了。”
被杜紋左提到父親的事,旁邊的楊家老三楊江海就暴跳如雷:“我問你,我爸中毒的事,是不是你這老混蛋下的毒?”
到了這一步,大家都已經撕破了臉皮,杜紋左也不再遮遮掩掩,嗤笑了一聲:“誰幹的已不重要,我勸你們還是好好配合爲好,也許那老傢伙還有機會活命,要不然你們楊家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楊江海憤怒地罵了一聲,就想衝上前去跟杜紋左拼命,卻被楊江富給攔了下來。
楊江富眼神凝重地看了一眼對面的其中三人,雖說自己這邊有幾十名保鏢在,但還是底氣不足,之前幾十個人都沒在對方手裡堅持多久,就全都敗下陣來了。